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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一米七八的男人,屈起腿弯压在女人瘦弱的胸膛上,手握成拳,一下下击打在女人的身上!
没有哭声!
女人本能的抱住头!
任由拳头击打在身上!
没有哭喊,没有反抗!
只有来回伸展,屈起的双腿!
双腿下的草地被她蹬秃了!
扬起的灰尘昭示着她,还活着!
人心是有多恶,驱使这样一个男人,把拳头挥向一个女人!
诚然,这个女人也有错,可也不是他把人往死里打的理由!
女人的隐忍,四周人的淡漠,不远处三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小娃,他们的眼底的恐惧,绝望!
旁边祖孙俩,早已停止了哭涕!
活该!
打死她!
嫌恶,厌弃!
祖孙俩脸上的表情如出一撤!
“老二,你又闹啥,有事回家说,在外头闹起来,也不嫌丢人!”
“都散了,割麦子去!”
人群中走出一个小老头,吼了一嗓子,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把镰刀,弯腰割起麦子!
“大妞,来,跟奶捡麦子去!”
“奶!”
老太太拉着高出她一个头,还肯扑进她怀里哭鼻涕的小黑妞,又摸眼泪,又是拍背!
自个从小拉吧大的娃,被人这么糟践,跟挖了老婆子的心差不多。
那个泼妇!
地上那个被自家儿子压在身下贱货,回头在收拾她!
“奶可怜的大妞,乖,不哭,有奶在谁也不能骑到你头上!”
“走,跟奶捡麦子去,回头奶给你蒸白面窝窝!”
“嗯!”
祖孙俩相互依偎着走进田里,一个打麦捆,另一个弯腰捡掉在地上的麦穗!
人群散去,田间地头,忙忙碌碌,热火朝天!
“啊!”
一声低吼,一拳打在草地上,男人起身,凝视着地上头发散乱,双眼无神,紧抿的唇瓣上沾有点点嫣红!
“撒开!”
男人一手捏住女人的下鄂,手指强行掰开她紧闭的牙齿,鲜血从齿缝间溢出!
或许女人不想松口,或许是刺激太大,大脑体失去了对身子的控制!
男人拍打了半天,女人没有反应!唇齿间鲜红的血渍顺着嘴角,滴落在青草上!
“娃他娘,撒开,开撒开,你没了,娃咋办,…”
“娃他娘,娃他娘,…,…”
“哇!…”
男人的呼唤没能换回女人的神志!
孩子的哭声,男人的吼声,周围的人仿佛没有听见,割的割,捆的捆,捡麦子的捡麦子!
偶尔有人往直起腰,斜眼往这边瞧上一眼!
血慢慢滴落,一滴,一滴染红了男人的双手,染红了碧绿的枝叶,染红了男人的眼眸!
碎嘴的婆娘,虐待继女的后娘,不孝的儿媳!四处惹祸的儿女,暴虐的丈夫…
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坐人混到她这个份上,也许,死,是她唯一的解脱!
她,错了吗?
“啪!”
“咳,咳,咳,”
男人一巴掌甩到女人脸上,紧闭的牙关终于松开了,空腔里的液体呛进喉咙,男人把女人反转过来,屈起腿,让她爬上去,一边拍打后背,手伸进口腔里,压住舍舌根!
“呕!”
血水混合一坨坨绿色的物体,滑出女人的口腔!
“娃他娘,咋样,缓过来没?”
“二娃,去,到河沟子里弄点水过来,快点!”
大点的那个小娃从地上爬起来,摘掉挂在脖子上的竹筒,跌跌撞撞的跑到爹娘跟前,扑倒在地上,把掉木塞,把竹筒凑到他娘嘴边!
“娘,喝水,娘…”
“叔,婶,我这有从家里带来的药丸子,止血效果还行,给婶子吃了吧!”
男人伸开手,接过少女递过来的药丸子,塞到女人口中,娃他娘咬烂了舌头,有药总比没药好!
“娃他娘,咽下去!”
“乔知青,谢谢!”
“不用叔,大家都是同志,互相帮助是应南该的!”
“婶子伤了舌头,这些天怕是不能吃啥东西,我那还有半罐麦乳精,等会家去,我给送过去!”
“不,不,那玩意金贵,你自个留着喝,你婶子皮实,吃不了饼子,还可以喝菜汤!”
“老乔还够大方的!”
乳白色的小巧葫芦瓶!红褐色的椭圆形的小药丸!
有价无市,黑市卖场砸重金还买不来一颗的养生丸!
一瓶十颗,玉瓶里还剩六颗,一颗喂给了地上躺的这位,另外三颗!
送医院的时候还半死不活的,躺两天就活蹦乱跳了,来了大柳村更是上下蹿腾!
谁吃了,还用说!
两根纤细的手指夹住瓶身,指腹在光滑的瓶壁上细细研磨!细白色的手指,跟瓶身融为一体!
阳光下,剔透玲珑!
“亲闺女!”
冰冷的三个字,仿佛钢针扎扎进肉里,痛,又死不了人!
手指轻轻滑过瓶口!
“噗!”,
瓶塞掉落,白玉的掌心摊开,倾倒瓶口,两粒红褐色的椭圆形药丸,滚进手心!
白与红的鲜明对比,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转身,两颗椭圆形的药丸,落进小老太因惊异而张开的嘴巴里!
小老太!
眼睛瞪得像铜铃!
安和堂的养生丸子,一丸千金!
就这么给她了,还是两颗!
“还我!”
一抹纤细的身影,越过地头的排水沟,朝乔小麦身后的小老太扑过去!
“草,”
自许大家闺秀的小老太,急得爆粗口!
田间与田之间留的小路不到半米,一个人免强能过,两边挖的都是排水沟,高低相差快有一米!
她一个裹了脚的老太婆,自个站着都一摇三晃的!
呜,她才六十啊!
还不想半死不活的躺床上啊!
小老太心里呐喊,脚下也没闲着,扑一下会瘫,压一下去掉半条命!
“扑通,”
“啊!”
扑进小丫头奶香奶香的怀抱里,小老太心砰砰跳!
香是香,就是骨头有点搁人,每天吃那么多,也不见长一点肉!
不过,
好险!
小老太稳住神,从乔小麦怀里爬起来,站稳了,探头朝排水沟下面瞧了眼!
活该!
不是她躲的快,河沟子底下摔的半死不活的就是她!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见得多了,欺软怕硬,没脑子的没少见,这种自个怂,没脑子还心毒的,还是第一次见!
自古七十老来稀,她都六十多了,还活着,她,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