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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雨白了我一眼,说道:“看样子还是我高估你了,我还以为两个月不见,你长能耐了,已经都知道了呢。”
我汗颜道:“哎哎哎,你要想挖苦我就明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林筱雨咳嗽了一声,“谁拐弯抹角啊,我看明明是有人对我不信任,可悲啊,亏我还大冬天的一直在门口等他,谁曾想人家根本就不信任我。”
“额……”我哑口无言,心想,你这话不就是再说我也有事瞒着你吗。我思虑良机,这才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藏着掖着倒显得我不够意思了,虽然这事我本来不打算说的,不过,说起来它毕竟跟你的家族有关,我应该告诉你。”
就在我准备说的时候,林筱雨却笑了,说道:“是那张帛书对吗?”
“看来你都知道了?”
林筱雨点了点头,“这一点也不难猜。当燕云淑讲出那个故事时,你应该也猜到了,她一定是为了掩藏什么。”
“是的,只是那时候我们注意力都在孟行身上,不知道那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筱雨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尽管我骗过了她,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是成功了,从这一点上说,我是失败的一方。你之前不也一直疑惑吗,为什么燕云淑偏偏要把我带去药尸墓,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就是为了在那一刻完成偷天换日。”
“偷天换日?”我疑惑道,“啥意思?”
“其实,我们所有人都只是燕云淑的工具,她是唯一一个洞悉部事实真相的人。”林筱雨说道,“她来找你,请寻龙太保出山,就是考虑到自己手中仅有五把钥匙,为了防止重蹈我奶奶的覆辙,才借寻龙太保的千机圣手绝技打开七巧玲珑锁。而把我绑去,则是为了在最后关头……”
林筱雨顿了顿,“最后关头于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关键线索带走。”
“什么关键线索?”我睁大眼睛,“之前我和老季在商议的时候,也一直觉得有蹊跷,但就是没有抓到是哪个环境出了问题。”
“一块天陨玉胄上的甲片。”林筱雨回答道。
“甲片?”我大为震惊,“不可能啊,老季和胖子当时检查过,那玉胄是完好无损的,怎么可能?”
“燕云淑的身手高深莫测,用的手法非常巧妙,而且本身那块甲片就暗藏玄机,不知情者在没有仔细观察的情况下,是很难察觉异样的。”林筱雨解释道,“还记得燕云淑当时突然出手掐死孟行的场景吗?其实在此之前,她就已经控制了我,并用刀划破了我的手,取走了我的血。而我的血,就是她带我去古墓的目的。”
“啊?”
“因为只有我的血,才能将那块甲片从玉胄上取下来。”
“这……”
我没想到,燕云淑绑架林筱雨,竟然是为了用她的血取走玉胄上的甲片。这特娘的谁能想得到,可偏偏燕云淑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她肯定是知道甲片在玉胄的什么位置,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地取走甲片。
“这太可怕了,燕云淑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好像她对整个事情了如指掌一样。”我震惊道。
“她越想要掩藏什么,就越暴露她的身份。”林筱雨冷冷一笑,“如果把这件事看做一个棋局,整个棋局的态势其实非常明了,燕云淑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无非是《天王送子图》和那块甲片,而她搬出那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所想极力掩盖的,无非就是黔面道士当年留下的迷局罢了。”
林筱雨的话可谓是一语中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迟迟不敢相信,“这太可怕了,燕云淑难道是黔面道士的……”
虽然有很多具体的细节问题还没有解开,但我的这个猜测已然在脑海里浮现,很多逻辑顺理成章地连贯起来。
林筱雨点了点头,“除了这个理由,还有别的合理解释吗?”
“那块甲片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我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地图。”林筱雨脱口而出。
“地图?”我疑惑不解,“怎么又是地图?”
“确实是地图。”林筱雨肯定道,“从印山回去之后,我就一直和燕云淑在一起,也许是她已经算是和我摊牌,也或许是我对她仍有价值,她向我展示了那块甲片。甲片背部刻有纹路,是一块微缩的地图残片,上面标注了一个墓穴的位置,那就云河大墓的所在。”
“残片、地图……藏宝图!”我猛地睁大眼睛,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天王送子图暗藏的藏宝图和那甲片拼起来的完整地图是同一幅?”
“恐怕就是这样。”林筱雨闭了闭眼睛,说道:“虽然我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真相往往不由我们决定。起初,当我得知燕云淑要去印山药尸墓的时候,我就在思索天王送子图与印山药尸墓的关联。在那块断龙石前,我曾有机会阻止她,但为了解开谜团,我却亲手帮她完成了目标。”
“这也不怪你,要不是在关键时候想到了办法,燕云淑也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那样的话,我们距离真相的距离就更远了。”
“现在想来,燕云淑应该是觉得从我家手中得到《天王送子图》无望后,不得以采取的下策。”林筱雨说道。
“嗯嗯,而且她一定是知道,孟行当年留下了两套藏宝图,一套完整的,藏在孟家,另一套散装的,分布于不同的古墓,而能记录下这些核心内幕消息的,只能是那张帛书。”我说道。
说完,我到一旁的柜子里打开暗藏的保险箱,从中取出那卷被裁切的帛书,拿到桌子上摊开,说道:“你看看这儿。”
林筱雨仔细一看,“这里有墨迹,应该是字,这卷帛书被裁剪过!”
“是的。”我点了点头,“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孟行穿上天陨玉胄之后,黔面道士一定回去过,而且他还发现了孟行留下的帛书。帛书被减去的部分,应该记录了关于天王送子图所藏的秘密,以及在万一天王送子图遗失的情况下,找到宝藏的第二套地图。为了不使自己暴露,也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宝藏的秘密,黔面道士放弃了鸠占鹊巢的计划,而是将帛书裁掉,将计就计演了一出军覆没的假戏,又编造了所谓的自传,自己则暗中找寻天王送子图,企图盗掘宝藏。”
这时,林筱雨发出一个灵魂拷问:“什么样的宝藏,比天陨玉胄更珍贵呢,孟行活了一千多年,黔面道士费尽心机以假死蒙骗孟行,最后回到墓中,为的不就是那天陨玉胄吗?”
这个问题把我给问住了,“也许,是比天陨玉胄更神奇的东西,它的功能比天陨玉胄更好。”
“或许吧。”林筱雨摇了摇头,“那你又怎么解释他没有取走天陨玉胄呢?”
我想了想,说道:“孟行在帛书中交代了,他在墓穴中藏了发丘天印,并许可他的后人可在两百年后开启古墓,如果黔面道士当时就取走了玉胄,可能会导致宝藏的秘密暴……啧,不对啊,他都已经裁掉了帛书,孟家人也无从得知这个秘密啊,那他又担心什么呢?”
林筱雨说道:“可能你想的是对的,那个宝藏远比天陨玉胄来的更有诱惑力,黔面道士根本看不上,自然也就没有取走的必要,还不如原封不动,免得打草惊蛇。至于,他为什么不直接拿走玉胄上的甲片,我估计那个甲片只能用孟家人的血才能取下来,强拆的话,就会玉石俱焚,所以他才没有妄动。”
我点头表示同意,“嗯,这个解释我觉得至少逻辑没有问题。”
“对了,我记得当时我们在药尸墓走散之后,再遇到你们的时候,你的脸色就一直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筱雨苦着脸,回答道:“还能是什么,被威胁了喽,燕云淑声称我家老小的命都捏在她手上,如果我敢跑,他们就死定了,所以我只能按她说的做,什么也做不了。”
“那她后来还有没有难为你?”我关切道。
林筱雨摇了摇头,说道:“燕云淑这个人很奇怪,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她也有自己基本的原则,至少没有言而无信。我们从印山出来之后,我就被带到了一个实验室,在那里,她不仅给我展示了玉甲片所刻的纹路,还把上面的地图信息告诉了我。”
“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说了,我身上的孟家血脉,是她完成大业的关键,只要我乖乖听话,她就可以保我平安无事。”
“呵呵,我到她是良心发现,看样子她是不希望你跟她鱼死网破。”
“也可以这么说吧。”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老穆一起去了云河峡谷?”
“是的。”
“那你今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