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萧允风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就在她疑惑不解地时候,萧允风缓缓地放开他,然后对她凄怆一笑。
“没什么,这两日没有与你说话,本王甚是想念,所以刚才才会一时失态,姐姐莫要见怪。”
他平静地说着,眼底雾气浓烈。
看他眼中好似依稀有泪,洛泱震惊不已,唇畔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萧允风意识到自己眼眶即将有泪溢出,不动声色的利用指腹刮了刮眼睑,特意解释道,“本王昨夜未睡好,眼睛有些困顿,那本王就不打扰姐姐,先回去睡会。”
洛泱知道他这是借口,只能配合,“那大王赶快回去吧!”
萧允风朝她笑了一下,缓缓转身离开,而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千亦雪目送萧允风踏出冰玉宫,才收回视线来到洛泱身侧,低声道,“洛姑娘,你感觉到了吗?今天的萧允风很奇怪。”
洛泱怔怔地看着萧允风离开的方向点了点头,“他是有些奇怪。”
然后,她侧过脸瞧向千亦雪,“你知道他哪里奇怪吗?”
千亦雪双眉紧蹙,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洛泱有些失望,“我也猜不出来,只是凭着一种感觉而已。”
千亦雪点头,表示深有同感,随后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洛姑娘,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浴池的?”
“事情是这样的……”
洛泱这才想起刚才那惊险一刻,当时她正打算进门,没想到远远的就看见萧允风进了冰玉宫。
她走近墙角,才听见千亦雪谎称自己在沐浴,萧允风执意要进去,情急之下,她只能从别的窗户溜进去。
抢在在萧允风进浴池之前,褪去外衣跳进浴池,藏在水中,好圆千亦雪的谎言。
千亦雪听到这,不由感到一丝庆幸,“我当时正着急怎么应付萧允风呢?好在姑娘你出现的及时,要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对了!这两日你到底去哪了?”
洛泱叹了口气,又将这两日她的遭遇跟她细说了一遍,千亦雪闻言,一向清冷地眸子,划过一丝怒意。
“可恶,这个楚王对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还好公子机智,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洛泱叹了口气,拢了拢外披,“不说她了,阿雪……你家公子让我嘱咐你,明日凶险,让你务必小心,保护好自己。”
“公子真这样说吗?”
千亦雪清冷地眸忽而明亮起来,泛着欣喜的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心中更是欢喜不已。
她的公子,是关心她的。
看着一向清冷阴郁的千亦雪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的欢喜,洛泱打心眼里为她开心。
“当然了!你家公子的脾性你还不清楚吗?我何须骗你?”
千亦雪垂眸,嘴角露出一抹含羞的笑意。
洛泱看在眼里,不由抬手刮了一下她的脸颊,“看你欢喜成这样,你该不会是思慕你家公子吧?”
“姑娘,莫要拿阿雪说笑。”
一下被洛泱戳中心思,千亦雪害羞的同时,立刻敛去那抹不易察觉的羞怯。
洛泱挑眉,忍住笑意,“好好好,不说这个便是!”
音落,她忽而失落起来,继续道,“希望你我明日过后,皆能活着,那样终有一日,我们都能得尝心愿。”
她此话一出,气氛瞬间由刚才的轻松欢快变得凝重。
千亦雪瞧向洛泱,抿唇一笑,“会的。”
她表面笑着宽慰洛泱,心里实则跟她一样担忧且沉重。
……
马车一直以最快的速度在路上奔波,慕容晚情紧紧抱着容景湛,贴着他后背的手忽而湿润粘稠。
慕容晚情蹙眉,抬手一看,掌心里竟全是血,她脸色大变,急忙偏头朝他背部看去。
他的后背有一道裂口,鲜血正往外涌,只是因为鲜血的颜色与他玄色衣袍相近,所以才没被发现。
她慌了,拉开车帘大喊,“车夫,你快点!”
车夫一边拉着僵绳,一边回头,“郡主,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我不管,你再快点!”慕容晚情朝他吼。
然后甩下车帘,抱紧容景湛,这才发现,男人的身体比刚才冷了几分,而他脸上血色尽褪。
慕容晚情心下一惊,双手不断搓着容景湛的胳膊,给他暖和身子的同时,哽咽提醒。
“湛哥哥,你醒一醒,千万不要睡过去啊!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
音落,她抬起手,不断地拍打着容景湛的脸,试图用疼痛来唤醒他。
她怕,她真的好怕,容景湛就这么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容景湛一侧的脸颊都被她拍红了,男人还是没有反应。
慕容晚情的眼泪簌簌而下,她只能收了手,将男人拥进怀里,“湛哥哥,不要在异国他乡,抛下阿情一人,阿情害怕。”
她哽咽,泪水迷了眼。
转眼以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之中,让原本寒冷的冬天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祥和。
可房内的情景,却让人触目惊心,地上被褥上全是鲜红地血迹,整个屋里弥散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与屋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扒在榻上的容景湛,光裸着上身,背后有两处刀伤,正往外渗血,格外刺眼。
御医正在给他缝合伤口,一旁看着的慕容晚情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紧张到几乎窒息。
她担心容景湛的伤势,但又不敢出声打扰御医治疗,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一直到御医剪断缝合线,慕容晚情迫不及待地开口,“御医,王爷的伤如何?”
御医神色凝重,“公子内外都受了重伤,情况不乐观啊!”
“那怎么办?”慕容晚情急了!
“郡主莫要担心,公子伤势虽重但并不致命。”
慕容晚情听闻没有性命之忧,立刻擦掉了眼泪,嗓音沙哑问,“御医,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治好他。”
看到容景湛受苦,她的心都要碎了!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这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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