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一离开前厅,就直奔十五的住处去了。
因为她担心出来时间长了,阿菁和兰馨会发现。
而且花少烨的治疗已经结束,那她就得快快回去,否则若是被发现她偷跑出来做了艺伎还打了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或许她们会将她五花大绑了也未可知。
这样想着,她快速向十五的小院跑去,一刻都不敢耽搁。
“十五,在吗?”房门外,篱落焦急地敲着门,想把牌子还给她之后就立刻回去。
可敲了好几遍都没人应之后,她立刻就警觉了起来。突然想起十五之前说他不舒服的事,心里莫名一紧。
莫非少年肚子疼得受不了,晕过去了?
这样想着,她没再多加考虑,便一脚向门踹了过去·······。
门“嘭”的一声被踹开,在砸到墙后又弹了回来,发出剧烈的声响,同时还有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篱落吓了一跳,于是定睛一看,立刻被屋内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屋内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少年。不,是一个少女正在匆忙穿衣裳。见她出现,立刻吓得躲入了被窝里。
为什么是少女,因为在刚刚匆匆一瞥下,她看见了她胸前那绣着鸳鸯的大红肚兜。
篱落这下傻了,没想到十五居然是个女的。而她刚刚不应声并非是因为人不舒服,而是正在沐浴。
从此刻浴桶里还荡漾着波纹的洗澡水和那满地被溅的乱七八糟的水痕,可以看出她怕是被她的举动给吓坏了。
她想她应该是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立刻起身穿衣服了,只是还来得及穿好她就闯进去了,所以才会有刚才惊魂的一幕。
“对不起。”篱落不想因为自己此刻男子的身份而吓到她,于是想先离开再说。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突然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有人在喊“十五”的声音。
这声音她记得,就是刚刚在换衣间里那个名叫“樱花”的男子的声音。
于是吓得立刻转身将门关上,还拿了张椅子挡在后面。
毕竟她是女的,就算看到十五的身子也没什么,可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同时她想,她是女儿身的事怕是没人知道,所以就更不敢大意了。
哪怕心里还是难以相信她居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是同她一样女扮男装的少女,甚至连年纪看起来也相仿,但她还是告诉自己要冷静。
尤其在刚刚匆匆一瞥下,她发现她还挺漂亮。
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要滴出水来一样。尤其那楚楚可怜万分娇弱的神态,哪怕就一眼,就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欲来。
于是在做了这一切以后,她又立刻坐在椅子上挡着,以防男人会像她一样闯进来。毕竟门坏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在篱落胡思乱想的时候,十五终于悄悄从被窝里钻出头来。她见他似乎没有恶意,于是穿上衣服战战兢兢走了过来。
“公子·······。”少女十分拘谨,绞着手指的模样惊恐中带着娇羞。
声音更是娇柔,与之前她听到的完不同。
“嘘。”篱落在唇上轻轻比了比,让她先不要讲话。因为她已经听到“樱花”走进院子里的声音。
少女很听话,立刻捂着嘴巴躲到门后和她站在一起。
“十五,你在吗?”门外,樱花焦急的声音响起,同时伴着剧烈地敲门声。
刚刚他从三楼一下来就听说了28号包厢里发生的事,于是心里一着急就立刻跑来了。
虽然大家都说客人被打了,十五没事。可他就是无法相信,毕竟这几个月来,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不止一次了。而每次他的反应都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让他实在没法不担心。
“在。”在篱落的示意下,少女带着颤抖地声音响起。那声音赫然就是之前她听到的男声。
这下篱落惊到了,盯着她的喉咙一直看个不停。
不敢相信一个娇弱的少女居然能如此厉害的在男女声中轻易变换。
其实她也想在女扮男装的时候,能把说话模仿的像一点。只可惜她没这方面天赋,所以每次都会让人听起来像是个没发育好的孩子。
“还好吗?”在她一直盯着十五瞧,瞧得她的脸都快要红的滴出血来的时候,门外男人带着犹豫的声音再次响起。
十五不知道“樱花”为何这样问,于是紧张地望着篱落,用眼神询问他。
“说没事。”她拿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三个字。
于是少女照做了,脸着红轻轻点了点头道,“没事。”
十五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门外的人听见。
“怎么会没事呢?我听说花少把28号包厢里的客人给绑了。”
这话一出,少女惊住了。
立刻在篱落身上打量起来,发现他似乎什么事都没有,终于安心了一些。
但是眼里的愧疚却十分明显,好像她才是罪魁祸首似的。
篱落很无奈,再次拿过她的手,在上面写上“我没事”三个字。
可十五不相信。
毕竟她经历过,而且花少还把客人给绑了。那就说明客人做了过分的事,违背了花花世界的规矩。
而艺伎房里会发生什么过分的事呢?
除了客人强行调戏艺伎外再无别的了。所以此刻她心里十分内疚,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让阿篱公子代她上工了。
“那你把门开开,让我看一眼。”在十五一直盯着篱落打量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十五想一个人呆会儿。”十五这次没有再用眼神询问篱落,而是自己做了决定。
因为她想将他快快打发走,这样才能尽快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尤其此刻她和阿篱公子这副模样实在不宜开门,于是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好,那我明日再来看你。”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离开了,俩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门怎么办?”在男人走后不久,篱落望着地上已经断成两半的门栓,一脸无奈。
她想不明白自己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居然一脚就将它给踹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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