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以正兵迎敌,而出奇兵胜之,奇正相生,变化无穷。在用正兵诈败,引诱赵军跟踪追击后,派两股奇兵埋伏在两侧,等他们过去后,拦腰截断,一支25000人的伏兵截住前军,一支4000人的伏兵截住壁垒中的赵军,一分为二,使之首尾不相顾,势单力孤,难以呼应。这样赵军兵力分散了,形不成合力”
“第二卷:三军可以夺气,将军可以夺心。在围困住赵军后,并不只是消极围困,而是派出轻兵袭扰赵军,打游击战,从心理上折磨他们,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刻处于恐怖状态之中,饱受心灵上的摧残,摆脱不了死亡的威胁。最终丧失斗志,丧失信心,放弃抵抗,举手投降”
赵瑾看着这本兵书,上面全都是极为宝贵的战场经验,甚至还有战阵的存在,赵瑾也不是没有看过兵法,从小在自家老爷子的熏陶下,没少看那些兵家大法,但像这本策策都以实战举例、讲得如此详细详实的兵书属实少见。
赵瑾甘之如饴地吸取着这些经验,他相信这些都将在以后成为他极为强大的助力。
“夫地形者,兵之助也。长平战场的地形,是四面环山,中间有一条通道,仅容一辆马车可以通过。像条口袋,叫杀谷,也叫省冤谷。这种地形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兵法曰:‘兵行夹道,是为险地也。’”
“这种地形不利于通行,但是有利于打伏击。利用这种地形,诈败,引诱敌方信以为真,驱军乘胜追击,进入了原先布下的口袋之中,被一分为二,扎紧了口袋,从而陷入了绝境,以致于一败涂地,几乎全军覆没的”
赵瑾在不断汲取这些经验的同时,内心也在暗暗猜测大先生的身份,他总感觉这些兵书上的实战经验像是大先生自己的亲身经历,他的脑海中总有一道声音不断闪过,这本书一定是大先生自己写的。
小院的石桌旁,宋烈和大先生坐在石凳上品茗着茶水,酒足饭饱的虎哥躺在不远处的木摇椅上,被塞得圆鼓鼓的像座小山一样的肚子将衬衫上的纽扣都险些撑爆。
“两位,我家这麒麟儿如何?”
宋烈带着些许得意之色望着两人,脸上的眉飞色舞怎么也掩饰不住。
“确实是人中龙凤,再加上天生神力的天赋,确实适合学我这门戟法。”
虎哥不知道从哪里揪了根青草咬在嘴中,他此时的神情倒是有种“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之感,看起来好不惬意。
“嗯,我大秦的未来。”
大先生也忍不住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宋烈看向他的目光很是揶揄,他自己也有些挂不住脸,但好在他脸皮够厚,到底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物。
“行了,你想笑就笑吧。”
大先生当然知道宋烈此时心中的想法,本就当初来的时候,他只不过是奉了“那位”的命令过来教赵瑾罢了,他自己并非出于自愿,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所以当时看起来有些不大情愿。
但现在赵瑾唤醒了秦国的图腾灵兽,大秦国运都已经承认赵瑾是秦国的未来,他又怎么会再变得那般死板?
现在在大先生心中,赵瑾就是秦国的希望,别说不愿意了,他现在心里怕不是一千个、一万个的愿意。
“哈哈哈哈哈”
终于,宋烈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边上的虎哥被这笑声感染,刚想要笑两声,便被大先生投来的目光制止住,这位可不是他能惹的。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宋烈收敛情绪,带着些许不舍的眼神瞥了一眼赵瑾房间的方向,缓缓站起了身。
“武安君,温侯,我这侄儿、他赵家的麒麟子就拜托你们了!”
宋烈冲着大先生和虎哥微微拱了拱手,这时,大先生和虎哥也都起身站立,微微一躬。
“放心吧,宋将军,我大秦的未来焉能弱于他人,我等定会倾囊相授!”
宋烈看着契约玄鸟前后明显转换态度的大先生,心中颇感好笑,这么一个傲娇的师父再加上这么个腹黑的徒弟,会碰撞出怎么样的火花呢?
宋烈很是期待,可惜他却不能亲身观看并一一记录下来,不然出一本《傲娇师父与腹黑徒弟》的腐文,一定很受欢迎。
“放心吧,宋厨子,你放心的去吧,少主就交给我们吧!”
虎哥也马大哈一般地冲着宋烈瓮声道,谁知大先生朝他一望,他便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变得缄默不言,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就当他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好了,他既然能派你们两位来,我相信他也是心中有数,那我便可以方放心地走了!”
说话间,宋烈便一跃跳上自家小院的墙头,背对着两人挥了挥手,在几个跳跃间消失在两人的目光之中。
“这个宋厨子,有好好的门不走,非得要翻墙头,还是那副喜欢装逼的老样子。”
虎哥看着宋烈离开的背影,嘴角一撇,边上的大先生也是摇了摇头,对于宋烈依然有些幼稚的习惯表示无语。
阳光开始慢慢下滑,从耀眼的正午光线渐渐转变为柔和的午后光芒。天空,一片深蓝,只有一丝丝的云彩,像是在这片广阔的无垠之上点缀着细腻的雪白。
当时间继续流逝,夕阳开始慢慢落下,天空中的蓝色逐渐变深,最后变为深紫色。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灯光已经变得柔和,给人一种宁静和安详的感觉。夜晚的宁静和下午的活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到时间的流逝是如此的快速和神秘。
赵瑾一整个下午全都沉浸在兵书的海洋之中,直到坐得实在受不了,他才不得不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肩上的小影也一直很乖巧地跑到赵瑾头上睡着觉,不吵也不闹。
一出来,便看到无数惊鸿的剑光在院子中不断翻转,那道黑色的身影手持一柄青铜剑,看似每个动作都很平常,却饱含着无尽的剑意。
突然,那剑的主人似乎是发现了赵瑾,竟翻转剑身,直直地一剑向着赵瑾刺来。
赵瑾感觉到了自己被无尽的杀意给锁定住,刚要有所反应,却发现身体动不得分毫,这得是杀了多少人才能产生的杀意啊?竟然连周身的空间都被封锁住,那剑还未到,他便已经被这股杀意压抑得快要窒息。
在赵瑾近乎绝望的目光中,剑尖在赵瑾脑门前不足一毫米的地方停住,他只感觉到一股凉意直袭自己的大脑。
当时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一剑,他会死。
上一次在大将军墓中遇到的那两次生死危机在这一剑之下显得是多么的无足轻重。
别说是剑刃了,就是光凭那股剑意,赵瑾就觉得不是他能够抵挡得住的。
“赵小子,我这一剑如何?”
大先生收剑站立,面无表情地看着赵瑾。
赵瑾见自己竟然未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没有一点伤口存在,他安然无恙。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在刚刚那一刻不知不觉间全都湿透。
远处躺在木摇椅上的虎哥看着大先生的这通“表演”,心中很是不屑。
“切,真是装得一手好逼,什么时候舞剑不行,非得等到他要出来的时候舞”
似是察觉到了虎哥内心说的坏话,大先生立刻转过头去盯向他,察觉到自己被大先生的目光锁定,虎哥不由得心虚地转过身子不再看他。
“切,牛什么牛,要不是打不过你,我能让你这么装逼才怪了!”
赵瑾当然不知道两人的内心活动,他只知道刚刚那一剑实在是太强了,完全连抵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他知道大先生强,没想到这么强,现在他对大先生的实力开始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先生,这一剑很强!请先生教我!”
赵瑾全然没有觉得被冒犯后的恼怒,反而对着大先生一拜。
“嗯。”
大先生见自己想要的效果有了,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走向小院中的石桌。
“又开始装逼了,我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
远处躺椅上的虎哥余光瞥到了这一幕,心中忍不住一阵吐槽。
貌似这位虎哥也挺腹黑的,或者说是因为打不过对方而只能在心里吐槽,被迫腹黑?
“兵书看得如何?”
大先生坐下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问了紧跟在他身边的赵瑾一句。
“先生,这兵书写得实在是精妙绝伦呐,弟子我甘之如饴。”
赵瑾恭敬一拜,大先生面无表情地继续喝着茶,倒是不远处的虎哥内心又忍不住地吐槽起来。
“谁不知道那本兵书就是你写的啊,心里现在指不定搁那有多美了,还在那装深沉。”
虎哥忍不住地在大先生看不见的那一面撇了撇嘴。
“可有疑惑之处?”
“有。”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