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顺帝对安七恩赞赏了一番,她这个女子确实比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夫君好了千万倍!
他登时有些后悔当时没答应他们和离的事,这女子心怀天下大义,确实不应该蜗居在侯府。
昌顺帝思来想去道:“赏,赏侯府少夫人府邸一座,归她个人所有!”
和离的事已经过去了,昌顺帝即使后悔没答应,也不能自打脸皮,赐府邸给她,算是慰藉,也算是未雨绸缪,若有朝一日,安七恩再次闹和离,他就答应,她也算是有个去处了!
陆博初一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已经猜到了昌顺帝的意图,现在只要安七恩在找出一条乔江鸿死不悔改的理由,这婚准能和离成了。
安正远跪谢:“臣,替小女谢主隆恩!”
这四年来,除了安时安科举高中就只有这一件事让安家扬眉吐气。
女儿是他家的,自然有他安府悉心培养的功劳。
女子被赐府邸,安七恩是开国第一人,这是何等的荣耀,众多老臣羡慕不已。
安七恩正在屋里研究草药,宫里的诏书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侯府当家主母安七恩,永和府邸一座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安七恩跪接圣旨:“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了诏书后,安七恩让人送走了宫传旨太监。
青碧疑惑:“夫人,陛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赏赐了您这么大的宅子。”
安七恩收好诏书,神色如常:“肯定有人给我邀功了呗,这天下没有白来的赏赐,也没有白来的惩罚,一切都有因果。”
这时白露拿着一封信回来了。
安七恩拆开一看,里面是句臧头诗,一般人根本领会不到其中之意。
安七恩一目了然,老规矩还是让青碧烧了信件。
正如她猜想的那样,陆博初给她邀功了,并提醒她如果还想和离就要趁热打铁,这事十有就能成了。
白露欣喜道:“夫人,奴婢觉得您的运气是越来越好了,以后还会好的。”
青碧给安七恩倒了盏茶水:“陛下赏赐的这府邸,又大有气派,能跟国公府的宅子比呢,而且还特意交代了,是送给夫人个人的,陛下对夫人是真的好。”
柳氏听闻安七恩得了个大宅子,风风火火的拉着乔江鸿来了。
人未到屋子,声音就到屋子里:“七恩,七恩,听说你得了好大一个宅子!”
乔江鸿心情复杂,这个妻子几次三番的出风头,显得他这个丈夫太废柴!
安七恩起身迎接:“母亲,世子。”
柳氏合不拢嘴的,握着她的手:“那个宅子我知道的,好气派的。”
安七恩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乔江鸿神色自然,没有波澜,那宅子就是通天的大,跟侯府也没一点关系。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她本事越大,越会瞧不起他这个丈夫!
他也知道他娘瞎高兴个什么劲,在安七恩这喝了两盏茶才走。
乔江鸿没走,他心里不得劲,让白露跟青碧两人都出去了。
“七恩,这些日子够长了吧?你既然这么有本事,身上的这点小异味,肯定自己能医好吧?”
他审视着安七恩,语气里的意思很明显,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乔江鸿也明白一个理由,女人不睡,就无法同心!
只要她彻底是他的,她或许就会安心在这侯府待了。
安七恩神色淡然从容:“还没有,七恩恐怕是没男人缘了,如果府里三个姨娘世子已经腻,七恩就再给世子纳几个。”
乔江鸿冷哼一声,酸涩的怒气滋滋冒出,他眸底黯然嗤笑的看着她:“然后再到陛下面前参我一奏,闹着和离是吗!”
“世子多虑了,人生苦短,若世子愿意放过我,与我和离,七恩不剩感激,若世子不想,七恩一个妇人能有什么法子呢,老侯爷的功勋摆在那呢,岂是我想和离就能和离成的?”
“你知道就好,那些心思,我劝你还是早早放下。”
他顿了下,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今晚,我到你房里来。”
这话不是商量,是不可置疑,不容拒绝的命令。
安七恩依然神色淡淡,毫无波澜。
乔江鸿走了,青碧着忙慌说:“夫人,那东西没了,奴婢这就去刘娘子那取点。“
白露:“世子这回来真的了,夫人这么下气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彻底打消世子的这个心思。”
安七恩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吩咐白露:“去把三姨娘请来。”
“是。”
梁宛如来了。
“夫人。”梁宛如屈膝。
安七恩赐座,白露沏茶倒水后,丫鬟们都退下了。
自从上次闹和离的事后,梁宛如很少到安七恩这边来,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不温不火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柳氏给的月俸少的可怜,乔江鸿也很少到她那去了,她这日子的寒酸都写在了脸上。
安七恩抿了口茶,温和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最近很少看到三姨娘出来,天气没那么热了,常出来透透气对身子才好。”
“多谢夫人关怀。”
梁宛如心里跟明镜似的,安七恩无事绝不会让她过来喝茶,她想要日子过的宽裕,就得听安七恩的话。
“夫人,有何吩咐尽管说,贫妾能做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安七恩淡淡一笑,她还算是个聪明的,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最近,世子不怎么去你那儿了,他现在不去宫里当差了,你多宽慰宽慰他。”
梁宛如低眉顺眼的:“是,贫妾记在心里了,会尽力伺候世子的,只是世子恐怕”
“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你若不想永远为妾室,哄男人的手段和心思还是要有的。”
梁宛如抬眸跟安七恩对视,像是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但又不确。
安七恩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这府里,青翠是丫鬟出身,如迎是青楼出来的,你跟侯府是有点亲戚关系的,婆母又不乐意管家,祖母瘫在床上,我若走了,这侯府轮到谁管,不用我说的再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