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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阎如玉,不可以,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不一定哪天就离开了,绝对不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
她坐起来拿起镜子借着烛火照着自己这张涂花的脸,这幅样哪个男人会看上,如果有人接近那一定是有其背后的目的。
可楚公子对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一回神才发现,手里的镜子也是那个男人送的,吓得她赶紧丢了。
阎如玉索性不睡了,天不亮就起来在屋子里倒腾。
楚公子的腿已经可以手术了,她赶紧给他弄完,以后生意上的事情可以让别人传话代劳,她和他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还别说,风花那家伙弄出来的东西还真挺好,就连缝合的弯针和镊子都十分合格。
她带上自己提取的酒精、手术服、手术器械等,乘着马车来到逸水山庄。
楚墨匀刚坐到餐厅准备就餐,见到她来笑着招了招手:“刚好一起,早上下人做的玉米酥,你尝尝。”
阎如玉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又香又酥真好吃。
可楚墨匀想吃的时候被她直接给抢走了:“你不能吃,今天要给你手术。”
“今天么?”
“当然了,早点手术你就能早点站起来,好赶紧成亲,我看你这个年纪的人孩子都好几个了。”
她说得兴致盎然,可提到‘成亲’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越是这样阎如玉越想尽早结束这一切。
楚墨匀擦了擦嘴,看着她:“你这么想跟我成亲?”
“我吃好了,让水丘准备的屋子准备好了吗?手术得需要无菌环境。”阎如玉自动忽略他的问话。
楚墨匀垂下眸子,转动着轮椅在前面引路。
她让水丘准备一个小点的空旷的屋子,要一张小点的木板床,和一张台案留着放东西。
片刻后,楚墨匀听话的躺在她消毒后的木床上,阎如玉将一排手术器具都准备好,随后拿起一个布包走过去。
“这是什么?”楚墨匀问。
“麻醉的,就是待会给你做手术你感觉不到疼。”
男人眼底透着一丝轻蔑:“疼痛而已何所惧,不需要。”
阎如玉劝了半晌,这个男人油盐不进,最后气得她也懒得劝了,反正待会疼的不是她,看他能忍到几时。
她用酒精在皮肤四周做好消毒,拿起锋利的小刀将四周的腐肉细细切去。
一开始楚墨匀还能忍,后来小刀剜到骨头上时,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挺不了就用麻沸散。”
男人头一扭,脖子青筋暴露:“无妨。”
阎如玉手里的刀猛的一用力,楚墨匀疼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一张脸憋的涨红一片。
“等等。”
“怎么?挺不了?”
“非也,叫水丘进来。”
“不行,这里是无菌环境,他进来会带细菌,到时候你的腿再次感染神仙难救。”
“那就不救,叫他进来。”
“我说不行就不行,要干什么你告诉我。”
楚墨匀死咬着牙关不说话,可脸上神情异常痛苦。
阎如玉可是见识过大世面的,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想撒尿?”
“你……粗鲁!”
“怎么就粗鲁了,来,我给你放个夜壶,我早就准备好了。”要是现代可以插导尿管,可惜古代没有,总不能弄个芦苇给他插进去吧,还不戳烂了。
“不行!”
“我是大夫,我说了算,乖。”
阎如玉直接掀开无菌布往下面一送,一道冰凉的物体瞬间贴着大腿的内侧滑了进去。
本来就忍到极限的男人被这么一刺激,哗啦啦的水声直接就溜了出来。
他死死地瞪着上房的屋顶,恨不得给自己一拳直接昏过去,不过还不等他自己昏,阎如玉手里的麻药包直接往他鼻子上一盖,人直接晕了过去。
其实她心里有些害怕的,现代麻一般是有导气管作为辅助的,因为麻醉后容易出现喉头鼻塞、胃反流等现象导致肺部感染或闭气死亡。
好在这个男人比较顽强,什么现象都没有。
无痛操作下,她手上的动作顺利多了,也方便下手。
整整四个时辰才将他骨头内的黑腐骨髓部清理干净,再配以补气药生髓汤让骨髓由内而外生,同时破损的骨质也会重新生长,等这部分的骨肉彻底封死后,再给他针灸两次就可以彻底恢复行动了。
楚墨匀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水丘端着一杯水从外面进来。
“主子,阎大当家说您可以先喝点水润润喉。”
楚墨匀身后往下一摸,黑着脸问:“谁给本王穿的裤子?”
“阎大当家。”
楚墨匀沉默的接过水,脸上的神情就跟调色盘似的,说不出来的纠结。
“王爷,阎大当家说了,病不避医,您不必太放在心上。”
他声音骤然沉了下来:“本王若是放了呢?”
水丘眉毛挑的老高,没想到王爷如此在意?
“你要是看的下去,回头把她收了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楚墨匀将喝完的杯子轻轻放在托盘上,目光极其温柔:“水丘,你可有妾室?”
水丘被问的红了脸:“属下,只、只有一心仪之人。”
“滚!”
水丘吓得灰溜溜就跑了,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他猜错了?王爷并不喜欢阎大当家?
一盏茶后,阎如玉端着熬好的药从外面进来,“醒了?”
“嗯。”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
阎如玉心里不是滋味,她费心费力的给他手术治病,怎么这个态度?
难道还为了刚才的事情计较?
“你放心,我都是隔着无菌布的,绝对没偷看。”
不说还好点,这一说楚墨匀的耳朵唰地就红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就往下灌。
“烫!”
楚墨匀一口药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阎如玉赶紧掰开他的嘴让他把药吐出来。
“你傻不傻,要是烫起泡了,哪多哪少。”
她干脆夺过碗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到差不多了这才送到他嘴边,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喂着。
“多大的人了,喝药也不知道吹,也不知道你吃什么长大的,连这么点常识都没有,真不知道是该夸你聪明还是蠢……”
楚墨匀就这样一口一口喝着,耳边是她唠唠叨叨的声音。
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
上一次有人这样唠叨还是十年前,乳娘去世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