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垄上,一道人影在飞快的奔走。
陈轩累的气喘吁吁,使出了就连前世,都未曾发挥过的力气,跨过一座山头。
张府,还有一半的路程!
前方,可以看见三道人影。
一道纤细瘦弱,肤若凝脂的身影,另外两道魁梧高大,凶神恶煞的身影。
“还好,赶上了。”
陈轩暗自庆幸,从前方大喝道:“你们给我站住!”
“狗蛋哥!”
一听到是陈轩的声音,周嫣然喜出望外的转身,却又立马焦急道:“狗蛋哥,你怎么来了,你快走你打不过他们的!”
陈轩不退返进,斩钉截铁道:“嫣然,你放心,有你狗蛋哥在,谁也带走不了你,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你这穷小子,就这个小丫头的情郎吧?”
“哼,识相点的,赶紧滚开,不然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张家家奴,恶狠狠的说道。
陈轩大声道:“周叔的更赋钱,我已经在规定的期限内凑齐了,你们凭什么带她走?”
“哈哈哈……凭什么?”
“就凭她是我们老爷看重的女人,这个理由够不够?”
这两个张家的家奴,冷冷的开口。
“呵呵……”
陈轩一步步的走近,眼中的那一丝疯狂,骤然扩散至全身,趁其中一个家奴没有防备,抄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砸下去。
“啊!”
“小子,你找死!”
这个家奴的整张脸,瞬间被鲜血染红,面目一狞,可怕的如同一头游荡在人间的恶鬼。
一只比陈轩脸都还要大的粗糙大手,揪向了他的脑袋。
陈轩纵身闪躲。
却在下一刻,一道带着风的魁梧影子,劈头盖脸的而来,陈轩一个闪躲到了一旁。
皮肤,已经破了点皮。
不过,这和那劈头盖脸的拳头,在一颗老树上留下的拳印子比起来,完全不算什么。
“这两个家伙,只怕都是常年习武的练家子。”
看了一眼,被他偷袭,脑袋满是鲜血的魁梧大汉,依旧龙精虎猛,陈轩心中一凛,心里在想着斡旋之法,嘴上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要强行带走一个民女,你们也太无法无天了。”
“在这个后山城,我家老爷,就是法,就是天!”
那个满脸是血的魁梧大汉,露出野兽般的冷意,冷笑道:“敢和张老爷抢女人,小子,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
满脸是血的魁梧大汉,举拳就要打下。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狗蛋哥哥。”
“我愿意跟你们走,嫁给张老爷为妾。”
还没动手,周嫣然就怕这两个的拳脚,伤到了陈轩,哭哭哀求道。
甚至是挡在了陈轩面前,眼神中透露着此前从未有过的刚硬。
“起开!”
满脸是血的魁梧大汉,一把推开了周嫣然,爆喝道。
“他奶奶的,敢欺负我狗蛋哥!”
“王叔、赵叔,抄家伙,我们一起上了!”
就在这时,一道更为嘹亮的爆喝声,盖过了满脸是血的魁梧大汉的声音。
铁柱带着村里的街坊邻居,拎着锄头、扁担,就山呼海啸般的冲了过来。
为了避免陈轩做出糊涂事,周父赶到了陈轩家,正巧碰上了给陈母带猪肉回来的铁柱。
一听到陈轩可能有难,铁柱就立马招呼街坊邻居,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画面。
不得不说,在关键时刻,铁柱还是很能打的。
这两个张家的家奴,看见三四十个挥舞着锄头扁担的佃农,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是露出了轻蔑的神色。
只见,这两个人,扯掉了身上的衣物,裸露出了堆积在一起的肌肉,如同两座肉山。
嚎了一嗓子,就冲进人堆里展开肉搏战,简直猛地不像话,力敌三十多人,不见颓势去。
砰!
最抗打顶的铁柱,也只是反抗了两三下,就被迎面来的一记铁拳,打飞出去。
“疼疼……”铁柱直咧嘴。
后方的陈轩,更是目瞪口呆道:“这两个家伙,这么能打的吗?”
“呵呵,人多就管用是吧?”
满脸是血的魁梧大汉,一脚踹在倒地的铁柱身上,痛得铁柱弓腰颤抖。
“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老天爷,你可把我捉弄得太惨了,我的粮食,全都没了!”
直到一个皮肤黑的跟煤炭似的老农,哆嗦着身子出现时,陈轩这才发现,这打架的地点,在一处农田里。
那一颗颗还没长成的麦穗,被成片的折断压倒。
“两位老爷,你们就行行好,不要再糟蹋我的粮食嘞,这可是我一家子来年的命根子啊。”
老农民苦苦的哀求。
“你的命根子?!”
满脸是血的魁梧大汉,嘴角划出冷笑的弧度,一脚将脚下幸存的麦穗踩烂,大吼道:“老子现在心情很不爽,给我滚!”
“你们就算有钱有势,也不能够这么的欺负人啊。”
老农民捧着那踩得稀烂的麦穗,委屈极了。
“老人家,快躲开啊!”
看见那满脸是血的魁梧大汉,抬起那生风的大脚时,陈轩急声道。
可接下来的一幕画面,令他瞠目结舌。
只见,魁梧大汉的脚正要落下时,老农民那重装甲的黝黑大手,死死地抓住了那一只大脚,任凭如何使力,都无法落下。
反而,被老农民重重地一掀,摔了个嘴啃泥!
“这个老人家,居然这么能打!?”
看着这其貌不扬的老农民,陈轩的眼睛一亮,眼中闪烁着光彩。
立即喊道:“老人家,只要你帮我们打跑这两个坏人,这块田,我赔给你!”
“你这小娃子,说的可是真的?”
面容悲戚的老农民,满脸的惊喜,直勾勾的盯着陈轩。
陈轩郑重其事道:“大家都是佃户,我又怎会诓你?”
“那行,俺就信你一次。”老农民瓮声瓮气道。
“这个老家伙,力气大得出奇,不要大意了!”
满脸嗜血的魁梧大汉,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画面,十分警惕的提醒自己的同伴。
他的同伴重重地点头,一先一后,一左一右两个方向,以钳制之势,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