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秦朗在接魂之前,就将欧阳锐这一段时间的记忆清除了。
因此欧阳锐这一睁开眼睛,就是一片茫然。
接魂成功了,秦朗也不逗留,双手轻轻一抬,就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点了欧阳锐的昏睡穴。
此刻,欧阳锐刚接魂成功,魂识还是非常不稳,必须得有充足的休息和睡眠,不然后续还是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而且,此刻欧阳锐妹妹的头颅和身躯还在这里,绝不能让刚刚接魂成功的欧阳锐看到眼前这惨烈的一幕。
不然,很容易激发欧阳锐死前的悲惨记忆,到时候,会引发怎样严重的后果,秦朗也难以预料。
阿东跳出来好远后,回头悄悄看,正好看到欧阳锐眼睛闭上的画面。
顿时磕磕绊绊地道:“少爷,这位,又,又,又死了。”
秦朗听闻,不由没好气地道:“大呼小叫什么,去,把这盆水和柳条处理了。水泼在柳树下,柳条在柳树下烧了。另外,重新打一盆清水回来,再折根柳条,把观音土装点回来。”
接下来,欧阳锐妹妹的接魂任务,迫在眉睫。
欧阳锐妹妹死前受过巨大的惊吓,又是女性,接魂要比欧阳锐的难上三倍。
“阿木真,去,将欧阳锐带去休息。”
一旁做壁上观的阿木真突然被点名,当即反应了过来,便扶着欧阳锐去房间休息了。
“有什么突发情况及时告诉我。”
看着阿木真扶着欧阳锐走远,秦朗又补充上一句。
阿木真远远地摆摆手,示意自己听见了。
这时,阿东带着秦朗要求的东西回来了。
“少爷,这是你要的东西。”
阿东将东西放下,朝着秦朗道。
秦朗听到,点点头道:“你去给云儿姑娘炖药,把门关好,待会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秦朗考虑到待会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当即跟阿东说道。
对这样的场合,阿东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自己躲得慢了,见秦朗发话,连忙连跑带跳地走了。
一时之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秦朗一人。
但秦朗还是十分不放心。
据无字天书残卷中所记载的,像欧阳锐妹妹这样无意中惨死的,往往怨气深重,对付起来非常棘手,更别说要给她接魂了。
此刻,欧阳锐妹妹的生魂还没出来,这更给接魂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就算是秦朗,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成功。
但欧阳锐是个出色的人才,可能他在这世间,唯一的挂碍,便是他妹妹了。
如果他妹妹救不回来,就算给欧阳锐做了部分记忆消除,欧阳锐想要得到相应的成就,也是非常不容易的,这是秦朗不想看到的。
想了想,秦朗将水盆放好,又将柳条丢进去。
紧接着,他又在水盆旁边点上了一炷香。
现在,他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要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布置好阵法。
秦朗决定布置个简易版的锁魂阵,这样,会给他待会要做的事情多一重保障,不至于功亏一篑。
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想好之后,秦朗便在原地开始布阵。
因为他要布置的是简易版的锁魂阵,因此不需要非常繁复的功法,也不需要多大的场地。
但这锁魂阵,对于神界最顶级的布阵大师来说,都是非常难的阵法,可能需要十个布阵大师花费十天十夜才能布好。
如今秦朗想在一炷香时间内布置好阵法,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果那些顶级的布阵大师来了,肯定是要笑秦朗自不量力。
说实话,要想在一炷香功夫内布置好阵法,秦朗自己也觉得压力山大。
但是现实情况留给他的也只有这么点时间,他怎么着也得顶着压力上前。
秦朗以最快的速度将布置阵法所需要的工具从储物袋中一一拿出来。
它们分别是一个榔头、五枚钉子、一捆线绳、三个稻草人、一把锄头、一瓶黑狗血。
秦朗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后,便开始争分夺秒的布置起来。
锁魂阵前面的步骤和普通的阵法步骤差不多,这些秦朗早就熟能生巧,秦朗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好了。
但锁魂阵难就难在最后面的两个步骤,需要耗费布阵人大量的心力和灵力。
秦朗要想在一炷香时间内布置好锁魂阵,给到秦朗的压力可想而知。
为了进一步减少布阵时间,秦朗咬破自己的中指,将中指血滴了几滴到阵法中央,又燃起一股玄火助阵。
随着时间流逝,秦朗的额头渗出了大量的汗珠,这在秦朗的布阵历史上还是头一遭。
现在布阵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秦朗不敢有丝毫懈怠,几乎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阵法中央,一点都不敢松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朗感觉到身心俱疲。
强大的心力和灵力损耗,让他的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
但是如果这会放弃,很容易前功尽弃,前面做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这是秦朗所不能接受的。
因此,就算自己的身体再劳累,秦朗也咬牙坚持着。
终于,就在秦朗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阵法也进行到了最后一个环节。
这最后的一步看似简单,但至关重要。
秦朗丝毫也不敢马虎,几乎是全神贯注地在做,凝聚所有心神,全神贯注,他拿出一支蜡烛,点燃,等蜡泪燃烧出来时,将这蜡泪精准地滴到了阵眼上。
随着蜡泪滴到阵眼上,秦朗能感觉到周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等周围刮起一阵凉凉的飓风时,秦朗心下一喜,锁魂阵,成了!
此时,秦朗用来计时的那一炷香,也刚好熄灭。
时间刚刚好。
也就在这时,原本寂静无声的无头尸,却突然发出巨大的响动。
秦朗心下一动,连忙跑上前去,就见那无头尸前面镇压的符纸颜色黯淡无光。
看来,是这符纸撑不住,马上就要失效了。
想了想,秦朗懒得去挪动尸体,晦气。
他从瓷瓶里倒出两滴黑狗血,均匀地抹在那符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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