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还敢来?”
一听到这个名字,宁中则当即惊坐而起,一脸惊怒。
令狐冲也没想到宁中则反应这么大,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师娘,田伯光是我带来向师娘赔罪的,不知师娘可否给弟子一个面子,给田伯光一个机会。”
“冲儿,你可知那田伯光乃是采花贼,武林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我早就听说你与他相交,现在你你竟然还敢带着他来见我?”
宁中则柳眉倒竖,气愤无比。
同时目光深处也有一抹慌乱,毕竟田伯光知道不少东西。
“师娘,我知田伯光在武林中名声不佳,但实则田伯光也并非传闻中那么坏。”
令狐冲连忙解释。
但宁中则的脸色却彻底冷了下来。
就连岳灵珊也面色微变,“大师兄,田伯光当初在泰山对我娘出言不逊,天下皆知,你竟然还和这样的人来往。”
岳灵珊也有些不满。
以前田伯光虽然名声差,但至少还没招惹到华山。
但现在因为田伯光的胡乱造谣,导致现在谣言依旧满天飞。
令狐冲不止没有和田伯光反目,甚至还想带田伯光前来拜见?
“大师兄,此事恐怕不妥吧?”
秦云这时也幽幽开口,“那田伯光污言秽语,造谣我与师娘的谣,我一直都想给他一個教训,大师兄你不帮着我们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带他来,这岂不是对我,对师娘的羞辱?”
“这……”
令狐冲一时语塞,因为此事,他确实不占理。
此刻,连带着岳灵珊与宁中则都对令狐冲大为失望。
“师娘,是弟子考虑不周。”
令狐冲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低头道歉。
“好了冲儿,我知伱不是故意的,你与谁都能交朋友,你已经大了,我确实也管不了你,但是关于此人,以后少在我的面前提。”
宁中则咬牙说道。
若非当初田伯光算计,她与秦云岂会突破最后一层关系。
最后导致一切无法挽回。
甚至……
宁中则不由摸了摸小腹。
肚子内的,也是因为那一次而产生的。
就在令狐冲陷入尴尬的时候,这时又有人回禀。
“启禀盟主,魔教圣姑任盈盈前来拜会。”
“盈盈来了?”
听到任盈盈出现,令狐冲先是一喜,接着脸色一变,露出惊容。
他可是知道任盈盈对秦云的敌意与怀疑。
因此任盈盈来,一定不会善了。
就在令狐冲焦急之时,秦云已经开口,“既然人已经来了,那就请进来吧。”
“是!”
……
不久之后。
任盈盈与向问天、田伯光踏入大殿。
田伯光被任盈盈带了进来。
任盈盈也一眼就看到了令狐冲,不过她并不意外,毕竟田伯光什么都和她说了,她早已知道令狐冲上了嵩山。
“田伯光,你竟然还敢出现!”
看到田伯光进来,宁中则当即惊怒起身,指着田伯光,一脸杀意。
秦云也是脸色一沉,冷冷望向任盈盈,“任姑娘,我只是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请你进来,你将此人带上山是什么意思?”
面对秦云,任盈盈倒是并未直接质问,只是轻笑一声,“这样啊,是田伯光说要来求见宁女侠,我还以为以宁女侠的胸怀,与秦盟主的大度,自然会让人上山解释,没想到……”
任盈盈意有所指。
“那任姑娘可真是人美心善。”
秦云淡淡说道,随后看向田伯光,冷冷道:“田伯光,你毁我与师娘名誉,现在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以为只是一句误会就可以揭过吗?”
“秦盟主误会了,在下前来,并非是解释,只是不想令狐兄弟因为此事与我绝交,这才不得不来。”
田伯光笑嘻嘻地道。
现在有任盈盈做靠山,自然不害怕秦云,毕竟东方不败据说也在附近。
“大师兄,这就是你结交的人!”
秦云转头望向令狐冲,有些失望。
一旁的令狐冲也一脸意外,“田伯光,你胡说什么,昨晚你明明说要负荆请罪,怎么今天就……”
“令狐兄,并非我不愿请罪,只是我田伯光素来讲信誉,岂能违背良知说假话。”
田伯光叹息一声,“我当初确实亲眼看到他们两人在思过崖赤着身,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我绝对不会看错,因此我觉得还是要说出真相。”
“胡言乱语!”
宁中则惊怒喝道,提剑而起,“田伯光,今日我就要为武林除害,给那些被你糟蹋的姑娘一个公道。”
“任姑娘,救命!”
田伯光立即躲在任盈盈身后,一副害怕的样子。
“宁女侠,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任盈盈则笑意盈盈地望着宁中则说道。
宁中则越愤怒,对她而言越好。
“任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中则脸色一变,惊愕望向任盈盈。
毕竟上次见面,她对任盈盈也是礼敬有加,没有丝毫怠慢。
但今天任盈盈却好像吃了火药一样针对她。
“没什么意思,宁女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田伯光这人虽然是贼,但也未必会无的放矢。”
任盈盈笑意吟吟地道。
“任盈盈,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也怀疑我娘?你怎么敢?”
岳灵珊气急,然后望向令狐冲,“大师兄,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帮我娘说话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公开羞辱我娘!”
岳灵珊一脸愤怒。
秦云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看着。
他倒要看看任盈盈想要耍什么手段。
“盈盈,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师娘说话。”
令狐冲也露出焦急。
但任盈盈却不为所动,一双眼睛只是紧紧盯着宁中则。
宁中则也毫不退缩。
此刻,她绝不能退缩,不然……
因此,宁中则变得越发坚定。
因为,她没有退路。
“够了!”
就在这时,秦云终于开口,“任姑娘,你今日找我,想必不是为了聊这些八卦的吧?”
秦云淡淡问道。
任盈盈这才转头看向秦云,闻言一笑,“秦盟主,我已经从平一指那里,得到了我爹身上伤势的来源,以及真正的死因。”
任盈盈说话同时,双眼却是紧盯秦云,一眨也不眨。
“哦?”
秦云面色不变,“任我行不是死于左冷禅之手吗?怎么,平一指怎么说?”
任盈盈神秘一笑,“我爹确实是被左冷禅重创,背后那一剑,也确实是嵩山剑法。”
“只不过,整个嵩山,能以嵩山剑法破开我爹护身真气的,只有左冷禅一个人可以做到,但他明明在我爹的对面与我爹对峙,你说这奇不奇怪?”
任盈盈幽幽说道。y
“哦?竟有这种事?”
秦云也露出惊讶,随即转头看向一侧的嵩山众人,“丁勉,你觉得是谁偷袭了任我行?”
“启禀盟主,嵩山高手众多,不过之前随着掌门身亡,嵩山许多绿林高手,都已经离开嵩山,这些人中,不少人都得掌门信任,不乏高手。”
丁勉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道,说完又转身对任盈盈道:“可惜任姑娘来晚了,不然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刺伤你爹的高手。”
“你们!”
任盈盈当即脸色变得难看。
“放肆,怎么可以对任姑娘这样说话?”
秦云却是突然冷斥一声,接着又对任盈盈露出温和笑容,“虽然任姑娘不礼貌,但任姑娘是魔教中人,自然无德无礼,但我等身为正道中人,却不可失了礼仪。”
“秦云!”
任盈盈哪里听不出秦云这是在嘲讽自己没有礼貌德行,当即气的脸色一白。
“秦师弟说的好。”
岳灵珊立即拍手鼓舞。
一旁的宁中则脸色也变得缓和,望向秦云的目光,也越发柔和。
自从与秦云在一起,秦云就没让她受过欺负。
反倒是与岳不群在一起的时候,经常遇到难缠的对手,有时候还要灰溜溜的离开,敢怒不敢言。
哪里像现在有安全感。
这让她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也有人保护。
不过任盈盈终究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恢复了情绪。
“秦盟主,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任盈盈冷笑一声,说着看了一眼岳灵珊,“我劝你还是不如也让人给岳掌门也验验尸体为好。”
“我们走。”
说完,任盈盈转身离开。
“任盈盈,你太过分了!”
岳灵珊拳头紧握,就要冲过去,不过秦云已经闪身抓住了岳灵珊的手腕,“师姐,没必要为此生气。”
秦云将岳灵珊拉至身后,又道:“任姑娘,我念在你父亡故不久,父女情深,一时难以接受,所以不追究你的无礼,但希望你好自为之。”
“如果让我知道,关于华山的谣言,从你口中传出,那么秦某便只好亲自向你讨个说法,那时,即便是大师兄的面子也不管用。”
秦云话语冰冷。
任盈盈脚步一僵,下一刻头也不回地离开。
“盈盈!”
令狐冲面色一变,看着离开的任盈盈,一时间左右为难,辩解道:“秦师弟、师娘,盈盈不是这个意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冲儿,我不是傻子,任姑娘话中的意思,我自己清楚,你没必要再解释。”
宁中则起身打断令狐冲的话,望着令狐冲的目光有些失望。
毕竟,令狐冲是她从小养大,情同母子。
但现在,令狐冲竟然任由别人对她这个师娘胡乱编排。
而他自己却一个因为好友,一个为其所爱。
自己算的了什么。
想到这些,宁中则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秦云。
心下微暖。
秦云这个弟子虽然只是拜入师门半年,但却远比令狐冲贴心,也更为她着想。
“我累了。”
宁中则直接离开,没有再理会令狐冲。
“大师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岳灵珊也气哼哼地说了一句,立刻追上了宁中则。
“这……”
令狐冲苦涩一笑,抬头望向秦云,“秦师弟,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秦云抬手,让殿内其他人都离开后,这才道:“大师兄,我自然相信你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师娘与师姐现在正在气头上,等他们气消了,自然会明白的。”
“秦师弟,你果然明白。”
见秦云这样说,令狐冲心中郁气终于消散大半,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笑容。
他最怕误会。
解释都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