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玄气愤的说:“只要赌鬼一死,我就能顺藤摸瓜的查到赌鬼的主人是谁,我本来以为是赵冬,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贱人。”
郭玄昨晚拎着那些眼球走了,实际上是去作法找养赌鬼的人,一路就找到了钱民家后面埋着的养鬼用的东西。
至于其中一些误打误撞的事情,则是导致郭玄的判断发生偏差的原因。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说我还纳闷,那天晚上你来找我钱民怎么没死呢。”
当时他说的理由我就觉得有点扯淡,后来又跟郭玄去问赵冬的事情就把这事给放了放。
昨天出了地下室,听郭玄说早就来了小镇上,我又以为是郭玄救了钱民,又或者赵冬良心未泯没有杀钱民。
“那钱民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上哪知道去?”郭玄牙咬切齿,“以后最好别让我遇见他,否则我一定把他挫骨扬灰。”
我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要犯法的。
郭玄阴测测的笑了,“还有很多杀人是不见血的。”
总之,镇子上的事情是平了,钱民把棺材里的父子俩带走,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作妖。
临走之前,我去看了一眼钱民奶奶,说钱民要去外面打工。
奶奶也没说,反正是跟我告别了。
看着老太太,我心中还是有很多感触的,郭玄说我就是多愁善感,不应该来他的风水铺,应该去寺庙里面当和尚普渡众生去。
回去的路上是坐的镇子上的公交,车子快开到市区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阵腹痛如绞,那种感觉很强烈,好像有一只手在我的肚子里面死死的捏着我的器官一样。
紧着这就有一股强烈的作呕欲望,我忍了又忍,到了下一站的时候,立刻将郭玄一起拽下了车。
刚一下去,我立刻跑到了路边狂吐,吐出来了一堆黑色的汁液,这堆枝叶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动,密密麻麻的一个个小小的线细的白色虫子。
“这……呕……什么呕……”
我拽着郭玄,感觉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后者非常嫌弃的倒退了两步,生怕溅到他的身上,嘴巴抿的死紧。
狂吐了一阵,我的肚子里面还是一阵翻云覆雨的绞痛,但是我已经吐的没有力气了,只能捂着肚子蹲在路边难受的哼哼着。
郭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画了画,小声的念诵了一段咒语,符纸无火自燃。
他一把捏住了我的嘴,在我惊恐的眼神中,将那烧着的符纸塞进了我的嘴里,然后摁着我的嘴巴,让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嘴里传来一股非常灼热的气息,我甚至能感觉到口腔里被烫出了好几个水泡,舌头都被烫肿了。
不过我将那符纸咽下去之后,肚子也就没有那么疼了。
郭玄黑着脸在路边打电话,大概是叫了个车过来接我们。
他打完电话,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问,钱民的事情就不管了?
“你他妈心眼那么多呢?”
郭玄骂了一句,“你知道他跑到哪去了吗?上哪找去?”
我说:“里面都说能顺着痕迹找人的,你还可以请鬼出来……”
“我真服了。”郭玄无语道:“你先关心你自己吧,你被钱民那个缺心眼的玩意儿下了痋术,要是不解开,七天之后你就等着那些虫子把你咬的肠穿肚烂,然后再爬出来。”
“老老实实等死吧你!”
“噢……”
我捂着肚子难受的坐在地上,其实也不是多关心钱民的去向,就是想说说话。
一个多月以前,从村子里逃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先是被郭玄拒绝,后来又被鬼老太纠缠,一直在土菜馆打工。
来店里吃饭的客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东北人,他们都很喜欢唠嗑,抓着我就问我,是哪个地方的,为什么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家里人知不知道,又或者是在哪个学校上学。
我都是找借口搪塞过去,没有一个能说心事的人。
之后又来到郭玄这里,又遇到了镇子上的事,现在还被下了什么痋术。
我没有一刻不想放弃回村子的想法,可我不敢放弃,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是一个怂蛋,我想要给奶奶和小舅爷报仇。
“见鬼了这地方怎么会有痋术师……这下怎么给苏镜治啊,我又不会痋术……”
郭玄满嘴嘀嘀咕咕的,我也听的不是很清楚。
坐在地上我的脑子有些发晕,又怕自己昏过去,随后又问郭玄什么痋术。
郭玄说滇南有三大邪术,巫蛊,降头和痋术。
巫蛊就是云贵川一代盛行的法术,相传是古时候那里的人结合巫术演变而来。
降头则是演变于蛊术,结合了蛊术和巫术的一种术法。
蛊术和降头都好说,云贵川就有蛊师,降头师在南洋那边更是一抓一大把。
剩下的就是痋术。
不过痋术早就已经失传了,当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修习痋术的法门,就算是有,那大多数都是在深山老林里面,既没信号,也没有手机。
想找到他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问郭玄,他怎么能确定我中的是痋术,而不是降头和蛊术。
郭玄说要是我说的这两个,他的刚刚给我吃下去的那个符咒早就解开了。
我不知道他给我吃的符咒到底有多牛比。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有人来开车接我们了,是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女人,一见到郭玄就横眉冷眼。
“这是什么破地方?你知不知道我足足找了半个小时才找过来,耽误我的时间你赔得起吗?”
郭玄也不鸟他,直接拉开了后座的门,让我上车。
我哆哆嗦嗦的从地上起身,勉强爬进车里。
女人问郭玄,我是什么情况。
郭玄说我中了痋术,女人看着我的目光,立刻就带上了同情,说:“那真惨,过不了几天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