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对陆珩说的,但目光却看向了明绪身后的鱼非晚。
熟悉的面孔…
没想到这鱼非晚竟然回来了?而且看样子,和陆珩已经和好了?
在去江南小筑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珩说:“本宫没事,你不用担心。”
凌知薇对明绪说:“我来扶着殿下吧,你歇着吧。”
明绪看着陆珩,陆珩说:“就让明绪扶着就行。”
说完,就走了。
凌知薇留在原地,鱼非晚与她擦肩而过,她看到鱼非晚对她笑了…
“太子妃,那不是非晚姑娘吗?她怎么…回来了?莫非是跟太子妃抢…”
木筱滔滔不绝的说着,却在看到凌知薇的眼神,瞬间闭了嘴:“太子妃恕罪,是奴婢失言了。”
凌知薇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袖中的手缓缓收紧。
鱼非晚,这么多年,明明你已经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是回来要跟我抢殿下吗?
不!我绝对不允许。
进了屋子,陆珩将一个箭头递给明绪:“几日前,本宫在江南小筑受到了埋伏,这是本宫中的毒箭,你去查查,看是何来历。”
明绪蹙眉:“殿下去江南小筑的事情只有太子府的人知道,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他看向了一旁的鱼非晚。
鱼非晚摆手,急忙解释:“绝对不是我!我发誓,我要是是了,我怎么会救殿下,所以肯定不是我!”
陆珩:“本宫知道不是你,放心,本宫不会怀疑你的。”
“既不是她,那又会是谁?”明绪喃喃说。
非晚想了想前几日看到的字,最终决定还是说出来:“我看了那箭上的字,写的是丞,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或许跟天丞国有关…”
明绪也跟着看了看箭身,上面果然刻着“丞”字。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陆珩下了逐客令,接着又补充一句:“非晚留下。”
白管家试探性的说:“殿…殿下,真敢留她在这里吗?要是她再伤了殿下该怎么办?殿下还是小心点为好…”
陆珩摆了摆手,让明绪带他走了。
刚出了屋,白管家就不忍吐槽:“你干什么?你可是殿下的贴身侍卫,你都不担忧殿下的安全吗?那女人不能轻易相信啊,你忘了三年前的事儿了吗?殿下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你还拦着我…我跟你说,或许就是因为那女人,殿下才会受埋伏……”
拍了拍白管家的肩膀,明绪说:“我理解你的感受,不过谁让殿下相信她呢?而且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再害殿下了…”
“为何?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对她同仇敌忾的吗?怎么现在她回来了,你变了?”
瞧了瞧周遭,明绪低声跟他说:“你记不记得那个小奴婢晚晚?她就是鱼非晚,就是她给殿下把毒解了…”
白管家惊讶。
“原来晚晚就是她,她易容进府就是为了给殿下治眼睛…”
明绪点点头:“你说的对,当时我与她一起取的鬼火藤,我看的出来,她是真心为殿下好的,为了殿下,她也是舍命相救,或许三年前还真是一场误会…”
白管家叹息笑笑:“即便是场误会又如何?事情还不是发生了?咱们殿下也还不是被折磨了三年?唉,世事无常啊…”
屋内。
见鱼非晚情绪低落,陆珩跛着腿走到她面前:“怎么了?你不用在意他们说的话…”
“没事,他们这样说也正常,谁让我当年伤了你的眼睛呢?是我的错,即便你现在眼睛治好了,也是弥补不了你受的苦,这三年来,你过的痛不欲生是吗?”
鱼非晚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陆珩在榻上坐下。
陆珩轻笑,说:“是过的痛不欲生,不过不是因为狸花,而是因为你,因为你从未相信我,还因为你三年以来从未找过我,我当时还想你是不是有苦衷,我不相信你能这么对我…可过了三年,你没来见我,我还以为你真是那么绝情,便逼自己忘记你,可现在你却回来了…”
非晚看着他的眼睛,听的仔细:“是我冲动了,当时指向你的证据确凿,我也没想过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一心只想给爹娘报仇雪恨,可恨我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你放心,日后我定保护你…”
陆珩垂眸,似是想起什么,缓缓说:“你说你娘说我是凶手,恐怕是真看到了我,可能是谁扮作了我,这才扰人判断…”
非晚沉默着。
“需要我帮忙吗?”陆珩突然问。
非晚摇摇头:“这件事我来就行,我让慕容去调查了,估计马上就有消息了。”
陆珩欲言又止。
非晚看出来他的犹豫,不禁询问:“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想说什么?”
陆珩看着她:“慕容长安…你当真相信他?我有个预感,总感觉他不是个好人,以前觉得是,现在也是…”
非晚垂眸:“我知道你与他不对付,不过我已经认识他好多年了,比认识你都长,而且你不在的那三年里,也都是他一直陪着我,就连江南小筑都是他买给我的,他很好,至少对我好,那便足够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陆珩点点头,后又接着说:“我已经让白管家把之前你的屋子收拾了一下,你一会儿便搬进去吧。”
“好。”
梨院就在怡庭院的旁边,非晚刚进屋子,三个奴婢向她行礼:“见过姑娘。”
“你们是?”
中间的那位婢恭敬的回答:“回姑娘的话,是白管家让我们来服侍姑娘的。”
非晚说:“我一个人也不需要这么多奴婢,只留一人就行。”
三个奴婢面面相觑,接着连忙跪下磕头:“姑娘恕罪…”
非晚愣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姑娘,是不是我们哪里说错了?才惹的姑娘不想留我们?白管家说过了,若是我们没伺候好姑娘,我们得挨板子的呀,还请姑娘收下我们!”
非晚这下不知该如何了,“这…我没其他意思,我只是向来一个人独惯了,一下子三个奴婢,确实对我来说有点多了…”
“还请姑娘收下我们!”
三个奴婢依旧这句话。
她们三那么坚定,非晚也不好拒绝了,只好说:“如此,你们都留下吧。”
“谢谢姑娘。”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非晚问。
三个奴婢一个接着一个介绍自己:
“奴婢梅花。”
“奴婢荷花。”
“奴婢梨花。“
“好,我知道了,我想单独待一会儿,你们暂时先下去吧。”
“是。”
奴婢们离开后,非晚这才开始审视这个屋子,三年前,她便是住在这儿,没想到到现在,这里的设施都还和当年摆的一模一样,变都没变过。
只不过物是人非,如今的心境和三年前的截然不同了。
就连当时陆珩给他建造的专门研究药物的桌子都还在。
她走带桌前,桌上有个白色瓷瓶,她拿起来闻了闻,好像有点潮,是放太久了。
瓷瓶里装着的是她三年前做的毒药,只不过这么长时间,早已经没有药效了。
没想到连这个都给她留着,非晚不禁笑了起来,倒是个回忆。
经过这几天,非晚也算是累瘫了,便叫人准备了浴桶沐浴,轻松一下。
温烫的水抚过雪白的肌肤,只一瞬,雪白的肌肤上便被热水烫的红了一片,可非晚却觉得此刻一身轻松,舒服至极。
非晚目光落在前方…
她想起爹娘惨死的那日,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就连那间木屋都被火舌烧的面目全非…
她还清楚的记得,爹娘惨死的那日正是她要与陆珩成亲的前一日…
为何会那么巧?
她越想越气,一巴掌拍在桶沿上,紧紧抓着…
“小鱼丸儿这是怎么了?我在这儿都感受到了你的怒气。”慕容长安的声音通过帘子传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非晚脸一冷。
慕容长安笑笑:“害羞了?我都还没进来,等我进来…”
“你若是敢进来,我便砍断你的手…”
“呦呦呦,说的我好生害怕,我就进来…”慕容长安手往帘子里伸了伸,又迅速抽出来:“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儿了。”
非晚哼了一声,本要起身的,现在又靠了回去。
慕容长安寻了个椅子坐下:“我今日是来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儿的,那玉佩的主人我找到了,如果我调查的没错,想必是重王殿下陆韦的玉佩。”
“什么?重王!”
听到这个,非晚“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有点不敢置信:“你确定你调查的无误?”
“我之前趁他不在府里的时候,进过他的屋子,见过与之玉佩相配的一半,应该是没错了。”
“怎…怎么会是他?我与他也无仇恨可言,他怎么会杀我爹娘呢?而且杀了我爹娘对他又有什么好处?”非晚想不明白,疑惑道:“我记得我之前不过是怼他过几句,但也不至于仇恨吧?”
慕容长安摊手:“我也想不明白,可事实就摆在这里,我有什么办法?”
慕容长安想了想,继续说:“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陆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