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了一个大夜,苏衡玉终于将第二部分的四大名著给默了出来。
迎上紫云不赞同的目光,她随手将书册递了过去道:“给你,不是念叨了好久林妹妹了吗,这就把你的林妹妹给你!”
紫云接过书册,嘴角忍不住扬了扬,但口中的唠叨却没停下:“小姐这是什么话,我再想见到林妹妹,也不会罔顾您的身体啊!您瞧瞧你都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了,眼睛底下那一圈都黑得跟锅底差不多了。”
苏衡玉摆了摆手,她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跟紫云顶嘴,只祈求对方能快些放过自己。
在紫云的伺候下,苏衡玉很快洗漱完毕,但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整个人都十分疲累。
她刚想着要不要在用过早膳后,回房去补觉。
另一边秦嬷嬷就已经快步进门,一脸喜色对苏衡玉道:“小姐,主家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您所求的事情,快要有结果了!”
苏衡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回忆起自己所求的是什么后,她整个人迅速地清醒了过来。
“舅舅那边可有提过,我所求能否实现?”苏衡玉问道。
秦嬷嬷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小姐所求,自然是要成真的!”
“既如此……”苏衡玉猛地站了起来,“帮我给大公主去个消息,请她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一下吧!”
苏衡玉从未向魏梓宁隐瞒过自己的打算,这两个同样有着野心的姑娘都很明白对方在渴求些什么。
魏梓宁在知晓苏衡玉想要拥有权势,想要提前进入朝堂后,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更加高兴。
她很清楚一旦苏衡玉开了这个以女子之身入朝堂的先例,那么自己想要从父皇那里名正言顺地得到帝位,可能性就更大了。
所以当苏衡玉告知了魏梓宁她的算计后,魏梓宁便主动表示会在关键时刻帮她一把。
而今,就是魏梓宁动作起来的最佳时机了。
……
魏帝将王氏家主的密函放在了一旁,这些日子里他已经翻来覆去将密函上的信息看了许多遍,更是着人暗地里造出了那些农具,还在皇家庄园里尝试过了。
新的农具节省了许多人力,原本笨重的犁也轻便了起来,一日甚至能犁地五亩!
这样大的进步换做任何一个人报上来,都足以魏帝给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了。
但偏偏将这几份图纸献上来的是苏衡玉,她还是借着王家的手将东西献上来的。
王家那个老狐狸更是在密函的最后,状似谦卑实则刻意地写了句:倘若草民的外甥女制作出来的新农具,能为陛下能为大魏有所贡献,即便得不到任何赏赐,草民的外甥女和草民一家也心满意足了。
这话明面上好听,但魏帝却很清楚,若是自己再将苏衡玉的功劳压下去,那老狐狸定然会将此事宣扬出来。
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会知晓,他这个帝王得了苏衡玉的好东西,却丝毫表示都没有。
魏帝可丢不起这个人!
同时,他也因为苏衡玉的做法感到了恼怒。
这个孩子先前几次给他送了东西过来,更是带着一批工匠钻研出了比琉璃更加美丽、昂贵的玻璃。
原本他对这个识时务的小姑娘是带着些欣赏的,但对方偏偏联合了王家猝不及防地算计了自己,这让魏帝感到这个好用极了的人,似乎有意要挣脱出自己的掌心。
“啧。”魏帝的手指轻轻点在密函上。
对于苏衡玉他自然是愿意进行一番封赏的,但若是在逼迫下给了封赏,魏帝却不怎么乐意了。
他也可以选择不用苏衡玉献出的东西,但农具的确对大魏有利,那些精美的玻璃器具也即将赐给各国使臣。
魏帝也不是傻子,为了和人赌一口气,白白放着这么多好东西不用。
两种情绪在他心间作祟,让魏帝始终无法做出决断来。
恰在他心情最为烦躁之际,外面有人通传大公主前来拜见。
想起大女儿和那苏衡玉之间的关系,魏帝已经猜到对方是来帮着苏衡玉说话的。
但对于自己这个疼爱了多年的女儿,魏帝自然不舍得生她的气,抬手就宣她进殿了。
魏梓宁一进门就看出了魏帝面上的不痛快,她自小在魏帝身前长大,对于自家父皇的脾气十分了解,当即上前行了个大礼,跪倒在魏帝跟前。
“梓宁这是做什么?”饶是已经清楚女儿此行的目的,魏帝还是被魏梓宁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连忙上前想要将人扶起来,然而魏梓宁却怎么都不肯抬头:“父皇别让我起来了,我做错了事,还请父皇责罚。”
“你做错了什么事,要行这样大礼?先起来跟朕说说,朕再治你的罪。”魏帝回道。
魏梓宁这才抬起头来:“父皇,我给衡玉出了个不太好的主意,这个主意是什么,你现在应该已经清楚了。”
魏帝闻言挑眉:“苏衡玉联合王家向朕献宝并讨要好处的事,你在其中插手了?”
“也,也不算插手吧,就是在知晓了衡玉的苦恼后,想给她找个靠山罢了。”魏梓宁顺着魏帝的力道站起身来,而后讨好地冲着魏帝笑了笑,“父皇您都不知道,衡玉这些日子被欺负得可惨了。她先前本就被忠勇侯夫妻给丢到了庄子上不管不问,若非她聪明,和我搭上了关系,如今过得是怎样的日子,谁也不清楚。”
“现在她的生意好不容易做起来了,眼看着日子慢慢好过了些,忠勇侯府却怎么也不愿放过她。您都不知道,侯府竟然想将衡玉嫁给越州知府的儿子呢!”
魏帝闻言奇怪道:“嫁给知府的儿子怎么了,那越州知府的官职也不小,嫁给他的儿子对于苏衡玉也不算辱没了啊。”
虽然他也不愿意让苏衡玉这样的人才,被嫁到距离京城那么远的越州。
魏梓宁压低了声音,说话时脸色有些难看:“父皇您不清楚,越州知府那个儿子已经娶了两任妻子了,他的两任妻子都是被他打死的!而且那人十分好色,在越州便常有强夺民女之事,但凡被他掳进家中的女子,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若他是个好的,我也不会关心则乱,给衡玉胡乱出主意。实在是我担心衡玉真的嫁给了那个孟文聪,她这个人就要葬送在越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