“嘿嘿,是说的潜龙县。目前还是我们省的农业大县,也是贫困县。据说是席部长的发家地,当年十年九不收就是说的潜龙县吧,水灾涝情相当严重。席部长在那里的时候,总算是把水治好了,老百姓才有了一口饭吃。以至于现在,变废为宝,全县都大力发展水产养殖,比只是种地收入还是有大幅的提升。”罗正业也翻看了相关资料,算是对潜龙县也有了一些了解。
“可以啊,又不是去搞工作,也把这个小地方研究这么透彻,难怪席书颜能看上你,很有能力啊!可以、可以!”唐海斌连连点头。
“我能认识席书颜,这不都是首长您的功夫嘛!我条件这么差,不就得笨鸟先飞,才能有块站脚的地方嘛!首长,太过奖了!”罗正业眯着眼睛笑,十分讨好唐海斌的样子。
“其实,你还有一个策略……”唐海斌现在早就习惯了罗正业的讨好巴结,想了想,又开始跟他出主意。
“洗耳恭听……”
聊着聊着,又是十一点多,罗正业开车到了齐玫的小区门口才记起来,今天早上齐玫已经不住这里了。
而且,他的原计划本来是要回单位睡觉的,怎么又……迷迷糊糊、换使神差的到了这里?
不能来,就算是齐玫不住这里,也不能来。
可是,她不是不在嘛!
好想上去转转,这个他与齐玫筑的爱巢,六年了吧,这房子买到手肯定是有六年了,哪怕是去做个告别也好啊!
想到这里,罗正业停住了车子。
刚打算下车,罗正业又系好安全带,立刻驱车,前往办公室。
是的,不能放纵!一次也不行!
罗正业是个有极端自控力的人,绝对不能留小情被抓把柄!
办公室走廊里面有个淋浴房,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后就翻出睡衣在沙发上将就了。
自己的房子还没装起,只怕是下个月才能完工吧。
春节期间,恐怕都得在办公室将就了,幸好办公室有暖气,还算比较舒服。
给齐玫和席书颜都发了一个定位和晚安的消息,就这样又草草地眯了一晚。
终于到了春节,罗正业西装革履的带着礼物,早早就到了席书颜的家。
席泽山本来是安排了司机的,而罗正业到了以后以耽误司机回家过春节不好不由,自己握住了方向盘。
其实席泽山出门一直有司机,但是像春节回老家什么的,其实带个司机也挺不方便的。现在好了,可以有“自己人”开车,以后方便多了。
罗正业把司机“赶走后”,也觉得荣幸之至,开心有余。开着商务车,带着席泽山老两口和席书颜就出发了。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有点飘,好像现在就已经是席家的一份子了。
一路上,老两口很安静,席书颜偶尔与罗正业闲聊几句,偶尔给父母倒点热水,氛围十分的融洽。
凌天市到潜龙县目前没有通高铁,开车从城区出发到席书颜的小叔叔家,大概是需要四个多小时。
席泽山一直闭目养神,但快到潜龙县云槐镇时,好像是自然就惊醒了,起身满眼充沛地看向熟悉的故土。
对,就是这里,是他从小长大到的地方。
车窗半降,又闻到了熟悉的乡风,还有那留有席泽山童年以及青年时期足迹的村间小路……
小的时候,每日从村子里放学以后,跟小伙伴们要穿过好几片的蔬菜地,跨过小水沟,席泽山的爷爷打着赤脚,远远站在沙树林里等着他。
等到席泽山后,冲是先递给他一块刚刚在旁边水沟洗干净的红薯,一边眯着眼睛笑着给他打着扇。
那个时候真穷啊,一小个红薯,就是他每日放学后的美餐。
回家后,还有一碗青菜粥,夹着点辣萝卜,偶尔爷爷还会搞来半盘子小鱼,现在想起来,也是人间美味……
车子在席书颜指定好的地方停下,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前面,早就站了几人在等待。
一个瘦瘦黑黑、头发花白,175左右的男人,似乎比席泽山要年长一般,腰都站不直了。
一见车门打开了,连忙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去搬东西。
一个略胖黝黑的村妇,裂着嘴笑着,明显比席母要大十几岁的样子,推了推身边一个年轻文静的女孩子,让她把大家往家里带。
然后就是门口的一条狗,还是一只大金毛,并不是农村的中华田园犬,一见到席书颜就摇着尾巴。
席书颜开心极了,向罗正业介绍:“这是‘小本’的孩子“小文”,‘小本’是陪着我童年长大的妹妹,不过在她上大学之后就走了。留下了‘小文’,后来每次看到‘小文’就让我想起‘小本’,所以我就把它带到小叔叔家来了。你看,他也是一条老狗了,但还是认识我。”
相互之间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席书颜堂妹就为大家上茶,一屋子人坐在宽敞的客厅聊着家常。
“容容,你今年高二还是高三?”席书颜问道。
“高三了。我也是今天坐最早的班车到,刚刚到家半小时。”席书容略为羞涩回答。
“目标学校哪里啊!”席书颜妈妈问。
“想着……去省城读个一本,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席书容头扎得更深,好像周围有人在攻击她并非是关心她。
“你比我刻苦,一定能考上的。”席书颜冲着席书容笑。
罗正业悄悄打量着每个人,特别是多看了几眼这个叫席书容的女孩子。大概是血亲关系,跟席书颜确实是有七分相似。只不过跟着装、生长环境和神情举止有关,不自信和非常自卑都写在脸上。别人礼貌正常的关心,在她看来都是压力山大。
当然,现在的小孩子能接触到的信息也多,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是跟家人长辈在一起这样,还是不管跟谁在一起都是这样。
如果她稍加打扮,或者自信一点,大概还能跟席书颜成一对姐妹花。
可是现在,一条血脉相承的姐妹,变成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