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夜没想到师父季青林几句话就义正辞严的镇住了正在情绪中的小雷公雷秋云。
不过更让她没料到的是,雷秋云居然管师父叫老师。
疯夜:完了,你师父外面有徒弟了。
雷秋云被季青林怼的冷静几分,明白自己作为代理会长的责任,回身安排道:
“找有经验的炼气士检查现场再收拾后院废墟,找到可疑物件及时报告。”
“是。”
接着才又对季青林道:
“老师,我准备一下,稍后一起回医院,有些事情我想商量一下。”
季青林这次倒也没有推辞:
“嗯,冷静下来就好。”
直到雷秋云离开,玉夜才好奇道:
“师父,她怎么叫您老师啊?”
看玉夜小脸柳眉弯皱,季青林解释道:
“雷秋云在修行方面还算刻苦,但经营管理就是另一套了,刚开始她太直太莽,闹出很多矛盾,为了让她变通活泛些,雷琼让她到杂货铺里做了两个月的店员吃吃苦。她为人也比较谦虚,向着学习的人都称一声老师,可能是刚才点透了,为表尊敬就又叫了一声。怎么?你吃醋了?”
“啊?怎么会?徒儿就是好奇嘛。”
疯夜:啧,看看人家,都知道主动叫老师,有些人叫师父都不走心。
玉夜:闭嘴!
直到三人来到车上,冷静下来的雷秋云才恢复了知性温婉的一面。
“这位就是玉夜吧?早就听父亲说老师收了个好徒弟,生的果真俊俏。”
玉夜此时也表现得很是乖巧:
“秋云姐好!”
“老师,不好意思,刚刚头脑有些发热,您说的没错,曼谷的势力格局瞬息万变,我现在最需要做的应该是稳定新东街商会内部势力,不给其他势力见缝插针的机会。”
季青林思索道: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各家商会之间都安插有眼线,现在会长重伤昏迷的事情各家肯定也已经知道了,要是不趁这个机会扩展地盘,这里就不是曼谷了。不过你也不是当初的雷憨憨了,想好对策了吗?”
雷秋云点头道:
“外部威胁还好说,毕竟这种情况下没有由头谁也不好马上挑起纷争,最关键还是内部安定,大多数的长老和会员本本分分,但是其中觊觎会长之位的、墙头草准备倒戈的、已经被其他商会收买的,这几类人恐怕都会冒出来。我想与其让他们动手,不如主动出击,我准备提前召集目前在新东街的长老们开会,恩威并施稳定人心。”
季青林笑道:
“比刚做代理会长的时候强多了。但恩威并施也不容易,恩还好说,至于威,现在会长不在,仅凭那几個对商会死忠但实力一般的长老,恐怕一时难以服众。你得拿出点儿秘密武器或者有出乎他们意料的威压才行。”
雷秋云一听老师有想法,急忙询问道:
“老师说的是?”
“就是那种张三睡了李四老婆,王五黑过李四货的那种黑料,这东西拿出来至少有把柄的绝对不敢反。”
雷秋云端庄秀美的脸上也显过一丝尴尬:
“呃,老师行事还是那样不拘一格,可这种黑料我还真没有,不知老师是否还有其他良策?”
季青林无奈叹了口气道:
“既然无法体面,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到时候你就负责施恩,威压的事情先交给我。”
雷秋云只知道季青林经营处事有一套,当初父亲让自己去小店学习就是为了磨炼,并不知道季青林此时已然修炼到一定境界,所以还以为是季青林存了其他长老的黑料。
想想倒也是老师的行事作风。
此时也没有其他好办法,雷秋云只好点头道:
“那到时就麻烦老师了。”
玉夜则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心说师父这次终于准备出手了,不知道会是哪个不长眼的长老这么幸运。
脱离危险期的雷琼会长依旧没有苏醒,一身重伤,就算苏醒恢复,恐怕也很难回到巅峰时期,商会内人心惶惶,安抚人心迫在眉睫。
隔天中午,新东街商会总部会议厅。
方方正正的会议厅左右摆放了十余把交椅,会议室正前方悬雷琼书写的“新东”二字,正后方挂着“和气生财”碑额。
雷秋云组织这次会议的规模并不大,只是叫了在新东街上比较熟悉的长老。
一方面是事出突然,身居外地的重要长老们一时间无法赶回,而这种事情就不方便视频交流。
另一方面雷秋云心里也没底,虽说是想恩威并施,但规模小还能留有余地。万一搞砸当场翻脸,毕竟并不是面对整个商会所有人,到时还有回还的机会。
左右交椅上已然有人就坐,并没有准备等待主座雷秋云的到来,可见这些商会长老对雷秋云并没那么的尊重。
商会内部的会议,所有通讯设备都被关闭,每把交椅坐着一位长老,后面跟着名服侍弟子。
季青林依旧穿着那件灰色帽衫,但被玉夜梳理的颇为板正;身后的玉夜挽发髻穿一身素衣道袍,原本她想穿的再显眼一些,可又觉得和师父不搭,就又换回来了,不过如此至简,倒更有玄女之感。
为此早上出门的时候师徒二人还专门讨论了一下。
“师父,别穿您这件了,今天可是您的值得纪念的大日子,得穿正式一点。”
“会长已经脱离危险了,又不办白事,穿那么正式干嘛?”
“徒儿估计您今天得和人动手帮助雷秋云立威呀,穿的太普通到时候没法惊瞎他们的狗眼。”
“噗,你管和人打架叫‘值得纪念大日子’?”
最终拗不过师父,还是让他穿着这身出门了,不过倒是答应下次的衣服让玉夜准备。
季青林带着玉夜很熟练的坐到了会桌末尾,其他长老也只是瞟了一眼,除了个别点头示意几乎没人理会。
代理会长雷秋云坐着最近的就是紫龙峰玉玑子,看着四五十岁,一身印满01二进制的紫色道袍,灰白色机械左臂露在外面,身后跟着姬从良。
姬从良见季青林师徒二人也来了,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
这些天他给不少人讲季青林可能就是新东街商会守会人的事情,然而根本没人信,就连师父玉玑子也说他得了癔症,毕竟玉玑子认识季青林的时间比他长多了。
见人已到齐,雷秋云朗声道:
“这些天我雷家发生的事情诸位已知晓,我父亲重伤昏迷还未苏醒,想必此时曼谷的其他势力正对我们虎视眈眈,今天邀请大家前来是希望大家能够众志成城,出谋献策和商会共度难关。”
听到这话,在场的各位长老神情各不相同,有疑惑,有惋惜,同样也有冷笑。
其中几位早有去心的长老来之前就已经私下沟通过了,准备在会上直接对雷秋云发难,吹吹其他商会的利好与局势的困难,为日后离开商会做个铺垫,省的到时候走了留下骂名。
几人对视一眼,鸿运水产的洪三水长老刚要起身。
啪——
只听会议桌尾一声响,季青林拍桌而起道:
“会长这话就太见外了!我等受雷琼会长厚恩无以为报,今日商会逢此大难,难道会长觉得我们能鼓吹其他势力,做出那猪狗不如禽兽不闻的背叛之举?”
刚准备起身的洪三水长老回头望了望季青林,脸憋得通红,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