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浑身的温度热的吓人,叶穗穗被他口腔里吐出来的灼热气息吓到,只能弱弱的提醒:“东西两屋,可都有人呢。”
陆正尧将脸埋在她的胸口上:“让我缓缓。”
叶穗穗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两个人离得这么近,叶穗穗知道,他现在一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究竟有多快。
可是,男人这次没有倒打一耙的促狭,反而是伸出双手,掀开了她的衣服,握住了她的腰。
那双大手粗糙,炙热,有力,让叶穗穗的心里,像是养了一窝小兔子一样,跳得更加欢实了。
“我的穗穗,真的好诚实呢!”男人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好像穿过一切,传达了叶穗穗的胸腔里一样。
“陆正尧……”她终于叫出他的名字。
又软又甜,黏黏糊糊,以至于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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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半个小时之后,叶穗穗才被放开,双脚早已经干了,陆正尧弯腰,帮她穿上鞋,又掐着她的腰,将人抱起来放到地上。
叶穗穗看着他,眼神软软的。
让陆正尧差点真的把持不住。
他赶叶穗穗回屋去睡觉:“不要再挑战我的自制力了,我还想做个人呢。”
叶穗穗似懂非懂,被陆正尧苦笑着推进了东屋。
屋里叶蓓蓓跟王桂华都已经躺下了,只留给了她炕头的一个被窝,以及一盏灯。
叶穗穗不由得庆幸,厨房里闹出来的动静两个人应该是没听到。
门外,是陆正尧出去倒水的声音。
男人很快回来,脚步声不重,却清晰有力。
叶穗穗靠在门上,想着这个人,也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骂陆正尧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真的讨厌他呢?
很快,隔壁的门开了又关上,陆正尧去睡觉了。
叶穗穗这才收回心思,也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关灯。”旁边王桂华的提醒,让她吓了一跳。
原来婆婆没睡着,她惊愕的看着对方,那刚才的声音,她们岂不是都听到了。
她羞愤欲死,连忙掀起被子盖在头上,好像掩耳盗铃就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王桂华笑了笑,起身将灯关上。
她隔着棉被,摸着叶穗穗的头说道:“等你将来要是怀孕了,就给娘写信,娘来照顾你。”
“……不用,家里也一堆活呢。”婆婆不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媳妇,家里还有老二老三,那两家孩子都不大,也需要老人帮着搭把手,叶穗穗哪能那么自私,让婆婆扔下一大家子来照顾自己。
“家里活多,人也多,他们怎么都能对付,你这可不行,你身子不好,胆子又小,老大一个男人,粗枝大叶的,肯定照顾不好你,我可放心不下。”王桂华自顾自的做主了。
叶穗穗也只能“嗯”了一声。
觉得怀孕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倒也不着急。
两婆媳脸对脸,王桂华握着叶穗穗的手腕,絮絮叨叨的叮嘱:“娘以前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啊?什么?”叶穗穗一时间没想起来。
王桂华提醒她:“就是你结婚之前,娘教你的那些。”
原来是御夫之道。
叶穗穗羞涩点头:“记得呢。”
这样还不够,王桂华挖空心思出主意:“虽然看起来不会,可也要以防万一,将来你跟老大要是吵架,小事就找于凤芝王巧娥她们帮你,那两个都是好心人,肯定见不得你受委屈,大事,就直接去找老大领导,就是他们那个姓盛的首长,一定不能受委屈,知道吗?”
叶穗穗帮陆正尧辩解:“他又不会欺负我。”
“这谁说得准,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忍气吞声,这小马驹套笼头——打下啥底是啥底,两口子过日子,总得一个让着另一个。老大皮糙肉厚的,用不着你让他,就得让他迁就你,让他一辈子都把你捧在手心里。”
王桂华捧着她的脸,苦口婆心的说道:“你的男人重视你,别人自然就不敢轻视你,可要是连你男人都不重视你,其他人,肯定也把你当二百五,知道吗?”
叶穗穗点头,表示记下了。
王桂华见她这么乖巧,越发的舍不得,娘俩说着说着,就躺倒了一个被窝里。
叶穗穗枕着王桂华的胳膊,舒服的叹气:“娘,你真像我妈。”
王桂华遗憾的说道:“可惜我没有你妈的那个福气,生不出你这么好的女儿来。”
“没事,您就是我亲娘,也一样。”叶穗穗说道。
“嗯。”王桂华将人搂的更紧了一些。
隔壁被子里的,叶蓓蓓悄然流下泪水,心里骂着“肉麻”,却不肯睁开眼睛。
叶穗穗知不知道她们这样,真的很刺激人。
她简直太自私了,一点都不会照顾别人的感受,从小就是这样,总是跟人显摆三叔三婶对她多好。
后来三叔三婶死了,叶蓓蓓本以为对她好的人没有了,再也不用看她那副讨人厌的嘴脸。
哪想到她跟陆正尧结了婚,小姑跟陆家人又把她捧在了手心里。
就连村上镇上的领导都帮她撑腰。
偏偏她叶蓓蓓什么都没有,从小就被爹娘嫌弃,现在更不知道未来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婆家。
寄人篱下,就是要低声下气,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
叶蓓蓓攥着枕头,无声的哭泣。
她恨死了爹娘,恨死了这个世界,更是恨死了叶穗穗。
为什么她爹娘不能像三叔三婶那样死掉,让她成为烈士遗孤,得到所有人的照顾!
为什么她跟叶穗穗生日只差一天,她却不能是三叔三婶的孩子呢?
为什么她就不能嫁一个像是陆正尧这样的丈夫,当军官太太耀武扬威呢?
一颗心被嫉妒和怨恨啃噬着,让叶蓓蓓彻夜难眠。
而跟王桂华睡一个被窝的叶穗穗,则是一夜好梦。
隔壁的陆正尧就没有这么好了,熟悉的床,熟悉的被子,熟悉的位置,清早起来还没睁开眼,先去摸了一下身边,口中叫着穗穗,却摸到了一手的胡子茬,他还没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被人一脚踹下了床。
“臭小子,大清早的发什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