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这几个月朝鲜总督张鹤鸣的人生可谓是大起大落。
刚外放朝鲜总督时,张鹤鸣可谓是风光无限。无数富商官员争相给他送礼,几乎都要将他家的门槛给踏平了。
他也是怀揣着无限的梦想踏上了前往朝鲜的战船。
可谁知道这才是自己噩梦的开始。
哪里有啥走私的巨利?
一个叫郑芝龙的海盗直接在朝鲜外海收起了“保护费”,连自己都被他绑票勒索了5万两。
那些江南运往朝鲜的丝绸有半数贡献给了那个啥“东琉球公司”。
在朝鲜的日子更是一言难尽,看似这个总督高高在上,实则捞不到啥好处。
驻朝明军压根就不鸟他这个总督,不断的问他要饷。
自己好不容易在朝鲜做点“小买卖”,还碰上了朝鲜内部的政变。
上任还不到三个月就被下到了东厂的诏狱。
东厂理刑官孙云鹤笑咪咪的说道“张总督,你贪赃枉法,大肆收受贿赂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是从实招来吧。”
“这里可是东厂诏狱,无论是谁,进来先得脱层皮。来人啊,先给张总督松松筋骨!”
说罢,两个五大三粗的打手就要将张鹤鸣架到刑柱之上。
张鹤鸣也是老江湖了,知道东厂的诏狱就算是首辅叶向高也无权干涉,当初李献忠都在这里被关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些东厂的幡子可不会同你讲啥“刑不上大夫”的规矩。
他说道“孙理刑,有话好说,规矩我懂,我这就令人送一千两银子过来!”
见到孙云鹤无动于衷,他又喊道“三千两!”
直到喊到八千两的时候,孙云鹤才挥了挥手示意两名手下退下。
他说道“既然张总督是明白人,那我也就不废话了,这八千两可以让你这几天在诏狱里不受皮肉之苦,但却无法为你脱罪!”
“这次陛下震怒,你就是给再多的银子,下官也不敢徇私枉法!”
“我也奉劝您一句,还是如实招了吧!兴许魏公公一高兴,看在你戴罪立功的份上,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然后孙云鹤直接将一堆材料丢在了张鹤鸣面前。
张鹤鸣拿起一看。
天启元年八月十七日晚,京城张府后院内,苏州绸缎商王大富以白银8千两,苏州府吴江县上等水田500亩谋取朝鲜通商资格
张鹤鸣实是越看心越凉,这些日子他收受的贿赂桩桩件件都被东厂摸的一清二楚。
甚至连他在眠月楼同娼妓的对话都被记录下来了,看来自己是早就被东厂给盯上了。
不止是京师,就连自己在朝鲜同金瑬的谋划也被记录的清清楚楚。
自己这回确实是利用朝鲜总督的位置,趁机收受了不少的贿赂,足有二十万两之多。
可同那些大佬相比,自己这点又算啥?
当初东林大佬李三才,贪得可比自己多多了,有传言说其家产足有四百余万两。
可以说东林党第一次全面发动党争,就是为这位巨贪辩护。
面对朝中无数官员的弹劾,东林创始人顾宪成亲自出马为其辩护,朝中的所有东林党人也不分黑白为李三才开脱。
使得万历皇帝都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在东林党的庇护之下,面对无数弹劾,李三才也就是主动辞官回乡而已。
张鹤鸣知道这一次情况不一样了,陛下压根就没有动用三司会审,就直接将自己下了诏狱。
东林党掌控的刑部,督察院根本就帮不上忙。
看东厂这架势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材料,根本就不可能是收到了朝鲜使者的控诉后再调查的。
难道这朝鲜总督原本就是一个局?
难怪当初魏忠贤都没有出言反对,就让自己顺利拿下了朝鲜总督的位置。
此时的张鹤鸣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要是真这样的话,恐怕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当然目前自己还有最后一条活路那就是投靠魏忠贤。
如今京城官场流行着这样一句话你犯了事,只要不是谋逆大罪,魏公公一定可以保你平安无事!
想那王化贞辽东大败,投靠了魏忠贤后,居然最终无罪释放,现在还执掌了太医院。
当然代价也是巨大的,不但要被满朝文武耻笑,被痛骂“阉党”,还要出卖此前自己的同伴。
此时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孙云鹤一看这家伙还在犹豫,于是决定给他来个杀鸡儆猴。
很快一个瘦骨如柴浑身血污的犯人就拖着沉重的镣铐被押了上来。
孙云鹤问道“周云深你想明白了吗,可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
张鹤鸣大吃一惊,眼前这人居然是户部主事周云深,年初时他因为王化贞的出卖而被捕入狱。
张鹤鸣一直以为他已经被魏阉给迫害致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他记得周云深之前是一个大胖子,如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只见周云深怒骂了一句“阉狗,我是不会向你们屈服的!”
孙云鹤冷哼了一声,说道“来人给周云深上‘红绣鞋’!”
只见炉火中有一双被烧的通红的铁鞋,而此时周云深这已经被绑在了刑柱之上,全身上下完全不能动弹。
东厂的幡子则是用夹子将这“红绣鞋”最终直接套在了周云深的脚上。
周云深的脚同这“红绣鞋”接触的一瞬叫立马发出了“滋滋”的烧烤声,而他那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更是不断的在诏狱中回荡!
幡子说道“启禀孙理刑人犯已经昏死过去了!”
孙云鹤说道“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去太医院传王神医,一定要将他给救回来,只要周云深不咬出几个东林党来就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幕直接吓坏了一旁的张鹤鸣,他立马高呼道“我要见司礼监秉笔魏公公,张某愿意替魏公公效力啊!”
孙云鹤说道“还是张总督识时务,可比这周云深强多了!”
很快便让人扔给了他一本册子,说道“这名单里的人有多少曾进出现在你的府上,又有多少人曾经向你行贿,你可得想清楚了。”
“他们可是你献给督公的见面礼!”
张鹤鸣拿起了这本《东林点将录》。
翻开后,上面写着开山元帅托塔天王,前户部尚书李三才。
然后是总兵都头领二员
天魁星,及时雨,内阁首辅叶向高。
天罡星,玉麒麟,礼部太常寺少卿**星。
掌管机密军师二员
天机星,智多星,左谕德缪昌期。
天闲星,入云龙,左都御史高攀龙。
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天空星,急先锋,兵部右侍郎、朝鲜总督张鹤鸣。
很显然这份《东林点将录》是参照了《水浒传》,看这排名自己还挺靠前!
这份名单上的人大多是自己的同僚,可如今为了保全自己也不得不出卖其中的一部分人了。
他知道如果不扯上两个重要人物,魏忠贤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巧大学士刘一景同吏部尚书周嘉谟两人在张鹤鸣赴朝鲜前曾经到张鹤鸣府上拜见过他。
于是张鹤鸣举报刘一景同周嘉谟在内的20多名东林党人曾经向其行贿或者施压谋求朝鲜走私之利!
虽然魏忠贤还是有些不太满意,不过刘一景乃是东林大将,又是内阁成员;周嘉谟掌控的吏部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部门。
他决定先以此二人向东林党发难。
当然这两人毕竟位高权重,他并没有直接将二人下到诏狱,而是借着张鹤鸣的指控当场指控二人以权谋私。
至于其他东林党的小人物,则是直接下狱。
到时候给他们来个屈打成招,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再供出一堆同伙,到时候他魏公公还不是想搞谁就搞谁?
东厂在京城大肆抓捕东林党人也引起了京城的极大的恐慌。
首辅叶向高也是被魏忠贤这一手搞的焦头烂额。
他没想到魏忠贤居然借着朝鲜总督不断向东林党发难。
张鹤鸣贪污走私并非是空虚来风,也确实有一些东林官员牵扯到了朝鲜的事情上。
魏忠贤这种真中有假的陷害,可远比子虚乌有的构陷杀伤力要强的多。
魏公公在朝会上直接拿出了大量证据证明张鹤鸣贪污走私。
更是将矛头直指东林党。
而此前在朝鲜总督这件事上吃了亏的勋贵,也站在了魏忠贤这边,指责东林党故意撤掉宁远伯李献忠的朝鲜总督乃是为了给自己牟利,其心可诛!
刘一景同周嘉谟二人更是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众人指责的对象。
自己的一世英名居然就如此被张鹤鸣给毁了?
朝会上天启皇帝更是气愤无比,东林党人中居然出现了这么多贪官污吏,让他是又恼又怒!
他直接让刘一景同周嘉谟二人自证清白!
他们的确是去过张鹤鸣的府上,如今张鹤鸣一口咬定二人以权谋私,面对这种蓄谋已久的诬陷,他二人是百口莫辩。
最终二人只得愤怒的辞官,以自证清白。
出于惯例,朝廷大臣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辞官,皇帝总归要象征性的挽留一下。
可在魏忠贤的怂恿下,天启皇帝居然直接批准了二人的辞呈!
他的这种行为还是伤透了不少文官的心。
如今朝廷上魏忠贤专横跋扈,天启帝又没有啥主见,完全成为了魏忠贤的牵线木偶,使得不少人都萌生了退意。
刘一景同周嘉谟辞官后,又有多名东林党官员以“年事已高,体弱多病为由”递交了辞呈。
而魏忠贤则是大度的批准了他们回乡养老。
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魏公公的意思很明确,只有辞官回乡他可以这些东林党人全身而退。
若是继续和他对着干,那就做好下诏狱的准备吧。
对此杨涟等正直的东林党人肯定是不愿屈服的,这些日子他们也掌握了不少魏忠贤卖官鬻爵,收受贿赂的罪证,尤其是他的侄子魏良卿,更是在肃宁县胡作非为。
近年来朝臣弹劾魏忠贤的奏折不在少数,可都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所以他决定直接在朝会上弹劾魏忠贤。
杨涟知道此举不但会激怒魏忠贤同客氏,甚至还会激怒天启皇帝。
不过为天下人亲命,他杨涟自然是责无旁贷。
他也要让天下人知道,东林党并没有向魏阉低头。
天启二年元月十三日,左副督御史杨涟当场弹劾魏忠贤、客氏专权,并列举了其二十四条罪状。
最后杨涟高声说道“高皇帝洪武十年,有内侍以久侍内廷,从容言及政事,上即日斥遣,随谕群臣曰‘汉唐之祸,虽曰宦官之罪,亦人主信爱之过使然。向使宦者,不得典兵预政,虽欲为乱,岂可得乎?今此宦者,虽事朕日久,不可姑息,决然去之,所以惩将来也。’洋洋圣谟,中官言及政事,且惩将来,况忠贤欺君无上,恶积罪盈,岂容当断不断?”
“伏乞皇上大奋雷霆,将忠贤面缚至九庙之前,集大小文武勋戚,敕法司逐款严询,考历朝中官交通内外,擅作威福,违祖宗法,坏朝廷事,失天下心,欺君负恩事例正法,以快神人公愤。其奉圣夫人客氏,亦并敕令居外,以全恩宠,无复务令其厚毒宫中。”
“臣知此言一出,忠贤之党断不能容臣,然臣不惧也。但得去一忠贤,以不误皇上尧舜之令名,即可以报命先帝,可以见二祖十宗之灵,一生忠义之心事,两朝特达之恩知。于愿少酬死且不憾,惟皇上鉴臣一点血诚,即赐施行。”
杨涟准备当廷弹劾自己,魏忠贤早就收到了消息。
他之所以没有提前阻止,是因为他知道杨涟此举一定会激怒陛下。
到时候非但起不到啥作用,反而会将他自己给赔进去。
只是魏忠贤没有想到杨涟会如此决绝,直接向陛下摊牌。
他的意思很明确,叫天启帝要么罢免了魏忠贤,要么杀了自己。
魏忠贤怒斥道“大胆杨涟,胆敢威胁陛下,这岂是为臣之道?”
“你污蔑咱家,咱家可以不计较,可你居然威胁陛下,这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来人啊,先将杨涟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魏忠贤此举无疑是激怒了东林党众人。
首辅叶向高更是跪下泣声说道“杨涟弹劾魏忠贤的24条罪状,罪证确凿,还请陛下明察。杨涟此举虽对陛下有所不敬,但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陛下若是要关押,便将他二人一同关押,然后交由三司一同会审,待详查之后再下结论。”
然后一众东林党人更是齐刷刷的跪下磕头。
天启皇帝再怎么不懂政务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尽管他对东林党的逼宫行为颇为不悦,但也没有选择将矛盾进一步激化。
而是说道“高皇帝时司礼监没有‘批红’之权,宦官涉政自然当诛;如今司礼监‘批红’亦是大明祖制,并非魏忠贤专权。”
“杨涟以此攻击魏忠贤实为不妥,着令其回府思过。”
“至于他弹劾的其他罪行朕自会着锦衣卫查明,届时再下结论不迟!”
天启帝这看似是各打了五十大板。
实际上还是在偏袒了魏忠贤,但杨涟此举还是极大的振奋了众人的士气。
其视死如归的气概完全不输于当年海瑞上书骂嘉靖。
也为其在仕林中赢得了巨大的口碑和声望。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启这只是在应付东林党,并不是真的想要惩办魏忠贤,看来这场朝中的争端东林党败局已定。
不少大臣更是拜了魏忠贤的门下,等着补这些东林党的缺。
骑墙派也看出来了,如今朝堂上东林党势微,魏公公很快就会掌控朝局。
那些原先在天上人间下注东林党赢的人,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田尔耕在勋贵圈中的名气也是越来越大。
他可是第一个在天上人间满柱押魏忠贤获胜的。
大半年前他还只是一个靠着祖上余荫到处鬼混的公子哥。
作为第一个认魏忠贤为义父的官员,田尔耕不仅掌控了锦衣卫,更是升任了正一品的左都督,乃是魏公公身边的大红人。
这时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说道“如今督公信任东厂,我们锦衣卫也得跟上啊,不能让东厂独占了风头!”
东厂先后利用王化贞同张鹤鸣构陷了大量的东林党官员,可谓在魏忠贤面前出尽了风头。
不就是构陷吗?
他锦衣卫的北镇抚司也有诏狱,田尔耕决定为义父分忧!
如今魏忠贤最痛恨的人自然是杨涟,不过碍于天启帝的旨意,他也不好对杨涟下手。
那么他们干脆就直接构陷杨涟,到时候将这些东林党人抓捕入狱,到了北镇抚司的诏狱之中,难道还有不开口的人?
很快他们就找来一个商人,向杨涟同左光斗等人的府上送银子。
正当几人困惑之时,大批锦衣卫就包围了他们的府邸,并直接将杨涟等人抓紧了北镇抚司的诏狱之中。
左副督御史杨涟、左佥都御史左光斗、吏科都给事中魏大中、河南道御史袁化中、太仆寺少卿周朝瑞、礼部员外郎顾大章。
这几人是本次弹劾魏忠贤闹的最凶的六人,田尔耕同许显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一只羊也是轰,两只羊也是赶,干脆一次将他们六人一起扳倒。
如此他们锦衣卫定能压过东厂一头。
很快魏忠贤就将这六人一同参与朝鲜走私,并被锦衣卫人赃并获直接抓捕的事情呈报给了天启皇帝。
天启帝此时正在干木匠活,也没有仔细看名单,毕竟此前已经抓捕了好多东林党贪官,他很快就批准了抓捕。
很快杨涟等人就被抓进了北镇抚司的诏狱。
许显纯本以为他们不过是一群文弱书生,哪里受的住酷刑?稍微吓唬吓唬他们就会乖乖招供的。
却不想这些书生居然各个铁骨铮铮,无论锦衣卫的打手如何拷打他们就是不肯招认。
无奈之下许显纯只得亲自出马,对六人施以酷刑,三日一打、五日一刑,几人三木锁身、五刑俱尝,直至血肉横飞、肉腐蛆生。
六人之中杨涟乃是他们的精神领袖,许显纯决定直接拿下杨涟,只要杨涟被拿下了,其他人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各种刑法都用上了,此时杨涟的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了,既不能站也不能坐,只能躺着。可杨涟就是不肯认罪,甚至还用让他招供的纸笔,继续控诉魏忠贤。
此时杨涟家人也知道无法营救,暗自在饭菜中夹带金块,好让其吞金自杀,以免继续受苦。但被牢卒查获,从此不让杨涟家人送饭。
魏忠贤看到杨涟写的控状后被气得七窍生烟,于是下令田尔耕直接除掉杨涟。
田尔耕知道杀杨涟肯定会招致骂名,于是乎让许显纯动手。
许显纯于是命缇骑杀害杨涟。
二月二十四日深夜,缇骑送杨涟上路,杨涟咬破食指,写下血书,仰天大笑受刑。
许显纯让狱卒将杨涟锁死,命人将一颗大铁钉从杨涟的天灵盖钉入,就这样,一代名臣杨涟终于在酷刑下死去。
期间左光斗的学生史可法花了不少银两打点想要营救自己的恩师,但左光斗怕连累自己的学生坚持不肯见面,让其速走!
就在杨涟去世的同一天,左光斗也遇害了。
杨涟、左光斗等“东林六君子”的遇害,使得魏忠贤的气焰达到了最**。
首辅叶向高得知杨涟等人遇害后,当场气得吐血。
没办法,魏忠贤就是使用这样一种无赖的手段对付他们。
于是他愤然辞去了内阁首辅之职,回家修养了。
而史可法在讨要恩师左光斗的尸首未果后,更是在胡同里遭到了蒙面人的截杀。
就当那些蒙面人挥刀砍向他时,突然有人从背后砍倒了这些蒙面人。
之后史可法被送到了一艘船上,船上还有杨涟的两个儿子。
史可法抱拳说道“多谢恩公相求,不知能否告知姓名,他日也好报恩。”
那人说道“京师已经是魏忠贤的天下了,你们手中无兵根本就难以对抗阉党。下一步魏忠贤肯定要对江南钱粮动手,你们还是早做准备吧?”
“若是有一天江南也混不下去了,可去辽东看看!”
船开走后,茅元仪从暗处走了出来,说道“告诉宁远伯,魏忠贤已经自称‘九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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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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