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即是说你故意来找我的,说吧,什么目的?”
朱新兰冷冷道,一副自以为明白的样子看得黎经道作不得声。
有一说一,虽然已经过去几十年的漫长光阴,可其早期自以为是的模样他却从来没有忘记。
当他多年后再见到对方时,朱新兰已然成为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问题是,哪怕曾经配得上对方的他跌入谷底的泥泞里,却也没有受太大的影响,反而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好笑,甚至在心里也替对方觉得庆幸:苦心人天不负啊!
但该说不说,那时的他们都遭受到岁月的无情洗礼心性变得成熟,因此,哪怕物是人非,偶然间再相遇忆及往日彼此之间的情分,相互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残余的情感,相处起来也会态度出人意料却又情理之中的和煦。
但现在的状况是朱新兰乃以前最初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我不明白我有什么可值得你贪图的?”朱新兰脑洞大开:“难不成,你就是残忍屠灭我们家族的幕后凶手?”
黎经道清楚刻下的对方被仇恨给蒙蔽了心眼,没办法正常沟通,所以,尽管心里不愿,但他还是顺着其别具一格的思维方式详装不怀好意:“真的没有吗?”
感受着黎经道的饶有意味,就想张嘴出声的朱新兰面部一僵。随即,她还是不能理解道:“为什么?我们之前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伸手拿起对方帮自己倒满的茶杯抿了一口,黎经道浅笑道:“七星庚雷剑是成长属性的法器,而庚雷的逐渐恢复,不仅可以大大加速你自身的修行,与此同时,还将使你拥有威力堪比天劫的能力,这个理由够吗?”
朱新兰也拿起杯子喝茶,却因为手抖使得杯子掉落在桌上,茶水倒出来后顺势从桌边流下,她不由让自己坐着的身体往后退。
然后,她一张清秀的漂亮脸庞在移动凳子目光朝下时变得狰狞。
眼神敏锐的黎经道明白其是想起了家族被灭的惨案骤然间仇恨涌上身。
他亦没有大惊小怪,而是好整以暇的等候对方平复好心境。
想黎经道前世跟朱新兰谈恋爱,总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就变得不可理喻,待得后面,方才明白家族的事宜乃对方无法与外人道的逆鳞。
可惜那时年轻的他见识浅薄,没办法知道要尊重他人的内心感受等待人处事的道理,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脑子愚笨的他方才逐渐认知道血淋淋的人性……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怎么相信你?”
还在黎经道为之嘘唏之际,朱新兰不仅神情变得冷然,目光也变得坚定。
黎经道心脏很不争气的悸动——他以前便是因为对方这般模样不由自主的沦陷。
回想起自己曾经那段疯狂追求对方的美好时光,黎经道嘴角一扬,伸手摊开在对方面前:“剑。”
后者迟疑了下,终还是把七星庚雷剑交到他手上。
黎经道端详了剑身一会,便往剑柄与剑身的交汇处朝朱新兰一指:“往里面滴血。”
后者哦了声,葱白的玉手往锋利的剑锋上一划,便眉头也不皱地照做。
随着鲜红的血水流到相应地方,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血水整个没入剑身里面,在沉寂了好几息后,内里霍然莹莹生出宛若月华的红色光晕。
紧接着,嗡嗡的细响传出,已然被黎经道平放在桌面的青光剑在颤动中,只听咔嚓几下,那锋利的剑身整个碎裂。下一秒,青光剑在米黄的烛光中变成一柄土色的木剑。
“……”
“现在这剑已然是七星庚雷剑了,不过,要想真正拥有庚雷效果,还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达成,暂时之间,你我都还不具备这个能力。”
“……”
朱新兰犹豫了下,不由拿起七星庚雷剑用右手中食指并驱抚了一遍,剑给她的质感确实变得与众不同。
而后,她不由看向黎经道:“别人看得出来吗?”
黎经道赞叹道:“聪明,这剑的不凡确实只有当事人才能真切感受到,于旁人而言,顶多就是一柄可以更好帮助当事人施法的普通法剑而已。”
“既然如此,那成交。”朱新兰很干脆,说话之间,她做出了一个让黎经道很雷的行为来。
再次目睹着只有肚兜的对方,黎经道却没有像刚才那般看呆,而是第一时间转过头去非礼勿视:“不用着急,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收取相应的报酬。”
他转头的行为看在朱新兰眼中,使其不由一愣。
随即,她就见他站起身径直朝房外行去。黎经道手放在门栓上:“夜色不深了,早点休息吧。”
说话间,他打开了房门走出去并顺手关上。
站在过道中,黎经道抬头仰望着深遂的夜空,“下次记得栓好门。”
说完,他便心情轻松地走向重生后的真正住处去。
可让其料想不到的是,行没有多远,又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朱新兰的婢女小淑注视着从自己家小姐走出来的黎经道,目光不由一疑。
他却在呆了下后,一脸和煦地打招呼道:“晚上好。”
脸上有着不少痘痘的小淑礼貌性回道:“好。”
“不用紧张,我叫黎经道,是你家小姐的朋友……以后我们应该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黎经道在让其感到莫名其妙之中,很是开心地离开了。
“什么嘛。”小淑只觉得黎经道这人透露着古怪,却也没有为之多想,乃是朝朱新兰的房门走去。
而在不远处的暗中,刚走掉的黎经道目视着其进入朱新兰的房间,神情复杂:“这一下子就碰到她们俩,想要听话的当个乖弟子,安静的修行……头疼啊!”
房间里,小淑和朱新兰正在交谈。
小淑把遇到黎经道的事情给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末了,她忍不住好奇道:“小姐,他是谁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感觉以前都没有见过他呀。”。
朱新兰正在把玩手中的七星庚雷剑,听及其所说,不由停了下来:“小淑,这你不用管,以后若见到他,客气一点便是。”
“他真是小姐朋友啊!”小淑只觉意外:“我还以为他跟张公子一样,都是你的疯狂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