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内烛火昏暗,在“咿呀”一声门响之后便彻底熄灭了,随即陷入了一片漆黑。
男人轻手轻脚来到床边望着床上的少女看了很久,哪怕那是一张模糊的睡颜也让他心头莫名悸动。
“阿篱,你一定要乖乖听话等我回来。”离开前,秦夜冕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起来。
从额头到眼睛再到嘴唇再一路到下颌,所经之处无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大人······?”就在男人情不自禁俯身在她额前留下一个吻转身想离去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少女略显得有些迷糊的咕哝声。
秦夜冕心里一惊,试图加快脚步,结果刚迈开步子就停住了,因为少女抓着他的衣摆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人,是你吗?”她抖着声音询问,“是阿篱在做梦吗?”
少女再次开口的声音明显多了些惊喜,甚至还带着点慌乱,一入秦夜冕的耳中便让他再也狠不下心来了,只能定定地站在床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男人一直背着身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这让篱落更加深信自己正处在梦中,于是大着胆子轻轻从背后抱住他道,“大人别走,阿篱好想你。”
少女刻意压低的声音一听就是生怕惊扰了梦里的他,更是带着难得的小心翼翼。尤其那轻声的祈求如灌入耳中的呢喃瞬间点燃了秦夜冕的心火,哪怕铁石心肠如他也难以抵挡,最后只能默默闭上眼睛任由心中的情绪一点点扩散。
“大人,阿篱错了,再也不乱跑了,你别生气好不好?”见男人始终没动,篱落急了被子一掀从床上跑了下来。
随着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接踵而至的便是那带着熟悉香气的软绵身子突然投入了他的怀中。
这突来的柔软让早已有所准备的秦夜冕还是不免有些心头小鹿乱撞。
他定定地望着她,用那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眸一点点将她勾勒。
少女紧张屏息凝望的眼神,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子,紧紧抓住他胸口衣服的小手,无不让他心疼。
可他的内心还在挣扎,不敢回应更不敢说话,唯有眼神可以肆意在她脸上游弋。
“大人,阿篱好冷。”随着最后的这声呢喃,秦夜冕再也无法淡定了,一把将她抱起如抱一个孩童一样快速将她送入了被窝。
结果这一抱他们再也分不开了。
因为阿篱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迫使他只能同她一起躺下。
这一躺,她更是不由分说地将他压在了身下。
秦夜冕后悔了,他发现梦里的阿篱似乎比平日里更加肆无忌惮,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已经心急地吻住了他。
不知是久未相见后的一种情切还是久别重逢后的情急,少女那毫不含蓄的亲吻带着深深的探索在他口中肆意流转。
搅得他只能紧闭眼睛捏紧拳头才能在火烧火燎的情动下克制住情绪,然后故意营造出一切如同梦境一样的虚无缥缈来。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越是不回应她越是以为在梦里,以至于更加毫无顾忌地胡作非为起来。
不仅撩拨的唇因为他的“不作为”而发出“嘤嘤”勾魂的哼叫,就是连手都不安分了起来。
“嗯······。”当她的手突然钻入他的衣服底下来到不该来的地方的时候,他还是忍无可忍地轻吟了一声······。
也许是终于听到了回应,亦或者是亲吻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少女终于在嘤咛了一声之后沉沉睡去。只是她的手并未篱开,生怕它会跑了一样紧紧抓着,令秦夜冕哭笑不得。
就这样他在她的手里难以逃脱,最后只能闭上眼睛同她一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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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天刚蒙蒙亮,就在男人前脚刚离开篱落就醒了。
不知是因为被窝里突然没了暖意,还是因为昨晚睡得太安心,反正这是大人离开她之后她睡得最好的一夜,也是起的最早的一次。
因为昨晚她梦见了大人。
梦里他抚摸了她的脸还亲吻了她的额头,那动作轻柔地如同春风拂面让她久久无法忘怀。
她还闻到了他身上久违的茶香和浅浅的呼吸里那夹杂着风霜的凉意。尤其在她亲吻他的时候,他口里的滚烫更是如同烈火一样差点将她融化。
唯有男人最后的那声轻吟似乎有些古怪,带着克制带着痛苦好像她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样。
想到这里,篱落突然惊觉自己昨晚好像真的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记得当时男人的身体很烫,有一处特别硌得慌,于是她想都没想就出手了,一心就想将它掰开,至于后来掰开没有她不记得了。
这下,篱落惊住了。脑海里莫名就想起了大人发热症时她趴在他身上曾有的感觉。
“完了。”她吓得将被子一扯躲了进去。
结果还没等她冷静下来,被窝里满鼻子独属于大人身上才有的清爽宜人的茶香却再次惊住了她。
“莫非这不是梦?”这个想法刚掠过脑海,篱落吓得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同时拿出手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发现手心黏黏的,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曾在她手里停留过。
这下篱落不淡定了,在床上又惊又喜地害羞了很久之后才鼓起勇气胡乱洗漱了一番出门去寻他去了。
结果她寻遍了每一间屋舍都没有发现男人的踪迹,除了院子里那带着露珠的花草和依旧没有停歇的寒风,就是老人在另一间屋内忙碌的身影。
篱落不死心,开始漫山遍野去寻他。
她寻过那日两人一同去过的棚舍,寻过那日他焦急等候她的悬崖,寻过那日他不顾生命反复找她的寒潭,最终一无所获。
男人似乎真的不在丰林郡,而她脑海里的画面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想到这里,篱落突然有些心灰意冷。
就在她垂头丧气打算回去的时候,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皓阳哥哥。”只见一个身着紫衣白裘的妙龄少女一阵风似的扑入了男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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