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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黑豚回来的这两日,许多鱼并没有闲着,她要为明年的大规模耕种做准备。
“女君!”黑豚急匆匆地拜见许多鱼,“村口处怎会有那么多土窝子?”
土窝子就是能住人的土坑,洞口小,里面大。有条件的,会用干枯树枝挡住洞口,这样洞里会温暖许多。
廉颇封地的庶民们,日子过得还可以,已经很久没见到这种土窝子了。
当黑豚一眼就见到这么多土窝子时,吓得魂飞魄散,深怕钜子遇到不测。
许多鱼放下手里的木器,拍拍手掌,笑道:“比我预计的要早,一路辛苦。你们先好好休息一番,晚上为尔等设宴。”
“女君!”
“勿忧,一群流民罢了。见到你们归来,他们更不会轻举妄动。你们先休整,明日还有要事交与你们办。”
“喏!”
黑豚的回归,让廉老夫人和廉小夫人心中安稳许多。
第二日清晨,黑豚,许行,荀爽等人就被叫到书房。
“这是何物?”许行看到地上的几样木器,直觉跟自己有关。
许多鱼指着其中一个带漏斗的木制农具说道:“这叫耧车,也叫耧犁,可用人或牛拉车,即可边开沟边播种。”
许行上前,仔细观察,这耧车由耧斗和耧足组成,端有3个耧脚,即3个开沟器,中间装有盛贮种子的漏斗。
使用这耧车一人一畜,或者两人就能把开沟播种的事给做完,极大的提高了播种质量和速度!
“女君大才!”许行伏地,女君绝对是天上仙女下凡,来拯救芸芸众生的!
许多鱼毫不客气地笑纳了,这耧车可是花了自己整整10点声望,趁着声望商城有秒杀活动,彻夜未眠才给秒杀出来的。
荀爽指着另一个似犁非犁的东西,问道:“这又是何物?”
“曲辕犁!”许多鱼肉痛道,这个曲辕犁是唐朝的产物,一直到现代,有些农村地区还在使用。
商城秒杀时,汉代的长直辕犁只需10声望,唐代的曲辕犁却足足要100声望!
考虑到长直辕犁转弯不够灵活,起土费力,效率也不高,而曲辕犁原价要2000声望,现在不买,不知何时才能买得起,于是许多鱼决定秒杀曲辕犁。
至此,许多鱼声望为0,积分为负1000积分。
也许是因为声望商城交易有提成,系统这次只冷哼一声,没出言催债。
许行见状起身,研究一番曲辕犁的用法,眼睛越来越亮:“犁铲上方的犁壁,可用于翻土;能通过调整犁箭高度来调整耕田的深度;有犁盘可连接牛轭,便于牛转身,可省畜力!精妙!属实精妙绝伦!”
荀爽对农家有所涉猎,深知这两样器具会对整个农耕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女君,有这耧车和曲辕犁,天下虽大,但任由女君遨游!”
但凡有慧眼的君王,都会对女君青眼相待。
“明年春耕,我们就用耧车和曲辕犁耕种。”许多鱼没想过把献给赵王。
“何不交给秦王?”荀爽诧异,交给秦王,秦王不得屁颠屁颠来接回女君和公子政?
“等我们种上一两轮,结出真正的稻子,才更有说服力。”
荀爽:“工具有了,田地和人从何而来?”
“师傅将他的耕地交给我了,另外再往邻居那边开荒,想要多少地就有多少。至于人……流民就够用了。”
许多鱼吩咐众人:“黑豚,你从流民中挑出精壮,组建护卫队。许行,你挑选擅长农耕和木匠,趁着冬歇,多制作些耧车和曲辕犁。”
荀爽期待地看着许多鱼,跃跃欲试。
“爽,你的任务非常艰巨。我把刘煓和幼童交给你。刘煓这人在流民中颇具声望,可见其才。我想用他,你可明白?”
荀爽点头:“喏!”
安排好工作后,整个封地开始有序运转。
老人们做后勤工作,为劳工们烧热水,熬栗粥。
黑豚带着青壮训练,巡逻。
许行领着挑选出来的擅农者,上山伐木,制作耧车和曲辕犁。
流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忙碌碌,虽不能饱腹,却也不会饿死,生活安逸,只想在这里终老。
“夫君,你回来了。”刘娘子燃起火堆,让出最里的位置。
刘煓舒服地喟叹,接过两岁大的儿子:“季儿这脸蛋,都有点肉了。”
刘娘子后怕地擦眼泪:“多亏女君怜悯,若是当日拒我们于门外,季儿恐怕就……”
刘煓有三子,大儿刘元,二子刘喜,幼子刘季。
因刘季最小,刘煓偏疼他。
但逃荒路上,饥饿不会因这份偏疼就放过他,幸亏得到女君的相助,这小儿才得以幸存。
“一切都过去了,有女君照拂,我们的日子会红火起来的。”刘煓抱紧季儿,这小娃娃身上热乎乎的,似一个小暖炉。
提起这个,刘娘子就十分得意。
逃荒路上,刘煓就很得流民敬重,如今更是深受女君器重,跟随荀爽学圣学,日后前程自不必忧虑。
自己作为刘煓的娘子,出去领粥都无需排队,别人家只有一罐热水,自家却能分到两罐。
这特殊的地位和待遇,让刘娘子成为女君坚定的支持者,闲暇之时,便会盯着流民们。万一有异动,可及时汇报给女君,免得连累自身。
“元儿和喜儿呢?”刘煓打量一圈,没见到两个儿子的踪迹。
刘娘子一口一口给季儿喂粥,笑眯眯地回答:“他们死磨硬泡好几日,硬是让黑豚同意编他们入队了。”
刘煓没再多言,只自己小声背诵课堂内容,怀里的刘季在这优美韵律中,沉沉睡去。
流民们被分出三六九等,各有各的利益后,再也无法拧成一股绳,一门心思地想将自己的活计做得更好一些,最起码要比其他人好。
这份安稳是靠着一袋袋栗米换来的。
廉小夫人每日都要去趟库房查看家中存粮,然后便会被婆母取笑。
“如何?可还富裕?晚上能安眠否?”
廉小夫人羞涩地抿唇:“婆母莫要取笑我。夫君一走,我就像没了主心骨一般。”
廉老夫人拉住廉小夫人的手,和善道:“你总归要习惯的。符儿他身为将领,上战场就是他的使命。你要赶紧成长起来。”
廉小夫人撒娇道:“还有多鱼呢!有她在,我何必忧虑这些?”
“她就是雏鹰,长大之后,就会飞走的。”廉老夫人心中如坠千斤。
这雏鹰,还没长出结实的羽翼,就要迎着寒风,搏击长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