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与李蓉儿见他突然拔腿而走,急忙奔上去拦住了那个人。
那人刚要恼怒,却见李蛮对他深施一礼道:“在下是大圣朝白王府已故世子白云飞的遗子,有要事找箫前辈,若是前辈能告知他的所在,晚辈感激不尽!”
那人闻言麻子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扭头看向李蓉儿:“人家是白世子的遗子,那你又是谁?难不成是这小子的老婆?”
李蓉儿噗嗤一笑,妩媚道:“前辈说笑了,我是秋无至的侄女,我们都是箫前辈故人之后,有急事找他。”
那人闻言啧啧笑道:“秋无至一向自诩谦谦君子,满口的仁义道德,他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个风骚入骨的侄女了?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你是哪个青楼里的花魁!”
李蓉儿闻言干笑了几声,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李蛮却是心中一动,听他这般言语,莫非他与秋无至相熟?先前李蓉儿告诉他,秋无至乃是白云飞的心腹亲随,早已隐居多年,当年认识他的人都差不多死光了,这里乃是首阳山萧长河的隐居之所,此人对秋无至如此了解,难道……
一个大胆的念头难以抑制的充斥心间,连他自己也感到匪夷所思,这个其貌不扬的矮胖子,难不成是萧长河?白云飞堂堂世子会拜这么个长相如此鄙陋又极其好色的人为师吗?
他正疑惑,却见那人呵呵冷笑个不停,晃动肥硕的身体就要再次迈步,急忙再次躬身施礼:“晚辈见过箫长河,萧前辈!”
此言一出,那人顿时一愣,一双老鼠眼骤然爆射出摄人的精光,上下仔细打量着朝他鞠躬的李蛮。
李蛮见他驻足,心里顿时确定了七八分。
李蓉儿面色大变,美目震惊的盯着那个人,暗道,他是萧长河?怎么可能?这副尊容
为了效果逼真也为了不露出破绽,盛怀玉并未告知她萧长河的长相,毕竟他的容貌太过于惊世骇俗,若是提前知晓,乍见之下,震惊之感必然大减,极易被萧长河看出破绽,为了赢得他的信任,盛怀玉几乎想到了每一个细节!
李蛮与李蓉儿的神色那人尽收眼底,他冷笑道:“昂首攀南斗,翻身依北辰,以貌取人者,岂是贤达人?”
李蛮与李蓉儿闻言急忙向他致歉。
那人咧开大嘴一笑,看向李蛮道:“你的眼光真不赖,到有几分白云飞当年的灵透劲”
李蛮与李蓉儿听他言语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两人心中俱是大喜。
李蛮急忙再拜,称了一声“师公”,取出那颗珠子递给他,李蓉儿也是盈盈一拜,取出一封信交给他。
箫长河仔细看了看珠子,又拿起那封信细细的读了起来,越看越是眉头紧锁,最后轻叹了一声:“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非要寻什么长生路,无敌道,这下好了,玩完了吧,但听我一言也不至如此下场!”说完,凝眉冷目瞧着远处的山林,面色十分复杂!
李蛮与李蓉儿听他好似在埋怨白云飞不听他的话从而丧命,言语之中充斥一丝痛惜和不满,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正沉思他的话,陡然间,李蓉儿面色一变,乍见箫长河一只肥手已经搂在了她的腰间,正昂着大脑袋龇牙咧嘴的朝她笑道:“盈盈一握,这小蛮腰不错,真不错”
画风如此突变,顿时让李蓉儿与李蛮错愕不已。
李蓉儿瞧着这个身高不及她肩头的萧长河,肥腻的麻子脸上尽是猥琐之色,被如此丑陋的男人揩油,心中既郁闷又嫌厌,若是放在往日瞧这丑鬼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目,此刻心里想着要从他的手上获得‘轮回天书’,见他如此好色说不定能为她所制,一想到这里,那张丑陋的麻子脸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烦厌了。
她眼波流转,曲腿抬臀,似喜似羞,半恼半娇,真正千种风情,万般娇媚,一张俏脸几乎贴在了那张麻子脸上,冲他痴痴笑,吐气如兰:“您是前辈,晚辈自当尽心侍奉”
箫长河被她撩拨的心火炽热,嘴里发出“荷荷”之声,像一头大肥猪拱进她的怀里,硕大的脑袋不停在她怀里地蹭来蹭去,大笑道:“那我不客气了。”
“千万别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猛然间,李蓉儿身体巨震,一把搂住萧长河的大脑袋,朝着他大脑门“啪啪”连亲了几口,不时连连娇笑。
李蛮瞧的几乎惊掉了下巴,这种货色李蓉儿居然也下得去口,这个女人真是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眼前的美女与野兽如胶似漆的抱成一团,让他不忍直视。
萧长河将李蓉儿扛在肩头大踏步的朝山顶而去:“我在山顶建了一座大殿,藏了好多奇珍异宝,想要什么都给你,哪怕是我的心,我的肝”
李蓉儿闻言媚眼如丝,愈发的骚浪,不住的夸赞他的修为、他的实力,更说些“仰慕已久”,“甘愿侍奉”之类的话,惹的萧长河近乎癫狂。
李蛮心中虽然膈应的厉害,但为了天书,还是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陡然,箫长河一回头瞧着近在咫尺的李蛮,厉声呵斥道:“当年白云飞不听我苦言规劝,以至身死道消,如此劣徒白费我十几年的苦心培养!你如今还有脸来寻我,趁我现在心情好,还不滚!”
他的呵斥声夹杂着无比的愤恨,声音之大,更是震动山野!
李蛮闻言顿时目瞪口呆!
李蓉儿见萧长河大动肝火,听他言语显然对白云飞,对李蛮极为不满,心中也是十分惊诧,更是生怕李蛮在这里坏了她的好事,也朝着他皱眉道:“前辈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浓情蜜意的厉害,李蛮你在这里当真碍眼!”
箫长河抚摸着她的腿脚笑道:“说的好,说的妙。”手上突然用力一捏,李蓉儿身体一颤,痛叫了一声,媚笑着拍打他的胳膊,惹的萧长河哈哈大笑。
远处高空云彩之内,盛怀玉一脸疑惑的看向秋无至,此等要紧之处,秋无至竟没有告诉他,心里的恼怒可想而知。
秋无至见盛怀玉面色阴冷的瞧着他,忙尴尬道:“主上放心,白云飞对萧长河尊崇至极,早已视其如师如父,那件东西一定会托付给他!”
盛怀玉蹙眉道:“看来这李蛮是指望不上了,就看李蓉儿的手段了。”
秋无至忙附和道:“蓉儿姑娘天香国色,这丑面人魔萧长河极其好色”,话未说完却迎来了盛怀玉暴戾的目光,吓的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盛怀玉凝视他片刻,而后微微一笑:“无至兄,我对你期望甚高,可若是再有隐瞒”
秋无至听他的言语中蕴含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顿时惊的冷汗涔涔,忙信誓旦旦保证道:“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盛怀玉心中虽然愤恨此人,念及他还有可用之处,态度和煦道:“我相信无至兄是一时糊涂,以后定然坦诚相待。”
秋无至擦擦冷汗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不知何时杨无忌从云彩里转了出来,朝着秋无至冷笑道:“我可没有天机先生那等胸怀,你若是早先说的清楚,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你这无耻小人,老衲恨不得撕碎了你!”
秋无至神色大变,更是面目通红羞惭无地,连连朝二人鞠躬道歉。
此时,李蛮一颗心沉到了底,望着嬉笑的二人渐行渐远,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看起来此事根本不需要他了,不由的失望至极,心里虽然十分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先前的心血算是白费了!暗道,白云飞在他眼里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不光是自己恐怕连那位智计无双的盛怀玉也算错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来此寻他,徒增羞辱!天书怕是与我无缘了!
他叹息了一声,再无颜待在这里,失魂落魄的往山下而去。
暗处的几人见状刚要出手擒拿,却见赵燕北微微摆手,然后朝着天空看去,只见云彩之中,盛怀玉朝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管李蛮,全部注意李蓉儿。
萧长河对李蛮这个徒孙如此冷漠,即便留下来也没用,说不定还会横生枝节影响李蓉儿,不如随他去吧,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李蓉儿的身上,希望她使出浑身解数,尽快得到‘轮回天书’。
李蛮到了山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心中怅然无比,刚要离开,陡然间,看到一个赤着上身的樵夫扛着一捆木材正沿着山道朝他走来。
他抬头一瞧顿时一愣,这个樵夫身体强健异常,远非常人可比!
那樵夫戴着一顶毡帽,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背沟深凹,上身全是疙疙瘩瘩的肌肉,那些肌肉线条流畅,似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待那人来到近前,这才看清他的容貌,那人长相不差,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许是常年曝晒,肤色呈古铜色,眼皮上的褶皱很清晰,鼻梁高挺,硬朗的下颌留着短须。
李蛮看着他经过自己的身前时,突然听他小声道:“山下往东十五里,有个玉华洞,你赶紧去,那些人已经赶下来捉你了!”
李蛮闻言大吃一惊,往山道上一瞧,隐约看到几个身影正在急纵而来,急忙撒足狂奔而去!
没跑出去多远,陡然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回头一瞧,只见那名樵夫与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