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灵派动用了那么的大阵仗迎接若水,是瞒不过别人的。
道真在知道了这件事后,心里就猜测到了启灵派这是要有大动作了!于是早早就传了命令下去,让一众弟子小心防范。
“……师侄啊,非是老夫不信,老夫是不明白汝是如何从启灵派迎接仪式上看出来启灵派要有大动作?”
“人大过齐了,启灵派上至太上长老下至精英弟子,竟一个不缺!”
若水再怎么背景深厚,也不可能把一个门派的闭关人员数惊动吧?
就算是惊动了,这些闭关人员也不可能说出关就可以出关的!田姜梓也闭关了,这时候让他立即出关试试?
强行中止闭关,非伤即残!更严重的,甚至会惨死当场!
为了迎接一个修二代,谁吃饱了撑的,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叫醒一个正在闭关的人?
“兴许啊,汝那师姐不定是提早便与启灵派打过招呼了;何至于如此小题大做?”妙静长老满不在乎的劝道真。
“防范于未然嘛,还是小心些为好。”
门派间的斗争,低层弟子是几乎左右不了胜负的;但是低层弟子在斗争中能够起到的作用却是近乎于决定性的!
当然了,这只是仅限于正常情况下的斗争。
如果是生死存亡之争,低层弟子还是有多远就跑多远吧,不然就只能是炮灰的命……
但是在东华洲,只有道玄剑宗才能决定一个门派的存亡!
盛齐宗的元婴真人已经被一窝端,还丹境的也只剩下五人;即使是算上道真,也不过是六人而已。
所以这时候去与其他宗派起冲突,是非常不明智的作死举动。
但是想要种果子、做蛋糕,又需要一个动荡的外部环境……
若水既然已经动了,道真认为自己这里也需要加快速度了。
因而,道真传下去的防范命令,严格来说其实是进攻的命令!
盛齐宗落难失了支柱,那么那些属于盛齐宗的产业必不可免的就会遭到侵食;道真的命令就是假设有人来抢东西,那么,先把来抢东西的人给砍死了再说其他!
以盛齐宗眼下的情况,这种强硬的对抗态度无疑是作死,后果只能是将盛齐宗推往深渊!
但是这个态度很热血啊!
宗内的低层弟子果不负所望,在此后不过短短数日间,驻守在齐国边界上的弟子在与庆国交接的边境上,与皖沙派弟子暴发的冲突就超过了十次之多!
消息从回到盛齐宗时,宗内弟子喊战之声如雷如洪!请战书更是漫天飞舞!
而皖沙派却懵了……
他们不明白,盛齐宗都已经被收拾得只剩下一个空壳了,怎的还有胆子敢来滋事?
“……启灵派迟迟不动,当是那若水仙子突然降临之故,需设法引若水仙子离开;盛齐宗近来愈发咄咄逼人,派中已有近三十名弟子或伤或残,不能再如此忍耐下去了!”
“门中请战之声浩大,再拖延下去,士气必然大损!吾等怕是等不及启灵派动手了!”
“等不及便不等了!盛齐宗如此欺人太甚,正好给予了吾发难理由!”
“……”
“好了,够喽!莫要再争了!”一众长老争执了好一阵后,陆忠这才阻止了他们。
“那道真出自上宗凤栖峰,故若水仙子替他挡下启灵派不足为奇,端的是好算计啊!既然盛齐宗挑衅在先,便让门下弟子还回去!
三长老,既然启灵派失机,原先计谋需要更改一二了。你带几名弟子亲往盛齐宗,约战盛齐宗一众骄子!”
“是!”
由元婴长老出面,皖沙派那五位俊杰很快就聚集了起来,随着三长老出了山门!
一路跨山越川,三长老一行到了境界正待进入齐国境内时,忽然!
“鹤童道友请留步!”
声响人现,一位驼背曲腿,衣衫褴褛的老者拦在了这一行人前头!
“是你!?”三长老显然是认识此人的,见此人现身拦路,神情不觉凝重了几分!
这个拦路人名叫知观,乃是东华洲中有名的散修,其于阵道上的造诣堪称是宗师级别!
“正是老朽。道友,老朽受了人恩惠,需替人在此看门百年;非请勿入,还请道友看在老朽身不由己份上,见谅一二。”
“受了恩惠?可是盛齐宗?”
知观老人将手一扬,就见一张阵图将这数十里地都罩定住,然后苦笑着道:“道玄剑宗妙静前些时候送了一阵予老朽,言明要老朽前往盛齐宗听用百年。老朽不欲与道友为难,还望道友念在过往交情份上,就此止步。”
鹤童就着眉,为难道:“吾亦不愿与道友就此交恶,然,上命难为啊。”
“老朽明白,老朽只望道友一人止步耳。”
鹤童听到这话就明白了,对方这是不让自己进入齐国,但是自己身旁的这五名弟子却是可以进去……
鹤童感觉自己挺憋屈的,这个知观是享誉盛名的阵道宗师,与他翻脸不值得!也不敢!
于是鹤童便道:“此事吾作不了主,吾需问过掌门。”
“道友请。”
只要鹤童不硬闯,知观不会多作阻拦。
就在鹤童将知观拦路一事传回皖沙派,等候陆忠答复之际,启灵派亦由一名元婴长老领着四名菁英跨越国界进入到了齐国!
只是他这才入到齐国不过百里,就被一老人一少女给拦住了去路!“范贾道友,请了。”
“垂云叟?荷云仙?两位因何拦吾去路?”
“范道友见谅,咱家夫妇受人所托,特在此地设关阻贵派之人入齐;咱家与贵派李天一长老颇有些交情,故不欲与道友为难,还请道友于原路返回,退出齐地。”
“若吾不退,两位要如何?”
那少女嘿嘿笑着,脸上藏着一抹轻蔑,朱唇轻启,道:“不退?倒也简单,唯汝亡矣!”
荷云仙说话间,伸出一根指头,作势就要点向范贾!
“你……!”范贾从荷云仙这根指头上感觉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力量!骇然间,不由抽身退出了十数丈!
待到那股力量消失,范贾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对方用一根手指头吓得退避!一时间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烧得很!
自觉脸上羞愧无光,又不愿就此被对方俩人吓退,范贾冷啍一声,道:“啍!如此说来,阁下夫妇已经是投靠盛齐宗喽?”
“非也,只是欠债还钱而已。”垂云叟阴声阳气的解释道。
荷云仙跟着补充道:“咱夫妇不会为难贵派小辈,故小辈可过,道友不可过。”
范贾有心想要与垂云叟夫妇作过一场!可方才荷云仙的那一指让他心里直发怵,有心想战却怎么也提不起直面那一指的决心!
“啍!今日之辱吾记下了,待来日吾必定登门讨回!”
范贾恼恨的说完这句话,就带着那几位后辈折回了启灵派。
荷云仙看着范贾离开,脸上那一抹轻蔑越发的明显了!“呵,启灵多鼠辈,果然不假。”
垂云叟不接这个话头,而是略有担忧的看着荷云仙的手指,问道:“小婆娘,你修了妙静送来的那门功法?”
“修了。”
“糊涂啊!修了他的功法,咱家就要受他驱使百年……!”
“那又如何?你我夫妻还有百年寿命么?”
“这……就算如此,也不该这样……”
垂云叟不满的想要数落荷云仙,荷云仙却打断了他的话,道:
“若那丫头没有去启灵派,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去碰妙静送来的任何东西!
但既然那丫头去了,这至少说明了那个道真在法相真人门下是有些地位的。你我夫妻的法力积累早已到了极限,再想前进一步,没有法相真人的指点,只凭自行参悟,百年内根本就没有晋升机会!
浑人,我们还能再活一百年么?
我想继续活下去,这一世……
我做你的妻子……还未做够……”
这一句略带着哀伤的话,刹那间就让垂云叟泪如雨下!
“夫人……好!随你……都随你!我们这就去盛齐宗,去见道真!”
这夫妻俩转身去了盛齐宗,知观那边,鹤童也等来了结果。
“劳知观道友久候了,敞派掌门说了,为了盛齐宗而伤了你我和气实为不智,但盛齐宗伤我弟子之事不可不清算!三日后,敞派掌门将亲往盛齐宗讨要说法!”
“老朽知道了,老朽会将话带到的。”
“如此,吾便告辞了,道友,请!”
“请。”
盛齐宗。
妙静看着三道身形从天际落入山门内,便笑着对道真说:“老夫请的人来了。三位道友别来无恙乎?”
三道身形寻声而来,落定后,知观丝毫也不客气的道:“道友不来打扰老朽,老朽才算是真无恙。垂云道友,荷云道友,有礼了。”
“知观道友客气了。”垂云叟夫妇回礼道。
“妙静你个老东西长本事了,竟然把知观道友亦请来了。”
“哈哈哈,老夫总算是还存了一分薄面。”
妙静长老大笑着,为道真引见道:“这位乃是知观,这老儿可是东华洲散修中首屈一指的阵道宗师。
这两位是垂云、荷云伉俪;据老夫所知,天下间的散修,在空间一道上有所成就者,就数这俩位最是出彩。”
道真忙之前行礼。
主宾一番客套后,荷云仙开门见山道:“道真小友,我们夫妻既然来了,此后百年时间便听凭你差遣了。”
“承蒙三位前辈抬爱,贫道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