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孕了吧,说话说一半。现在说,马上说,立刻说!”霍云初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一句句夺命连环扣。
贺六加速,贺君山拍着驾驶室:“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听不得你姐骂我是吧?开个车还开出了节奏!”
“不是的,你在车上时间越长,是不是我姐就骂得时间越长?快点送你到家,是不是我姐生气的时间就少一点?”贺六幸灾乐祸,更是加了一脚油门。
“我到家了到家了,马上进电梯,电话先挂了哈。”贺君山被骂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只得电话里不停说好话,然后快步挤进电梯。
“贺总?我叔住这一栋,晚上我到他家吃饭。”付如兰朝着贺君山挥手。
“好了好了,乖啊,我马上就到,还有一分钟,半分钟……”贺君山像没看到付如兰一样,不停冲着电话里的霍云初点头哈腰。
付如兰真的是……
不懂为什么会有贺君山这种受虐狂男人,喜欢被骂,喜欢被压制性打击……
终于出了电梯,进了大门,连忙一把将暴怒的霍云初抱到怀里哄。
“好了好了,别气啦。”然后冲着霍云初身后的游阿姨挥挥手,让她暂时先回避一下。
“前天不是在你的同意下给你播种了?这不得好好观察苗情?你看你昨天加班加那么晚,我昨天不是一直陪着你嘛。把游阿姨请过来,免得我回来晚了来不及做饭,让你吃外面的垃圾食品嘛。”贺君山把霍云初抱在怀里小声附在她的耳边解释。
“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你说中了就中了啊!”霍云初哭笑不得,但是又撑不脱贺君山的怀抱。
“我自己种的我自己不知道啊?都射里面啦,不中才怪。”贺君山自己都好笑,又是哄又是抱的,把霍云初搂到餐桌前。
“这么说,你近几个月,不是,你近一年都不能碰我啊。”霍云初威胁他。
“我老婆为我怀孕,我什么都能忍,每晚冰水澡都没有关系。”贺君山态度非常好的保证。
“好啊,我看你忍到什么时候。”霍云初也懒得跟他继续吵,但还是忍不住又打了他几下。
“初七,咱们明天领证吧?我看过了,明天4月12日,农历3月30日,也是好日子。正好周二,民政局也开门。5月20日,我们办婚礼。舞都编好了,婚礼上跳你看好不好?”贺君山顺坡下驴,又开始逼婚。
“你真要跳我爱北京天安门?”霍云初无语。
“不是,保证帅到你非嫁不可。”贺君山笑嘻嘻地。
“我才不嫁你这种不要脸的。”
“要脸哪娶得到媳妇呢……”
贺君山耐心喂饭,霍云初依然是生气,游阿姨躲在角落笑。
哎,这对冤家。
晚上,不管霍云初怎么逗贺君山,贺君山真的就不碰霍云初,怎么亲亲抱抱都可以,就是不打实战。
霍云初觉得好笑,其实这样也好,免得他成天像个色情狂。
第二天一早开会,霍云初把罗正业就请到了她旁边坐阵,然后请任长杰将会议室所有人手机、电脑和笔记本都收到会议室门口,包括罗正业和自己的。
“我到万宁来了四个月,除去春节小长假和双休,实际工作时间大概是120天。我分管教育、卫生和招商工作,万宁招商工作相当较弱,但喜迎开门红,我基本没有花什么时间在上面;卫生工作井然有序,也只是常规性的工作,我花了七八天时间在调研和学习之中。剩下的100天时间,我都在开教育体制改革的协调会和深入学校调研。相信大家都听说了,我在潜龙县的时候,三天把报社改制到位。为什么100天万宁的教育体制改革方案还没敲定……”说到这里,霍云初停了停,看了看台下旷局长以及各学校校长的表情。
“我为什么让任科长把各位的通讯设备,甚至笔记本都保存在会议室门口,因为本次会议谈话内容禁止录音和记录,大家可以开怀畅谈,不必有担忧。出了门,可以完全不认帐,只要罗市长、旷局长和我心里有数就行。下面,请任科长把两份改革方案发放到各位手上,各位看了以后可以依次发言。”然后,霍云初又安排任长杰将方案下发下去。
罗正业嘴角带着笑意,这个霍云初,还真会玩,方法手段也不简单。虽然比他小,虽然职务比他低,但确实值得他学习。
果然,十五分钟后,台下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下面,我们依次请各位发言吧,旷局长先来说几句?”霍云初看时候差不多了,于是先点了旷局长的名,把他立个靶子。
“我们每个人手上都是两个方案,相信大家一看就知道哪一份是出自我局的手。我局这份方案,是我差不多花了半年时间调研、外省学习、多方考察、多次协调会后整理出来的。而另一份,我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这两份方案完全不在一个讨论的层次上。我想说明一下,我局做出来的这份方案,是严格按照省教育厅的意图,学习全国示范城市教育改革后的结果,不是坐在家里摸脑袋摸出来的结果。”尔后,旷局长有些气急败坏,毕竟另一份方案跟他出的方案,确实完全相左。
“陈校长,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毕竟您以前是特级老师,做过分管教学的副校长,然后才是现在的校长。对于教育体制改革,您最有发言权。今天没有录音没有记录,你完全可以像刚才旷局长那样,有什么可以说什么。”然后霍云初点了坐在旷局长对面的重点高中校长。
“呃……那我就说几句。作为公立高中校长,重点就是校外补课、晚自习时间、老师待遇、如何培养优秀老师和留住优秀老师的问题。按照国家政策和省教育厅的相关文件精神,现在高中晚自习不得超过八点,严禁校外补课。就这两点,造成我们省重点高中生源流失非常严重,毕竟高考是中国唯一改写命运的渠道,是每个家庭都高度重视的事情。许多家长将孩子转到省城学习,或者私立学校学习,老师们想下手却无从下手,还有许多优秀老师被高薪私立学校挖走……造成年年高考分数不高,形成恶性循环。”沉默片刻,就算旷局长坐在对面,陈校长还是一吐为快,说出了以前想说不敢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