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母亲出生名门,亦是大家闺秀,与父亲的婚姻还是当今圣上指的婚。
只可惜大姐死了,要不然应该算是个幸福的女人。
虽然父亲脾气不好,但至少没有纳妾,算是给了她一份独一无二的地位。
当然这并非是爱情,而是源于花家几代人骨子里除了事业懒于应付家事的缘故才会如此。
尤其母亲性子懦弱,要是再来个悍妇,花家堡怕是就没有如今这般安宁了。
“那你们下山之后难道没有碰上花引?”篱落眼睛一眯,感觉这事挺蹊跷的。
“还没来得及到山脚下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已经在一艘船上了。”
说着说着,花糖王突然感觉冷汗直冒,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
其实每次回忆七年前的事都会这样,今天算是破天荒说的最多的一次。
“所以你没有看见绑走你们的人?”篱落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正低着头思考。
“没·······没有。”
“那你大姐为何········?”为何自杀?这四个字,篱落说不出口,于是悄咪咪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她吓了一跳。
因为男人显然正沉浸在回忆过去的痛苦里,不仅脸色惨白汗水淋漓,就是连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还好吗?”她赶紧上前将他放倒,然后轻声道,“闭上眼睛,放松,别怕,你很安全,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很缓慢的一个词一个词地轻声抚慰着,甚至拿手在他青筋凸起的太阳穴上轻轻按着,动作很轻很柔,如羽毛一样。
花糖王闭着眼睛,感受着少女那清甜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如春风拂过,不仅洗涤着他的灵魂,也治愈着他的伤痛。
甚至在他心头荡起涟漪,如随风飘荡的小舟,轻柔摇摆间便醉了一整片湖·······。
半柱香之后,男人的神色终于恢复如常。
篱落便又与他闲聊起来,不过她没有起身,而是在男人身旁的地上盘腿坐下。
“霸王庄是什么?”这个问题昨天她本想问傻子的,结果还没来得及问,人就被抓走了。
“四个庄,一个阵,一共五个,统称霸王庄。”花糖王悠悠道了一句。
故意一手枕在脑袋后,一手遮挡着眼睛,从缝隙里偷瞄着身旁正仰着头半眯着眼睛望着夕阳的少女。
“过霸王庄很难吗?”她问。
声音依旧轻柔,如绕指柔一般丝丝缕缕缠绕着他的心口,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那是自然,只有过了霸王庄的人才能离开花家堡。”花糖王很庆幸自己说话的语气依然淡定,这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若是过不了呢?”
“满十年还是过不了话,就得留下来为花家打工。”
“比如去花家商铺打工,或者留在花家堡做师傅?”
“嗯。”花糖王知道她聪慧,忍不住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结果少女突然挨近他,轻声问了一句,“过了霸王庄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去暗门了?”
这话惊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同时被她突然靠近的气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篱落猜对了。
霸王庄就是考核花家堡弟子最终是留在“花门”还是“暗门”的分水岭。
过了就算是拥有了进入“暗门”的通行证,才有资格去京城参加“暗门”的特训,然后通过最终考核留在合适的领域。
当然难度太大能顺利通过霸王庄的弟子并不多,女弟子更是少之又少,因此“暗门”里的人都是弟子里的佼佼者。
当然也不全是花家堡的弟子,还有很多来自民间的优秀人才,或者其他军队的将士,反正谁也不知道谁。
只有太子手里有名单,能驱使“暗门”里的人,哪怕花小鱼都没有这个本事。
当然花家人心里是清楚的,别人却不知道,哪怕留在山上的师傅都不知道有“暗门”的存在。
而花家的子孙也是要通过考核的,比如花热血。
七年前十八岁的他之所以不在花家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最终他成了暗庄的负责人,专门收集信息。
当然这与花家是商贾之家的性质有关,尤其暗庄与商铺明里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作为花家堡的长孙,由他来管理花家产业自然天经地义,因此也最能避人耳目。
花糖王则是一名杀手,随心所欲的性格让他来无影去无踪很是神秘。
花少烨则是暗哨的统领,乔装打扮跟踪探听消息的虚实是他的拿手好戏。
花离歌不是“暗门”的人,但因为与花热血是夫妻的关系,也算是半个暗哨,专门为花热血打掩护。
而花兮兮则是“暗探”里难得的一等一的女杀手,与花糖王常常一起搭档,因此两人才会纠缠不清。
“干嘛不说话?”见男人半天不说话,篱落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睁着一双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睛等待他的答案。
“你刚才说换发型是什么意思?”花糖王不想说,只能硬生生转了话题。
“就是将头发剪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男人刻意转移话题的行径,篱落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心情不免有些沮丧。
“走走,那就给我剪一个!”见她垂头丧气的,花糖王忙从地上跳起来,将她一扯,扯进了屋里。
“剪头发?”篱落眼睛一亮,突然来了兴致,同时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因为剪头发就跟“挽面”一样,对她来说甚是新奇,因此想也没想便找来剪刀开始给男人剪起头发来。
“嚓嚓嚓”三下五除二,她给花糖王剪了一个非常现代的刘海。
为了保险起见,她保留了后面的长发,将它扎成了高马尾。
所以男人的容貌即刻与花少烨区分开来。
多了一抹古代男子身上所没有的新潮感,甚至将一张脸彰显的更加桀骜不驯了。
完全符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审美,让篱落忍不住盯着看了很久,实在是佩服自己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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