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是呀,大哥,你要是心疼小牛,就去保护他,或者打死他,不让他去,两个你选一个!”
“别胡闹!”牛大双眼圆瞪,气势如虎,倒将牛三吓得放开了手。
牛大大步走来,沉沉地说:“你那么大一个人,骑得上马吗?滚上街去,拦多马车!”
公孙遥和卫靖见牛大这么说,知他要相助了,连声称谢,说:“牛大哥,咱们马快,先去救急。”
“等等!”牛大一步上前,自卫靖手上夺下染血布,紧握在手拜了几拜,随即撕个粉碎,说:“回去和武裕夫说,我没负他。”
“谢牛大哥!”卫靖大声道谢,公孙遥扯动缰绳,千里前蹄高扬,随即似箭奔出。
“啊呀,我忘了将你爹爹的绿铁剑掘出土来了,手上没剑!”公孙遥突然想起这事。
“这不成问题,大伯给了我一双宝剑,咱一人使一支,杀他个鸡飞狗跳!”卫靖大声地答。
“哇!好快的马!比牛快太多了!”牛三看傻了眼,又怔怔地问牛大:“大哥,武弟又没死,你拜他干嘛?”
“关你屁事!快去叫马车,迟了可没机会揍唐彪!”牛大愤恨地吼,重重敲了牛三脑袋一下。
探月楼古森幽静,高楼外是广阔庭园,一面向着小湖,小湖虽是人工砌造,却造得极美,一年之中,大部分时节都是波光粼粼的好看景色,此时却冻成了一块小冰原。
小湖旁是一片石板广场,有几处小亭,有专人负责扫去积雪。
红舞云衣袖轻飘,踏在积着薄雪的石板走去,艳红裙襬滚滚飘动,好似火在雪上跑。
几位姑娘忐忑不安地跟着,樊军在最后头,冷冷地瞧着小亭上跷着二郎腿,任由两位姑娘喂葡萄吃着的唐彪。唐彪身后站了满满的人,个个持着兵器。
“哟,云来楼女主人来啦,失敬失敬!”唐彪吐出两颗葡萄子儿,捏起牙签剔牙,见到红舞云,笑着调侃。
红舞云走至唐彪面前,冷冷地说:“听说温姑娘在你这儿,可有此事?”
小缦不等唐彪回答,便指着他背后一人,说:“就是在这,我认得这家伙,就是他将我擒上车的,可别赖!”
“没人不承认呐,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唐彪哈哈一笑,伸了个懒腰,向身旁喽啰要来白羽球袍,裹在身上,说:“越来越冷了,啧啧,你们一堆姑娘不冷吗?来取取暖吧!”
红舞云不答话,小缦抢着说:“你们将温妹子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唐彪夸张笑着,和喽啰们一同起哄着说:“咱们这些坏男人将她带来探月楼,还能做什么好事?你这云来楼的红牌姑娘,怎么突然装起清纯来啦!”
“你这杀千刀的!温姑娘是乡下姑娘,她并不是自愿来咱云来楼的!”小缦恼怒,吼着唐彪。
“好好!是我不对!那你这自愿的,过来陪陪我吧!”唐彪摊摊手,摇着头说:“期待越高,失望越大,值二十万的姑娘,也不怎么样、不怎么样!”
樊军吸了口气,胸膛鼓涨,往唐彪走去。
“樊军。”红舞云伸手拦住樊军,说:“别和他闹,你现下上去,将温姑娘带下来。”
红舞云边说,边瞧着唐彪,冷冷地说:“唐彪,卖我个面子,让他上去将人带下来。你和你身后的人别拦他,若闲着无聊,我陪你聊聊天,如何?还是跳支舞给你瞧?”
唐彪拍拍手,连连点头说:“正好,正好!我还愁着要派兄弟送她回家,也挺麻烦,这么天寒地冻的,你们说是吧!快上去接她,上头那些家伙,可饥得像是什么似的!”
樊军瞪眼,全身发抖,也不答话,转身往探月楼冲去,到了门边,一抡拳便将两个看门的家伙撂倒了。
“你说要跳舞,跳吧!”唐彪打了个呵欠,仍将双腿跷在桌上,手上端着美酒,说:“一曲跳不够,多跳几曲,等胡大厨子来,替我烧几道菜下酒。”
“你知道我为的是等他来。但我也晓得你心思,你岂会将大厨子放在眼里,闯天门势大,和天一样大。”红舞云淡淡说着,仰头望雪,双袖飞扬,轻逸起舞。
大雪泼洒而下,唐彪瞇着眼睛,一面喊冷,一面饮酒,一面和喽啰们一搭一唱,对着红舞云的舞蹈品头论足。
“在那儿!在那儿!”卫靖和公孙遥乘着千里,终于赶来,远远见到红舞云一行,立即奔去,卫靖跳下马匹,大声喝问:“死光头??”
小缦捂住卫靖的嘴,在他耳边说:“温姑娘在上头,樊军已经去了,你俩快去帮他!”
“快快!在楼上!”卫靖听了,和公孙遥相视一眼,双双跑进楼里。
唐彪瞧也不瞧卫靖一眼,只是凝神看着大雪中漫舞的红舞云。
探月楼有九层楼高,面积也宽阔,每一层楼都有一个大厅,十数间小房。许多豹子堂的人四处走动,或是站着交谈,或是搂着姑娘调笑。
樊军向上直闯,喽啰们拦他不住,只能招呼伙伴持兵器围他。樊军身手矫健,或是翻过大桌,或是攀跳上楼,一连冲了四层楼,来到五楼。大厅里聚了二十来个豹子堂喽啰,个个持着刀斧棍棒。
樊军取出拐子,拐子已有些残破,是昨日被唐彪砍的。几个豹子堂的人一拥而上,樊军向前一跨,双拳打出,立即将两名迎面而来的喽啰轰出好远。
樊军忽而抡拳,忽而踢腿,大杀四方。
楼下也是一阵吵杂,鸡飞狗跳的。
樊军打得性起,背上中了一勾,将他皮裘背心划破,在背上画出一道长长口子,索性将皮裘脱了,暴怒狂吼,将拐子使得如天雷大火,靠得近的喽啰全被打得头破血流。
他马步一蹦,飞身弹起,连环腿发出,又将数名喽啰踢晕。
突然感到背后杀气陡生,他回身一个甩臂,却被一名大汉牢牢握住。
大汉一头金发,不像海棠国人,个头比樊军高出不少,身材更是壮硕。
他单手将樊军手臂连同拐子一起抓住,足见手掌之大。
樊军出力抵抗,却无法挣脱他的手,知道他怪力不下无双堂鲁雄,一面绷身发力,一面连出拳脚,施以突袭。
巨汉抬手格挡,挡不住樊军连击,一个不注意,握着樊军的手被格开,樊军一个顶膝撞在巨汉小腹上,将他击退。
眼前一道银亮闪光卷来,樊军低头避过,一个矮小男人自楼梯口翻下,手里抓着一条银鞭,鞭子状似蜈蚣,每节都镶着小刀片。
矮小男人呀呀地叫,挥动着银鞭,一鞭一鞭地朝樊军脑袋上挥。
樊军专注闪避,矮小男人一鞭快过一鞭,突起一鞭快若飞雷,樊军无处可避,陡然双拳举起,拐子向外,被银鞭缠住。
樊军也不理手臂被银鞭上的刀片划破,仗着拐子保护手骨,身子一沉,发出震天巨吼,硬功爆发,双臂一撑,将银鞭撑得断成好几截。
矮小男人怒眼圆瞪,哇哇叫着,又从长裤绑腿上的小袋中,摸出一双小刀冲上去,但这刀势便不如银鞭犀利了。
又一名高瘦汉子自后方窜来,拿着一根长棍,一端还以锁炼连着一截短棍,短棍上头满是钢钉。
“好毒辣的子母棍!”樊军怒骂,转身和他斗起,矮小男人也不愿居后,持着双刀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