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爷爷,怎么样,她好玩吗?”谢小僵收回了手机,接着道:“她就是经常这样,会说一些我不太能听懂,却很炸裂的发言。”
“好玩。”
谢恒回答道,这么看来的话,这小姑娘的性格确实挺有趣的。
“而且长得也好看,很特别的一个女生。”
谢小僵放下手机,跟曾爷爷坐在一起,叹了口气又道:“只是她的运气不是太好,家庭的原因,导致她是一直到高一的时候,才开始上学的。”
“这是为什么?”
谢恒问道。
现在都是义务教育了,一直到高中之前都是不需要学费的才对,小姑娘还打小不上学?
“唉,她家的村子比较偏远、近山,父亲在村里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才总算是有人给说上媳妇,也就是婷婷的妈妈。”
“只是,婷婷她妈妈其实也不是太健康的那种,就是……”
谢小僵没好意思说太直白,于是用手比划了比划自己的脑袋。
谢恒一看当即领会,意思就是和谢小僵一样,智力方面可能有些欠缺或者问题。
“大概在婷婷四五岁的时候,父亲就在镇上工地猝死了。”
“婷婷和她妈妈两人一起留在村里,一方面要干农活,一方面还要照顾她妈,所以一直都没能上成学。”
“过了三五年,婷婷她妈也走丢了,自此之后,家中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就这样在村里帮人家干干杂活,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她基本都知道,遇到红白喜事也会去混口吃的。”
“直到后来,村里的人不知道怎么,突然感觉应该让她上学了,于是就东家凑一点西家凑一点,给她送到了镇上的高中。”
谢小僵说着,有些心酸。
她和卢婷婷都是不幸中人,只不过相比起来,卢婷婷都更为糟糕。
谢恒听着也感觉造孽,经历过他那个年代,自然不会怀疑小僵说的话的真实性,有人命好,肯定也会有人命不好,现实有时要比很多里写的更加残酷。
“后来成守村人了是吧?”
谢恒听描述,确实像那么一回事,接着问道:“这么说来她的村里人对她还挺好的?”
这话就给谢小僵问住了,因为她当时也问过卢婷婷类似的问题,思索片刻,道:“嗯……应该算好吧?婷婷当时跟我说的是她觉着还可以,时好时不好。”
孩子小的时候村里又不帮着管,等到都十几岁大姑娘了,才开始帮起来,像是一时兴起,可毕竟是要出钱的,村里人应该还是考虑过的才对。
“不对,所以人家拢共学了三年,就能跟你考同一所大学了?”
谢恒发现了盲点。
谢小僵尴尬一笑:“嘿嘿,这……这没办法,能解释的,可以解释!”
“可能是因为自小缺乏同年龄段的社交,婷婷性格有些孤僻,怪异,说成熟吧很成熟,说像小孩吧,也像小孩,结果就是人缘不算太好。”
“她自己是不咋在意的,反正上学嘛,按她说的,村里给的任务,都是好好把书读上去,其他她不管。”
“就这样苦心三年,考上了大学,和我成为了同学,以及开封菜一起兼职的小伙伴。”
原来是这样,谢恒恍然。
这么说的话,小姑娘并不是不聪明,就单纯的思维可能在村里固化了,导致的性格问题而已,不然也不可能学习进度能够追赶的那么快。
谢恒没再多问,和众多家长一样,只要同学能跟自家孩子好好相处就行。
两人也是没事干,闲的,再加上谢小僵的碎嘴子,才会在这唠起来这位朋友。
叮——!
恰好这时,谢小僵的手机又收到了消息提醒。
打开一看,果然还是卢婷婷发来的消息。
【卢婷婷:你要不要过来玩?我会被抬着游村,来看。】
谢小僵表情复杂,平常卢婷婷虽然有时候发言很炸裂,但怎么看着这次不太像是在开玩笑啊?
难道说真有在村里当神这個说法?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并且卢婷婷的村子虽然近山,比较偏僻,不过距离不算远。
家族重建的基金,以及学费不能碰,但影楼老板的工资发了,咱谢老板今天不是没有那个实力!
再加上一整个假期都没有放松过,谢小僵有些心动。
“曾爷爷,怎么说?”谢小僵询问道。
那边,谢恒已经准备开始收拾东西了:“青春没有售价,硬铺直通山旮旯。”
本身他也不是那种能够在家里呆的住的人。
死后都睡了近百年了,出去走走总比闷着好,鬼也需要偶尔感受感受大自然的好吧!
“行!”
谢小僵兴奋的钻进房间收拾行李,家里有一个不扫兴的祖宗真的太好了。
谢恒主要是对卢婷婷这个人,以及村子挺有兴趣。
游神活动他常听说,每个地方区信奉的神明不一样,每年各自会有某些特殊的日子。
需要把神庙里的神像请出来,然后出行游境,接收地方村民的香火,巡视乡里,保佑合境平安。
可据谢恒所知,在恶鬼出现,影响越来越大之后,很多地方就已经对供奉神明的习俗逐渐淡化掉了。
觉得如果真世有神明的话,就不应该放任恶鬼出没行凶。
至于卢婷婷他们村就更厉害一点,不光游神的习俗没有落下,而且还开始游人了……
不亲眼看看,谢恒真的会跟谢小僵一样,一直想着这件事。
本来要回学校也需要收拾行李,只不过是提前收拾而已。
一晚上时间,谢小僵就已经收拾的七七八八,并且定好了明天前往卢婷婷所在卢寨村的车票。
之后找到谢恒,求他明天一定要帮忙叫醒她,免得睡过。
现在她对手机铃声的免疫度的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阈值了,还是拜托咱家不需要休眠的曾爷爷更稳妥有些。
做完这一切,谢小僵到头就睡。
谢恒则坐在客厅玩着游戏,口中囔囔道:“还行,楼上今天没打老婆,挺安静。”
……
第二天,日上三竿,也不见人起来。
不多时,一阵清脆响亮的小号声在谢小僵的床边奏起。
谢小僵浑身一颤,猛地惊醒,裹着被子坐起身来,这令人灵魂都在共鸣的旋律一下迫使她清醒了过来。
“好好好,起床号。”
“曾爷爷,还得是你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