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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晨,贝克兰德,工厂区,豪威尔大道16号。
阿普顿看了看像是有阴云密布的天空,得等到九点多钟,阳光才能穿破薄雾,让贝克兰德的人们知道,今天其实是个晴天。
他有点想念康纳特城的海滩了,在那里,不管什么时候抬头都能看到天空,即使在夜里也能看到星空。
一边想着,阿普顿一边进入了一座仓库的院子里。
豪威尔大道是著名的“仓库大道”,这条大道两侧基本上都是各种各样的仓库。
有的货物是在这里暂存,从这里运往就在隔壁街道的码头区,有的货物则是从码头区运到这里暂存。
阿普顿的公司注册地址就是这里,目前他的公司只有两名必要的文员和一名车夫,需要搬运货物时,才会雇佣一些临时的劳动力。
文员的办公地点并不在这里,阿普顿朝着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或者注意到自己,他才拉开仓库的大门进去,并立即把大门关上。
仓库里非常空旷,只有两台抽水机。
这也是员工们不能理解的地方,理论上来说以目前公司的业务量,最优的选择是跟其它公司合租一间仓库,而不是只有两台抽水机的状态下,就租下一间这么大的仓库。
他们当然不知道阿普顿的用意。
阿普顿来到两台抽水机前,开始布置祭台,砌灵性之墙,这个步骤占用了他不少时间,毕竟抽水机那么大,要把它们都裹在灵性之墙里。
等一切都准备好,阿普顿深吸了口气,开始进行仪式:“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啊……,您忠诚的仆人祈求您的注视;
“祈求您收下他的奉献;
“祈求您打开国度的大门。”
诵念完毕后,阿普顿用烛火燃烧灵性材料,怀着忐忑地心情等待着“缔造者”回应。
“缔造者”没有让他等太久,十几秒钟之后,那个坐在利剑从中的伟岸身影出现。
祂变得更加高大,更加威严。
阿普顿立即低下了头,浑身忍不住颤栗起来,这是位格上的压制。
随着一声沉闷的开门声,那两扇青铜巨门出现,敞开了一道不小的缝隙。
一阵飓风回荡在祭台前的灵性之墙内,低着头的阿普顿看到两台抽水机一起离地,他目光一凝,那可是需要十几個人才能抬得动蒸汽抽水机!
接着他笑了笑:我真蠢啊!竟然以常人的力气,来衡量神灵的力量!
很快,抽水机漂浮到了阿普顿的视线之外,他依旧深深地低着头,直到响起了沉闷的关门声。
“很好!”头顶一个庄严的声音道。
阿普顿赶紧道:“为您效劳是我荣幸。”
那个巨大的压力消失,阿普顿这才敢抬头,两台抽水机已经不知去向,好像从未在仓库里存在过。
地上的简易祭坛却证明,刚才的献祭并不是一场梦。
阿普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赞美缔造者!”
他刚要顺手做相应的手势,却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知道代表“缔造者”的手势。
阿普顿有些惶恐,感觉自己实在太不够虔诚,下次见到面具男的时候,一定要问一下代表“缔造者”的手势。
接着他有些兴奋:刚才听“缔造者”语气,好像对我的献祭很满意啊!那可是来自神灵的回应,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非凡者,终其一生都没有得到过神灵的任何回复。
一边收拾祭台,他一边觉得自己当时找面具男帮忙,算是赌对了。
……
南大陆,西拜朗南部,霍地斯铜矿。
在铜矿前面的空旷地面,搭起了一座简约但庄重的祭台,在祭台前停放着两台巨大的木车,埃利奥特手持皮鞭,正亲自指挥奴隶对祭台进行最后的擦拭。
扎克利等几名家族成员,则在祭坛一旁的晨光下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埃利奥特说笑。
他们是第一批接手铜矿的人,并不知道埃利奥特的姐姐茉伊拉已经痊愈的事情。
其中一个家族成员问:“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说要请神灵赐予两台抽水机,神灵有抽水机么?”
几个人都笑了,都觉得这还是巴尔干家族有史以来最荒唐的闹剧。
“估计是被你挤兑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扎克利笑道:“一会儿我们再陪着他演一场戏,既然得不到神灵的回应,就不要提抽水机的事情了。
“同时还要好好安抚一下我们这位矿管,就说我们知道他所做得一切都是为了霍地斯铜矿,可惜神灵不愿意注视这里。”
那时候,埃利奥特也就彻底没有威望了。
当晨光洒在祭台上的时候,埃利奥特把奴隶们都轰了下去。
他把手里的皮鞭丢掉,整理了一下衣衫,神情庄重的走上一米高左右的祭台,点上蜡烛,绘制图案。
扎克利等人都抱着膀子看着,就等埃利奥特出丑。
奴隶们则被要求蹲在祭台的远处,工头们站在他们当中,他们都被矿管的庄重所吸引,紧紧地盯着祭台的方向。
等祭台布置完毕,埃利奥特把作为祭品的黄金摆好,又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并打开,木盒里是一节衣袖,衣袖上有些褐色的血液。
这些褐色的血液就好像还有生命一样,不停地在衣袖上流淌。但不管血液怎么流淌,却不会流到衣袖以外的地方,就算是血液碰到木盒,也没有在木盒上留下痕迹。
再次检查了一下祭品,埃利奥特开始祷告:“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啊……您忠实的仆人需要您的帮助,需要两台鲁恩王国最新式的抽水机,为此我愿意献上祭台上的所有祭品!”
祷告结束后,埃利奥特虔诚地跪在祭台前。
不远处的一名家族成员笑道:“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扎克利的表情却凝重起来,因为他刚刚听到了“缔造者”的完整尊名。
几秒钟之后,埃利奥特脑海中出现了那个伟岸的身影:“可以!”
“赞美缔造者。”埃利奥特开始献祭,用庄重的声音诵念道:“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啊……您忠诚的奴仆祈求您的注视;
“祈求您打开国度的大门;
“祈求您赐予两台抽水机。”
虽然祭词里出现了“抽水机”,听起来好像有点滑稽,但是扎克利等人都笑不出来了,他们感受到祭台跟某个神秘的国度建立了联系,他们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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