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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禹王犹豫的样子,陈银花笑出声音。
“多年不见,禹王居然如此胆小,连一杯茶都不敢喝?”
即使多年不见,最熟悉禹王的,还是陈银花,果然一句话之后,禹王端起面前的茶盏,里面的苦涩味道让人皱眉。
“这个叫做苦丁茶,闻着苦,喝着更苦,不过却可以败火,是个好东西。”
这些年,陈银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痛苦的走过无数个伤心失落的时光,直至把爱人的身影从自己的记忆里抹去。
可是,却灭不掉心里面那团火气,这怨怼的火焰熊熊燃烧,再多的时光,也灭不掉。
“你的管家,叫我夫人,主宫里面的夫人都是对妾室的称呼,我记得没错吧?”
禹王不敢看她的眼睛,更加不敢点头。
“我会补偿你。”
陈银花笑意盈盈,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眼泪险些都落了下来。
“禹王可真是个开心果呢,这让人笑得不停啊。是让我进主宫当什么?妾室?还是洒扫的婆娘?还是一个无名无分养着的?或者说是在外面给我找个院子,养着我,保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们曾经也是可以好好说话的,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之间居然如此针锋相对。
看着禹王身上刺绣锦缎,金冠玉坠,陈银花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袖子,这衣服还是这几日才穿上的。
她眼里的好东西,和禹王主宫刚刚来倒茶水的丫鬟想必都要差上一截。时过境迁,她不再是年轻的陈银花,他也不再是他,而是现在禹王。陈银花早就成为了禹王的污点。
一个农妇而已,陈银花站起身,仔仔细细的看着屋子里面那个年轻的陈银花的画像。
“禹王早就已经有了禹王妃,听说是个极美的人。也听闻禹王身边有无数的美人,侧妃、妾室,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美丽。”
禹王只是坐在那里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陈银花看着这个屋子。
“突然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坚持什么,这么多年,我在等你,可是凭你的能力,想要找我,一个普通的人,简直轻而易举,可是你没有找我。拿着这些画像装作深情的样子,何苦呢?恶心自己,也恶心我,更恶心了那些企图得到你欢心的女人。”
进入这里的时候,陈银花就知道为什么那个管家如此的惊讶。
“禹王,我们之间不应该如此,我错了,不该来找你,当年我就应该当你是死了,然后做我的普通人,我们不该见面。我后悔了。”
陈银花转过身看着还在沉默低头的禹王。她用力拽动,一下子画像撕裂开来,掉落在地上。禹王来不及阻止,应该说不敢阻止,看着一幅幅画落在地上,被陈银花踩踏过去。
从进入这间屋子里面,陈银花的语气一直都是平静的,哪怕现在撕扯画像,也像是将碍事的东西摘下,不见情绪。
“禹王,咱们两个就这样吧,当做不认识,民妇,不该来寻找你。”
说完之后,陈银花并没有走。
“作为离别礼,禹王帮我冲一杯糖水吧。”
这个时候,禹王想要叫下人去做,可是陈银花却坚持禹王去。一想到陈银花所有的青春都花在自己的身上,禹王做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亲自下厨。
陈银花在禹王离开之后,将门栓上,外面的人不敢乱动,他们也不清楚屋子里的是谁。但是这般说禹王,禹王都没有生气,他们就知道这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陈银花将屋子里面的纸张聚集在一起,然后拿着烛台,走到帷幔旁边,看着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她有些感叹,果然富人用的东西,连燃烧起来都这般漂亮。
“走水了,走水了。”
从厨房出来的禹王见到这一幕,朝着这边跑来。当门被撞开的时候,只见到陈银花站在大火中央,禹王颤抖着手。
“陈银花,本王命令你出来。”
此时禹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陈银花的画像不过是一个深情的伪装,但是这一刻,禹王原来连自己都已经欺骗过了。
他的心脏在抽疼,他的手在颤抖,可是陈银花却站在大火里面,微笑着,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陈银花,阳光明媚,是最美的姑娘。比他见过的姑娘都要好看。
随着侍卫们不断的灭火,一切终于结束了,天亮了。最精致的暖阁成为一片废墟,禹王坐在废墟前一句话都没有说。
“烧干净了,都烧干净了。”
陈银花在自己身上浇了灯油,燃起来就没有灭掉的可能性。
禹王妃来到这里的时候,不敢靠近禹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禹王。沉默、阴郁好像是天塌了一样。
“本王真是一个失败的人啊。”
禹王手里攥着那个玉牌,他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赵府。
赵江看着面前精致的首饰,不断地挑挑拣拣。
“这个扔出去,不行。”
“这个也不行,太老旧。”
看着这些没有特色的东西,赵江感觉十分头疼,他好不容易找人牵线搭桥联系到了太后,要是没有什么好东西讨好太后,这一次的机会就会浪费掉。
赵江直接把面前的东西扔在地上。
“你们是废物么?你们是不是觉得这种东西就能够糊弄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从仓库里面拿出来一个簪子,鸡血石雕刻而成,上面的红宝石熠熠生辉。后面又拿了一个步摇,粉蓝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晚间天上的星辰一样。
“这两样东西甚好,甚好,来人,送进宫里面。”
此时皇宫的太后,看见面前送过来的首饰,虽然数量少,但是精巧万分。
“这就是赵家的人送来的?”
站在太后面前的是宫里面专门打造首饰的珍宝阁的掌事宫女。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的,这赵家可是最能弄出来这些首饰的。”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明日叫赵家的人来哀家这里,总该是要见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