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音晚紧紧的抱着鲤鱼,但鱼出水后,本能求生反应,来回拨动。
“喂,你要是不希望鱼跳回去,就把鱼给我。”盛谦看着李音晚,带着戏谑的声音说。
“我为什么信你呢?”李音晚握住鱼,看到岸边有个木桌子。
那是早年有州的官员来巡访,想丰富村民的生活,让村长放的棋桌,但这几年不太平,许久未用了。
李音晚把鱼放在木桌上,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一个大力,把鱼拍晕了过去。
这就好拿了!
“我说,大力女,你会做鱼脍?”盛谦衔着一只狗尾巴草,不屑的看着李音晚,对旁边的徐渊寒,好似看不见一样。
“难道你不会?”李音晚想到了后来世界的美食,有蒸汽鱼、酸菜鱼和烤鱼,但她独爱酸菜。
“你也会?”盛谦歪头看向徐渊寒。
徐渊寒只觉得这个问题无聊,没有回答。他拍了拍李音晚的后背,问她是否还要采配料?
李音晚想到了空间里丰富的配料,瞬间感觉不怎么需要。但又得装装样子,去山上走一趟。
“你们去吧,我累了。”徐渊寒捂了捂胸口,淡淡的咳了几声。
“正好,我可以去。”盛谦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李音晚看了一眼盛谦,有些嫌弃,但毕竟是初见的徐家亲戚,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
徐渊寒接过李音晚的那条鱼,放进了带来的麻布袋里,而后将铁叉上的鱼也放进了麻袋内。
“这铁叉,我用不上,上山危险,你留着防身用吧。”徐渊寒把铁叉交给了李音晚,而后离开。
“所以,你们是夫妻?”盛谦斜眼看李音晚,一脸的不敢相信。
“嗯,算是吧。”
盛谦沿着山路,往前一蹦一跳的走着。李音晚认得花椒和假苏,此时夏季伏天,正值采摘季节。
采完了这两样儿,李音晚一触石头,来到了空间的调料房里,直接拿走了一袋儿藤椒酸菜鱼的配料袋儿。
她十分谨慎,扔去了塑料外包装,把里面的调料放进了一个空茶包里,带了出来。
这只是一眨眼功夫,但盛谦好像看穿了一切似的。
“你麻袋里的那个白色的小袋儿是什么?”盛谦乐呵呵的问。
“秘制配方。”李音晚理直气壮的说着。
确实,秘制,配方。
“那边有蛇。”盛谦看向了李音晚后方,但李音晚没有回头。
“同一个套路,能骗人两次吗?”李音晚看到盛谦步步往后退,意识到不对。
她缓缓回头,发现一只巨蛇,正直立起上半身,看着自己,随时会发动进攻。
不是吧,丧命于此?
李音晚想去空间拿器具,但似乎没有时间了。
她想到,都说打蛇打七寸,或许还有生路。
但是,七寸在哪里呀?李音晚的手有些颤抖。
见那条蛇要发动进攻了,李音晚拿起铁叉,用尽全身力气,一个动作,叉中了蛇的头下三分之一处。
一下就中了!可以说,十分,快准狠!
蛇挣扎了几下,然后死去。
这一幕,给李音晚也吓了一跳,她的手恢复了颤抖。
盛谦鼓起了掌,“不愧是大力女!蛇都不怕。”
但她刚才注意力太集中,集合了全身的力量,当下只感觉身体被掏空。
头,沉沉的倒了下去……
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湖水边的亭子里,盛谦正在那边扔石子玩。
“大力女,醒了?”盛谦时不时瞟一眼这边,看到了李音晚坐起来。
“刚才……”李音晚感觉头很重,想了想,自己好像打了一只蛇。
“刚才你在山上晕倒了……”盛谦走过来,看着李音晚的眼睛,笑眯眯的说。
“我是不是打了一条蛇?”李音晚突然感觉记忆很模糊。
“没有呀,或许是中暑了吧。”盛谦拍了拍亭子的柱子,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怎么回事儿?
李音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不可能啊。
“可我记得,你后来说我蛇都不怕。”李音晚恍惚了,有种错愕和茫然,从脑海中冒出来。
“你记错了,我从未说过呀。”盛谦摸了摸后脑勺,眼神里迷之的神情,不像是装的。
李音晚想到了自己曾看过的一部电影,出自2001年,《美丽心灵》。自己现在,难道跟约翰纳什一样,经历的都是幻觉吗?
那么,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呢?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来,让李音晚的眼神迷离了起来。
……
“醒了?”再次睁开眼,李音晚已经躺在了炕上,徐老娘和陈银花大娘,都关切的看着自己。
“娘……”李音晚用右手大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右脸,感到了疼痛。
“大家都等着,你做鱼呢,休息过来了?”徐老娘看李音晚大概是睡好了,便张罗着她做鱼。
李音晚起身,问起自己是谁送来的。
“盛谦那孩子,给你背回来的,可得让人家多吃几块儿鱼肉,表达感谢呀。”徐老娘夸赞着盛谦,但是陈银花大娘没有接腔。
李音晚起身去烹饪鱼。
在厨房,她找到了自己的麻袋,翻出了里面的花椒和假苏,也拿出了那袋儿调料茶包。
不对?这些都在呀,记忆不会有错的。
她把鱼鳞剔除,鱼腹掏空,清理干净,而后在鱼皮上开了花刀,正反化为一面,放入盘内。
倒入些许酱油调味,而后洒下花椒和假苏,上锅蒸熟。
调味包被放在一边,以备另一条鱼使用。
就在这时,陈银花闻着清香走了进来,悄悄的在李音晚耳畔说了一句话。
“你娘叫你。”
李音晚洗了洗手,让徐渊寒招呼着锅,而后走出了厨房。在门口,她看到了那个铁叉,上面尚有鱼血。
或许,这是个关键。
徐老娘正在和徐孙氏、徐王氏聊天,见李音晚来了,话脱口而出:“老三家的,你和老三一起,去把另一条鱼,送去村长那里。”
李音晚会意。徐老娘这意思很明显,自己一大家子人想在村里暂住,必须征得村长同意,得搞好关系才可以。
她回到厨房,没说去村长家,而是轻描淡写的问徐渊寒:“把铁叉给我之后,你多久回来的?”
“我不曾给你呀。”徐渊寒有些莫名其妙,“你,脑子受伤了?”
李音晚摇了摇头,看到正好留下那条被打晕的鱼。她找了个干净的麻袋,装好了那条鱼,叫徐渊寒跟自己一起去送。看锅的任务,则是交给了徐老娘。
“我们村长,可不好说话,你们呀……”盛谦目送他们离开,看着李音晚的背影,久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