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
夜更深更沉了,如墨染就。
没有一丝云,也没有一点风,甚至连月亮都了无踪影。
只有屋外一排灯笼依然散发着微弱的馨黄,照亮脚下一方。
尤其浮桥上的灯,暖暖的排成一排如星星一样眨着眼睛,与水中映着的一排遥遥相望,煞是好看。
更是让此刻匆匆跑出水云涧的篱落,壮了些胆子。不至于因夜黑而掉入湖中,更不会因紧张而慌不择路。
其实刚刚醒来之时,她脑子很乱,只记得好像喝了酒,之后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所以在稀里糊涂下她跑了,根本没发现身后正有一个身的男人从湖里上来。
他的身体如行走的雕塑,蓄势待发矫健如同猎豹的姿态完美性感,令人惊叹。
漆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水珠从额头滑落,沿着下颌、脖颈一路流淌,经过结实的胸膛,完美的腹肌,最后没入惹人遐想的人鱼线·····。
尤其眼里那翻江倒海如狼似的眼神,再配上那出尘的容颜,若不是篱落走得急,怕是要直接丢了魂魄。
这人不是别人,乃是秦夜冕。
他望着少女匆匆逃跑的身影正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重新抓回来修理一顿,但他忍住了。因为他还有事,所以只能将心底的暂时压下。
其实男人之所以半夜三更从湖里上来?是因为刚刚在床上,他遭受了人世间最严酷的极刑。
这是他活到二十二年来第一次被一个少女弄得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因为阿篱喝醉酒了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总想骑在他身上对他为所欲为。
她不仅乱亲他,还对他上下其手,最后更是趴在他身上,对他进行探索式摸索,将他折磨的够呛。
当他忍无可忍,想对她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她却不干了。
抓着衣服领口大喊大叫不给他碰,甚至还喊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说什么“未成年·····猥亵·····监狱······。”
那声音凄厉的如同鬼哭狼叫,尤其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实在让人听不下去。
秦夜冕哪怕是个男人,也无法将闺房之乐公之于众,供他人做茶前饭后的笑谈,更觉这种事乃是伤风败俗之举,于是赶紧拿手将她的嘴捂住。
没想到她反而对他的手来了兴趣,又啃又咬又亲如同饿死鬼投胎似的,弄得他差点崩溃。
过程中,他费尽心机,软言细语好话说尽,可她就是不听,如同对牛弹琴一般。
后来他更是反复用嘴唇堵她也无济于事只能放弃,心想只要她不乱叫怎么都行。
可他最终还是低估了少女在他身上的点火能力,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
当他的衣服被扒光,她的手突然伸向他那不可言说的地方时,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直到在湖里游了好几圈,身体的火热才才渐渐冷却。一上岸,又看见了这个罪魁祸首。
少女那火急火燎逃跑的婀娜身影,他看着眼热。于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让她喝这种后劲特别足的酒了。
其实今晚他不过就是想套她的话而已,结果却让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
因为这死丫头醉的快,醒的也快的体质,让他完摸不着头脑。到底给她喝多少才是恰到好处,所以才会出这样的纰漏。
自己被玩弄不说还得不到排解,那感觉简直毕生难忘。甜蜜中带着痛苦,激情中带着隐忍的滋味实在难以用语言表达。若是再多来几次的话,他怕是寿命也要短好几年。
于是他想以后若是少女再喝醉了酒,他就将她带去无人的地方,那种任由她叫破天都没人听到的地方,那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男人正这样想着,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爷。”影刚刚回来的路上,隐约瞧见奇葩姑娘回去的身影,所以才敢来打扰。
“如何?”秦夜冕一边穿衣服,一边打开房门。
一身黑色夜行衣,端端穿出了一股正气。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十分神秘。尤其他本就气质高贵,身形挺拔,所以竟带着不可一世的帝王气息。
“兰馨说,确实是毒药。”影将手里的纸递给他,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对于此刻主子头发湿透的模样,竟有些难以理解。
按理说主子年轻气盛,又是初尝禁果,应该会如拼命三郎一夜放纵才是。没想到短短时间内连澡都洗好了,实在令他吃惊。
“字迹呢?”男人再次询问。
这纸是之前他一把将少女拉到怀里时偷拿的,后来趁她去倒水时交给了影。
当然她当时因为过于紧张,并未发现他的动作。
“同您猜的一样。”影的口气里尽是佩服。
“交代的事都办妥了吗?”男人将纸叠好放回袖兜,眼神若有所思。
“办妥了。”
“走吧!”说着,他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影立刻追了上去。
篱落一回到东苑,立马将已经等她等到睡着的朵朵叫醒。然后两人在厢房里磨蹭了很久才出来。
当三团黑影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将早已等在外面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影,他眨了好几次眼,才终于承认自己没有看错。
而男人的嘴角则早已高高勾起,眼眸在此刻漆黑的夜色中竟带了些趣味。
因为他发现她们竟然将自己从头到脚都弄黑了,不仅是脸,就连露出来的手也是黑的。
如果此刻不是因为瞳孔里还有些许白色,以及那既兴奋又紧张如同星星一样耀眼的眼眸正在黑夜里发亮,他们怕是根本发现不了。
她们动作缓慢,悄咪咪从屋里出来如同黑色幽灵一般。那一停一顿走得比蜗牛还慢的脚步,让人忍俊不禁。
尤其小灰灰最是夸张,竟然走出了猫步,那姿态完与少女如出一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匹狼。
倒像是一只猫,那踮着脚尖的模样,简直令人大开眼界。
他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小狼崽是怎么被阿篱给调教成这样的,简直将近墨者黑诠释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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