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太后满眼愤怒的盯着她,“洛泱已经夺走了哀家一个儿子的生命,哀家绝不会再让她毁了湛儿的。”
“是吗?可公子的命已经被她毁掉一半了,洛泱却还活蹦乱跳的站在那。说不定,此刻她还在筹谋着,怎么样继续算计你儿子,为她献出所有生命。”小云故意讽刺。
太后闻言,浑身颤抖,双手更是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裙,像是随时都能把裙子撕成碎片。
见此,小云满意一笑,刚站直身子,就听见殿外的脚步声。
她脸色不由一变,这脚步声她异常熟悉,是洛泱来了。
惊慌之下,小云压低声音警告,“为了公子,你最好别在洛泱面前提起我。”
说完,她快步冲进内殿,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
果然……没多久,洛泱果真如她意料的那般,进了寝殿。
太后看到她脸上腐烂的肉已经有所修复,心中大痛,忍不住讽刺。
“用我儿的半条命换你脸上的这几两烂肉,用的可还安心?”
洛泱下意识的抚上已经有些破损的脸颊,脑海中闪过莫桑救她的画面。
随后,她抿了抿唇,“所以呢?你若不想你儿子继续为我牺牲,就应该告诉我想知道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太后平静的问。
洛泱从怀里掏出那本蛊毒宝典,仍到桌上,“你看了自然就知道了!”
太后余光瞥了桌上的那本有些破旧的书籍,半信半疑的翻开。
当看到记载七情蛊那一夜时,她眸子微微眯了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但只这一个细微变化,就已经被洛泱看在眼里,“看来……太后事是见过这本蛊毒宝典的。”
太后眸色动了动,但还是强装平静的将蛊毒宝典仍到一旁,口是心非道。
“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不知道,无妨……那就让我说给你听,反正我现在有的是耐性。”
太后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洛泱侃侃而谈,“这本蛊毒宝典是慕离从楚宫禁地里得到的,太后再楚宫一辈子,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你最清楚吧!”
“那又怎样?里面东西这么多,谁规定本太后就非得对这本破书感兴趣。”
“是……之前对太后而言,或许是破书,没有任何价值。可虞灵中了七情蛊之后,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太后眼睫颤了颤,脸色竟一点点难看起来,“你胡说什么?虞灵犯错被先帝发派边疆不知所踪之后。便没了消息,哀家岂会知道她之后的情况?”
“不……你知道,而且非常清楚,之前是你和萧嬷嬷串通骗了我。”洛泱斩钉截铁的说。
“虞灵失踪后,你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但是你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所以你始终不放心,身怕她有朝一日活着活来,再次抢走你的皇后之位。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虞灵。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让她无意间得知虞灵成了南诏王的妃子,还得知她中了七情蛊。而楚宫的禁地里,恰恰藏着她最想要的解蛊宝典。你害怕虞灵会为了解蛊,再次回到楚国跟先王纠缠不清。所以……你想毁了这本蛊毒宝典,但是毁掉禁地中的宝物是大罪。你又怕先王因此得知虞灵的消息,无奈之下,选择撕下了最关键的一页,那样就不会有人知道,这蛊毒宝典被人动过。而被你撕下的那一夜,就是记载着最后一味药引。因为你知道……没有了这独一无二的药引,就算虞灵找到了其他配方,也无法解蛊,那么她最终夜难逃一死,这样你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太后,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洛泱说的话,句句诛心,太后眼前仿佛出现了她当年偷偷潜入楚宫禁地撕掉那一页蛊毒宝典的画面。
这件事,一直藏在她心里这么多年,她以为没有人会知道,没有想到,今日却被洛泱揭穿了。
而且,还说的那么想详细,仿佛她亲眼看到的一样。
太后见无法抵赖,干脆直接承认,“是哀家做的又如何?你是怎么知道的?”
得到肯定答案,洛泱脸上竟漾起一抹释然的笑,太后看在眼里,恍然大悟的同时,不禁怒海翻腾。
“你诓哀家?”
洛泱笑意更深了,“没错,我就是在诓你,不这样你如何承认?”
原来,她根本就不能肯定太后是否知道蛊毒宝典一事,一切都是因为她提起之后,透过太后的细微变化猜的。
然后,一步步把她往下引,设计让太后原型必毕露。没有想到这一招不仅管用。还让她有了这么重大的收获。
“洛泱,你这个贱人……你不仅卑鄙,还无耻,哀家真是太低估你了!”
“太后,这些骂人的话,你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就算你不累,我也听腻了!”
随后,她拧眉,目光戏谑的瞧着她,然后朝她伸出手,“给我!”
太后一脸茫然,“什……什么?”
“当然是被你撕下的那一页蛊毒宝典。”洛泱挑眉提醒。
“哀家若是不给呢?”太后看着她,情绪竟比刚才平稳了许多。
“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给是不给?”洛泱冷声警告。
“哀家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哀家一个条件,放哀家和湛儿回楚国。”
洛泱垂眸,强留二人在此,时间久了,必引起两国纷争,对南诏没有任何好处。
她现在是南诏的女君,当以南诏为先,为南诏的子民着想,再也不能照着自己的心意行事了。
随即,她才幽幽道,“本君答应你!”
“好……过两日你来取……哀家自然会把东西交给你。”
“好……一言为定!”
“慢走,不送!”
洛泱转身便离开之后,太后长吁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倏而松开,整个人也觉得特别累,好似身上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一直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的小云,这才掀开珠帘,慢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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