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的安眠处不是秘密,当年人皇安眠的时候,动静大到整个仙界所有人都知道人皇即将沉睡。
甚至还有数万人族长跪祈求人皇不要安眠。
人皇之于人族,不仅仅是普通的精神信仰。
但是沈恒空却仍然选择安眠。
在人皇安眠之后,许多人族自发的来到人皇的安眠处,为人皇献上祭祀。
这么多年过去,人皇的安眠处已经成了仙界之中数一数二的仙境。
但是知道人皇的安眠处不代表着就能够找到人皇,人皇在自己的安眠处之外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禁制,这三千世界唯一一个能够解开所有禁制的,也就只有沈平安了。
谁让她是人皇最在意的弟子呢
得人皇教诲的不知凡几,但是被人皇承认为弟子的,也就沈平安一人。
昆仑城便是建立在人皇安眠处的城池。
之所以此城名为昆仑,是因为人皇的本命法器,其名为昆仑。
昆仑城亦是仙界最大的城池,在这里,仙凡混居,人皇的庙宇随处可见,沈平安走在昆仑城的街头,恍惚间以为她回到了沈恒空还没有安眠的时候。
那个时代,说是人皇的时代绝不为过。
信仰人皇的生物,遍布三千世界。
“我们走吧。”
沈平安收敛情绪,垂眸道。
如今最要紧的是去探查一下师尊是否仍然在安眠之中。
如果说天庭那群人当真敢打扰师尊的安眠——
沈平安的眸中杀意闪现,那她不介意改换一个天庭。
人皇安眠处的入口就在昆仑城内最大的庙宇之中。
沈平安方才到了庙宇,就被庙宇里跪着的少女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个凡人,彻头彻尾的凡人。
但是她身上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朝着人皇庙宇之中汇聚,足以见得,她必然是虔诚的信仰着人皇。
甚至说——
这世间所有人的信仰,大约都是比不得她的。
如此虔诚的信徒啊。
沈平安停下了脚步,仔细听着少女的祈祷。
一般来说,信徒祈祷多半是希望人皇保佑他们,想要获得人皇的垂怜。
但是少女的祈祷却不大相同。
她无悲无喜的跪在那里,语气平静的叙述着自己家破人亡的过往。
她是昆仑城外农户的女儿,上头有三个哥哥,下头有两个弟弟,身为家中唯一的女儿,她十分受宠,哪怕是身在农家,也被养的娇娇嫩嫩,站在那里如同春日的桃花一样耀眼。
若无意外,她大约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寿终正寝的时候。
可惜偏偏有意外。
“人皇在上,信女必报父母兄弟大仇。”
语毕,少女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而后目光坚定的起身,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怎么了”
秦秋霜纳闷的看着不动了的沈平安。
“无事。”
沈平安摇了摇头,带着秦秋霜绕过人皇金身,到了人皇金身之后的小门。
进入这个小门,就能够到人皇安眠处的外围,也是人皇安眠处的第一层禁制。
安眠处的禁制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毕竟沈恒空的目的也不是斩杀所有想要闯入安眠处的人。
她只是不想让人来打扰她而已。
所以这些禁制只是能够困人或者是将人传送走的。
但是这样的禁制直到如今,还没有人能够完全解开。
谁让沈恒空强呢
哪怕是沈恒空随手布下的禁制他们都解不开,更别说这些沈恒空用心布下的禁制了!
当然,这些禁制对沈平安是无效的。
沈恒空啊,早早的就给她留好了后门。
甚至说,这些禁制都是沈恒空手把手教着沈平安,让沈平安一点一点布下的。
沈平安轻松的避过了所有禁制,来到了沈恒空的安眠处。
秦秋霜和姬行一都被她放在了外面。
既然师尊选择安眠,那么必然不想要被打扰,她怎么会容许其他人来打扰师尊的安眠
沈恒空的安眠处是一座洞府,洞府并不是多么奢华的样子,但是却十分舒适,足以见得,布置这洞府之人是用了十分的心思的。
沈平安望着眼前熟悉的洞府,一时之间感慨万分,她轻车熟路的绕过亭台楼阁,到了内室。
沈恒空就沉睡在她的卧房之中。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保持着一个十分舒适的睡姿,呼吸均匀,面色红润,显然是真的睡着了。
“师尊……”
沈平安望着床上的女子,呢喃出声。
沈恒空的时代,三千世界,美女如云,然而尽管如此,沈恒空的美貌依旧令人侧目。
但是容貌对于沈恒空来说恰恰不是最重要的。
能够用在她身上的溢美之词太多,反倒是美丽这种词汇就太过无足轻重了。
沈恒空依旧睡的深沉。
沈平安凝望沈恒空片刻,将视线在沈恒空的卧室内逡巡。
整个洞府都与沈恒空沉睡之时没有变化,难道真的是他们想错了
天庭当真是加固妖魔身上的封印,而不是沈恒空身上的。
桌子上的书卷展开了一半,茶水还在泛着热气,此处就像是一个桃花源,不知今夕何夕。
“师尊,如今的世界与你安眠之时已经不一样了。”
“但是我记得,师尊你想要的是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没关系,师尊,那些想要摧毁这世间秩序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平安坐在沈恒空的床头,她不是个多话的人,如今却忍不住说了一句又一句,絮絮叨叨的像是个老妈子一样。
师尊想要的,就是她想要的。
再一次确定沈恒空的安眠处没有任何异样之后,沈平安把桌子上的书卷整理好,打算重新沏一壶茶之后再离开。
虽然安眠处的时间是静止的,但是这么多年的陈茶,若是没看到也就算了,她既然看到了,还是忍不住有些犯膈应的。
炉子上沸腾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沈平安用手拿起炉子,小心翼翼的往出倒水。
身为修士,她倒是能够直接让水沸腾,但是那样的味道与这般用凡人的方法烧开的水终究是有些差别。
她师尊的茶也得是最好的才行。
沸水飞溅,溅落在她的手背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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