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
邱意浓声音细细的,轻柔的安抚着,“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别走,陪陪我。”
任子谦大手牢牢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此刻的他像个孩子似的撒娇。
黏人又缠绵。
和往日那个傲然决绝的任少大不相同。
邱意浓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脑海里不由得想到那人的样子。
明明一把年纪了,却总喜欢撒娇。
她心思一动,想要推开任子谦的手,又轻轻搭在他的背脊。
“邱意浓,你就这么喜欢男人对你撒娇吗?”任子谦突然睨着眼看她。
嘴角上扬,勾勒弯冷凝的弧度。
面上,眼底尽显讥讽。
邱意浓微怔。
“此刻你又把我当成了谁?任安阳吗?曾经任安阳也这样窝在你的怀里撒娇吗?”任子谦捏着邱意浓的下巴。
力道很重。
强迫着邱意浓直视着他的目光。
邱意浓被他捏的疼了,秀眉微蹙着,“你放开我。”
“此刻抱着你的人不是任安阳,心疼了吧?任安阳不爱你,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心更疼了吧。”
任子谦冷笑着看她,满目的讽刺,“你这辈子都不能嫁给任安阳,是不是很痛苦。”
邱意浓用尽力气推开任子谦,远远的站在一边,漠然看着他。
眼前的人,越来越陌生。
上一秒似个孩子撒娇,下一秒又冷酷到了深渊。
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任子谦?
任子谦闷哼了声。
邱意浓这才想到,他前不久被任奇良抽了鞭子,可能是后背疼。
“没事吧?”她走过去,轻声问着。
任子谦脸色微白,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音节来,“拿桶来。”
邱意浓以为他喝的太醉,要吐。
急忙将桶拿了过去。
任子谦伏在床上,呕吐着。
只不过空气中弥漫的并不是浓郁的酒味儿,而是血腥味儿。
任子谦吐过后,脸色惨白的厉害,整个人好似虚脱躺在床上。
“你想看我死在这儿吗?”他薄唇轻启,洁白的牙齿上还有一抹红。
邱意浓望着他,立马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任子谦睨着她,“邱意浓,你不是鬼门十三针的传承人吗。两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你施针都能救回来,还怕救不了我吗?”
低沉的声线夹着淡淡的讥讽。
没来由的,邱意浓手抖了下。
疼痛越发的显著,席卷着全身。
“我的手废了,不能施针,你是知道的。”邱意浓垂下眼睑,左手按着抖动的右手。
任子谦凝眸看她,倏然就笑了。
似是在自嘲,又似是在讥讽邱意浓,为了嫁给他做豪门富太太,不惜动用这种手段!
面对任子谦的讥笑,邱意浓淡然的很。
她沉着冷静的打了电话,将情况和地址叙述的有条有理。
或许是邱意浓从震惊中回归于平静,她一边通着电话,一边搭着脉。
脉象看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只是她的右手废了,左手搭脉有可能不准确。
“你是不能施针,还是巴不得我死?”搭脉的手突然被攥着。
邱意浓愣了下。
任子谦攥着她的手逐渐收紧,然后笑的嗜血,“我死了,就不耽误你思念故人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