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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我的小城记忆(1 / 1)

我记忆中的海伦只是局限在县城,其他的也只是通过父亲知道了南边是乐业、东风,东边是红旗、双录,北方是长发、海北,西边是同心、前进等等,这些地方当年都叫公社,也不知道我去没去过,没有记忆。

查询现在的海伦市官网,得到的数据是现有23个乡镇、5个街道办事处、1个省级经济开发区、2个国有农场、6个国有林场,总人口85万,其中农村人口65万。

完全不是我当初的记忆。

那种斑驳的墙面才是我灵魂深处记得的小城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年纪的我就知道这种岁月的沉淀。

当年由西门南门北门(应该也有东门,但我从来没见过,那时也没有很强的求知欲)加上最东边的火车站(我一直把这个当成东门)围起来的县城并不大,无论从南到北还是从东到西骑自行车都用不了几分钟。

连接南门和北门的是一条主路,长仅六里六,还不是公里。

连接西门和火车站的是另一条主路,长七里七。

政府及几乎主要的商业都集中在这两条路上。

比如我最喜欢去的书店,影院,还有一百,排楼等等(今天百度海伦老照片,才知道我记忆了五十多年的排楼原来应该是牌楼,这其实并不应该怪我,我小的时候这个牌楼已经拆除了,也没有文字显示,只是大家口传说去pai(阳平声)楼了,我自然以为是那个排。还好有当年的老照片才得以让我知道它的真容)。

这就是我14岁前主要活动的范围了,基本上我的记忆都在这个区间内,这个区间内的活动会在每个爱好涉及到的时候一项一项慢慢讲。

这个区间以外稍远一些的距离也有一些记忆。

出南门外几里地的地方有一个亚麻厂。

远远的望去厂院里有许多类似粮库囤积粮食的粮仓模样的东西,按素描用语就是一个圆柱形上边加上一个圆锥的造型。

途经肯定是不止一次的途经过,但是记不清进没进去过。

之所以肯定途经,是因为上小学时有一项重要的劳动就是每到秋天都要去薅榨子(一开始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还得感谢初中同学曹春龙帮忙解惑),就是玉米类的庄稼收割完后,玉米秆被庄稼人砍走做了烧柴,留下地里的根部加上上边极小的一部分,就被称为榨子。

每到秋天时,我们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每人带个大麻袋(现在的孩子们几乎看不到这种麻袋了,这种麻袋是可以装200斤土豆的),出南门后经过这个亚麻厂,然后再走很远后到了已经记不得地名的地方。

每次都应该是不同的地方。

相同的是都是来到秋收后的地里。

来到地里后,我们戴着手套,要用力把这些榨子薅出来,如果薅不动,就得拿着叉子把这些东西挖出来,弄出来后,要去掉上边附着的土,然后装在麻袋中拿回学校后统一在操场上晾晒,干了后就可以分给各班给引炉子的值日生生火时放在煤的下边助燃用,这可以部分替代由木材劈成的柈子。

科普一下,冬天我小时候上学时,各个班都在班级里烧炉子,一般情况下炉子是放在靠近黑板处的,炉子边上会一节一节的接上长长的炉筒子,这是一种由铁皮经敲打后卷成筒状物的东西,一般一节长1米5左右,最后经过几个拐角形,转弯将最后一节引出教室,让炉子里的烟在顺着它的通道排出室内的时候,可以尽量把热量留在教室内。当年直到我读初中,县城的所有学校基本上还是用这种传统的方式取暖。

出北门外不记得有什么了,据说很远的地方有一个烈士陵园,那我小的时候就应该去扫过墓,可惜没有印象。

说起烈士,我唯一记得的海伦县的烈士是李雷炎将军,因为我出生的地方就是雷炎街,所以知道了这个人。

当年还找了些资料看了一下他的英雄事迹,几十年过去了,记忆已经模糊,今天重新百度了一下,加深记忆:1911年出生于HLJ海伦,“918”事变后日寇在黑土地上卷起腥风血雨。1938年12月,东北抗日联军第三路军成立。李兆麟任总指挥,冯仲云为政治委员,李雷炎为三军四支队师长,带领二百多名骑兵在海伦、绥棱、庆安开辟新区。1939年腊月一场突围中一颗子弹打中雷炎同志,雷炎同志在黑泥河壮烈牺牲,年仅28岁!

1988年为永远纪念自己的英雄,海伦人民将城里最繁华大街命名为——雷炎大街(和我小时候比加了一个大字)!公园命名为雷炎公园!搬到大庆两年后的1986年,听说县里开始建设雷炎公园,现在看来是建了两年。

出西门外很远的地方有个苗圃,那边有一片树林,对于喜欢打鸟的孩子来说是天堂。

但我从小不喜欢打杀小动物,所以并不喜欢去那里,也可能去过,仍然没印象。

我记得有一些喜欢捕鸟的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捕鸟的笼子去那边的苗圃捕鸟,我记得的当时捕鸟的设备主要有两大种类,一种是翻板式的,主要是木制的,就是只能向下翻,不能翻回去,里边放着鸟食,一旦有鸟贪吃,站到笼子上边,就会掉进去。另一种扣网式,这种基本上是铁的,就是用一个弹簧类的东西把两个铁丝围成的扣网分开,在这个弹簧机关处放上谷穗,一旦有鸟过来叼食,就会触动弹簧,两个分开的铁丝网就会扣到一起,鸟就只能等着捕鸟人来捉了。

我偶尔的听过回来的人说又捉了几只黄鸟(故乡的人一直把这个字读成巧儿,儿话音)、几只苏鸟、几只

因为不感兴趣,也分不清这些鸟都有什么区别,以至于以后画鸟的时候根本得新学。

印象稍深的是当时靠近西门的地方是一个大坑,很长很深,因为实在是没有玩的地方,所以我们没事儿的时候去那边玩,也不知道一个深坑有什么可玩儿的,确实一点儿记不清了。

略有记忆的只有超过东边火车站很远的地方有一片树林,我好像和小伙伴们去玩儿过。

模糊记得应该是带过一些吃的。

现在脑海潜意识里仍然有那条路。

记得是沿火车站继续向东的那条路一直走很远后,然后看到一排树木后向南转弯,再走一段,之后在路的左边就会有一处成片的小树林。

林中的树木并不粗壮,也不全是高高的树,有些还很矮小,但树冠很大,应该就是长不高的品种。树木种的并不密,当时应该是秋天,阳光还可以透过树的顶部洒下来,在地上洒满一地的金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会有这样的场景,而且可以如此肯定这场景就是那片树林。

此时写到这里,我确定我理解了柯罗的那幅传世名画《梦特枫丹的回忆》,明白了为什么这张画像莫扎特的抒情乐章。

如果我的画技跟得上我的笔触的话,也不需要去现场,我一定会画出一张不一样的《海伦与东边井的回忆》,那样画出来的画就是金黄的色彩,就是虚幻的人影,就是独属于我的记忆

之所以画的名称叫东边井,是因为从海伦坐火车向南的下一站就是东边井站,相邻的这两站并不远,然后就是绥棱,再然后我记得的就是绥化了,到哈尔滨之前还记得个四方台,期间的各种小站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这还因为向南总坐车才记得了这几站,而向北就只记得海北和北安两站了。

百度到的海伦火车站,虽然经历过翻新装修,但和以前记忆中的火车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新了,原本的样式应该还是一样-模糊的记忆。

除了家里住的地方和姥家大院外,我记忆比较深的地方还有火车站附近的甜菜站。

那是因为我小的时候特别抗拒去幼儿园。

原因有三。

一个就是每到中午所有孩子必须睡觉。

我一直反感这个规定。

可能是小时候的反抗记忆太深,直到现在也没养成午睡的习惯。

再一个就是幼儿园阳面有个小小的院子,里边有些玩具,被当成了游戏区。说是玩具,不过就是一部老式滑梯,加上几个跷跷板等让如今孩子们不屑一顾的东西。

但对于我们来说那可是唯一快乐的地方。

可惜即便是这样简陋的游戏区平时也一直上锁不让玩儿,只是在有陌生的大人们(多年后才知道这是来检查的)来的时候才打开锁让我们玩儿一会儿,大人们走了就重新锁上,我们盼望着的那些大人们还总也不来,这让我很不开心。

最后不太重要的一点就是有一天老师当着全班小朋友的面说田宇最近很乖,下次让他当班长,结果我接连好多天都比平时更乖,甚至还在中午去装睡,结果最后是别的孩子当了班长,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当了班长的小朋友外号叫小黑人(天蝎座的记忆很可怕)。

这让我明白原来大人说话也是可以不算数的。

气得我从此拒绝上幼儿园了。

据老妈说,我当年是躺地上打滚儿哭号也不进幼儿园,气得上班迟到的她当街踢我。

后来没办法找到郭大娘来看我,在那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周一到周六是郭志宇(郭娘家四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叫郭志刚,一个叫郭志强,大姐叫郭春燕,二姐叫郭春玲),周日是田宇。

这个绝对应该算做我人生第一个重要节点的幼儿园班长梦的破碎让我从此后对从政极不感兴趣!

父母只知道我不去幼儿园的头两个原因!不太重要那个原因不知道!

这个甜菜站就是郭大郭娘的工作单位。

我有的时候就跟着郭大去那儿玩儿。

记得有一次听到郭大生气的和一个人说把刚才那个车的票子作废了,他甜菜下边装了半车的土。

当年的我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车里装了土就不能卖甜菜了,这个疑问一直在我心头,直到很久后才明白。

郭大郭娘还有邻居的崔大崔娘都离开我很久了,这次东航空难有个公众号的标题令人泪目:东航空难,乘客“遗物”让人破防:很多人,其实在中途就已经见完此生最后一面……

愿他们在天堂安息!

由东南西北四门圈起来后再向各方推出一点儿距离的这个空间里,就是童年的我开心的乐园。

这个空间内发生的人和事儿组成了我儿时的小城记忆。

真到今天,许多情景依然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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