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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天昊上了擂台,几乎看见姜盏月的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作为喻雪卉的兄长,光是姜盏月不愿拿出半颗心救喻雪卉这件事,就已经足以令他对姜盏月生出厌恶。更何况,他还挨了姜盏月一巴掌,在众目睽睽之下,以那种丢人的方式。
“姜盏月,真没想到是我先碰到你。”喻天昊也是个剑修,他手中持剑站在擂台的一侧,一袭青色的门派服无风自动,他的周身有剑意在流转。
“是喻天昊,寒隐剑峰峰主的亲传弟子,不到三十便已踏入金丹境。听闻他修得的剑意颇为凶悍。”
“那他的对手可惨咯,门派之中岁数五十以内的弟子,有金丹修为的一只手都输得过来。他这局的对手想必也完没有反抗之力。”
“我来看看他的对手是谁。咦?姜盏月!”
“这都第二轮了,竟然还能看到姜盏月?虽然不知道她上一轮怎么赢的,反正这一轮碰到喻天昊肯定没得打。”
喻天昊登上擂台,吸引来不少弟子的围观,不一会儿他们二人的这个擂台边上已经围满了人。
跟在喻雪卉身边的喻天昊就是个应声虫,喻雪卉说什么便是什么,但能作为喻雪卉的靠山之一,他的身份和光环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修真大家族喻家的嫡少爷,昆仑上宗一峰之主的亲传弟子,年纪轻轻的金丹天才剑修,无论是哪一重身份都能傲视门派中的大部分弟子。
他有得意的资本。
“我听雪卉说,你刻意接近仪景仙尊。”喻天昊皱着眉头以嫌恶的语气道:“这又有什么用呢。像你这样的废物,若是老实待着也就罢了,为何要生出那么多事端。”
“你就算真接近了仪景仙尊又有什么用呢?你在擂台上遇到我,难道他会出来救你吗?”
刻意接近仪景?这确实像是喻雪卉向别人转述时会说的话。
“话说反了。”姜盏月平静地纠正道。
喻天昊听得她平淡无奇的语气,心里不太舒服,上次在龙王宫秘境也是如此,怎么嘲讽她,她都是这种不急不恼的反应。就感觉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怎么反了,你想说什么?”喻天昊不耐烦地道。
这姜盏月先是为难雪卉不肯救人,他们开出什么条件如何威逼利诱她都不愿答应。
她要真是个有骨气的人也就罢了,他讨厌她归讨厌她,也不觉得她是个小人。
可才过了多久,她就刻意去接近仪景,原来是他们喻家这根高枝不够她攀的而已。
“是喻雪卉刻意接近仪景仙尊。”姜盏月说完,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也是仪景仙尊刻意接近我。”
无论哪一者,都和喻天昊说的是反的。
“笑话,雪卉有什么理由要接近仪景仙尊!她都已经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了。”
“你说仪景仙尊接近你更是大言不惭,你算什么,仪景仙尊要接近你!”
喻天昊反驳完,又突然反应过来,“你说出这种可笑的话,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没用的,你再怎么拖延,时间也还多得是,你总是要吃点苦头的。”喻天昊周身的剑意化作无数剑刃的模样,随着他一挥手齐齐刺向姜盏月,裹挟着金丹期极具压制力的灵力。
这些剑意所化的剑刃又密又锋利,看在看台上的观众们眼中,这一招就如要让姜盏月被万箭穿心一般。
“嘶——”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女修们都不忍心去看。
修炼之人难免打斗受伤,但这样被数十把剑穿透身体的遭遇,仍然是令人恐惧的。
更何况站在擂台另一头的姜盏月看起来毫无抵抗之力,整个人苍白而孱弱,看起来一副随时能断气的模样。
然而,想象中的众多剑刃刺破身体和身体的主人发出哀嚎声的声音都未响起。
“那些剑意怎么消失了?明明马上都要刺进去了。”
“不仅是剑意化的剑刃没了,连喻天昊手里的真剑都突然停了下来。”
“喻师弟,你怎么不打了,下不去手吗?”
看清楚擂台上情况的修士们议论纷纷。
混在这群修士们之中的王师弟咬着牙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这招式非常古怪!连喻天昊都要栽在她的手里。”
喻天昊自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剑意消失,已经自己手中的剑要刺到姜盏月之际突然变得不听使唤。
他修为和见识都在王师弟之上,很快便看出了姜盏月的招式。
“你一个剑修,用着法修的招式,真是给北辰剑尊颜面抹黑。”喻天昊自己也是一个剑修,对姜盏月的行为十分不齿。
“你一个剑修,剑意这么次,才是给寒隐剑锋的峰主抹黑。”姜盏月轻飘飘的回敬了一句。
喻天昊听闻这话,脸瞬间黑了个彻底。姜盏月说中了他的痛处。
剑意高下,无形胜有形。
对剑修而言,修为不过是基础,修出剑意的剑修才是真正入了剑修的槛。在境界高深的剑修看来,悟不出剑意的剑修与法修又有何区别,不过是手里的武器不是法宝而是剑罢了。
但这道门槛,却并没有那么好跨。且不说修到金丹便已经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而修出剑意却是要在金丹境的基础上,那也是千百人出一个。
如此苛刻的情况下,喻天昊年纪轻轻便能悟出剑意自然是天之骄子。
可作为四大宗门之一的昆仑上宗弟子,名声响彻修真界的剑修之一寒隐峰峰主的亲传,仅仅是个天之骄子还不够。
偌大的修真界,天才多如牛毛,不提玉京山小剑仙的晏北疏,四大宗门的年轻一代剑修之中,悟出无形剑意的还有数人,他喻天昊已落入下乘。
“还轮不到你一个废物来评判我。”喻天昊的招式更凌厉了一分,剑意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直压向姜盏月。
“真以为一招定乾坤就能将我困住吗?也就练气期的弱者才会被你这种招数赢去。”
喻天昊说破姜盏月的招式时,看台之上又另一人叹道:“不是定乾坤那种低级招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