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如玉回到铺子西柳已经醒了,她将从宋晚星那要回来的五万两银子塞给她,但随即她慌忙从床上下来,直接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西柳又犯起执拗劲儿,说什么都不起。
她仰着头,整张脸都被纱布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诚恳:“阎老板,您将西柳从青楼里赎身已是西柳三生有幸,万不能因为西柳这一条贱命得罪权贵,那些人咱们惹不起。”
她说得对,可这话让阎如玉心头愤怒不已。
她看向堵在门口的一群人,目光从葛顺、芋头、邱伯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沉冷声音似乎能穿透万物。
“你们给我记着,从今以后谁也不准再说自己命贱,在我这只有权利和能力的高低,没有性命的贵贱,活不过别人那是咱们没本事,活得过别人,那就得凭本事!”
“你可以不杀人,但是你们手里不许没有刀,咱们哪个不是从绝路里逼出来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能活着我就带你们拼下去,不能活,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一番话下来,屋子里瞬间安静了。
一双双眼睛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人,是神。
小算盘捅了捅邱伯,小声问:“这还是咱们那个大小姐吗不是有人伪装的吧”
“伪装谁不好,伪装大小姐你当大小姐是什么香饽饽。”
阎如玉:……
西柳不要那个钱,她也没有勉强,暂时先帮她保管。
先前又急又气,一夜没睡也不觉得,这会一放松人就困得不行了。
正打算去后院补个觉,铺子里突然来了个陌生人送了一个盒子过来,打开一看是三个锦囊,那人说要她依次打开。
“什么人送的”
她一抬头人已经没了。
“大当家,当心有毒。”小算盘提醒。
阎如玉也警惕起来,不过根据她的分辨应该没毒,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结果里面露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几个字。
——为何不来求助本王
战王!
难道他说的是西柳的事
神经病,她上哪找,难道上香吗
再打开第二张。
——敢骂本王当心本王摘你的脑袋。
阎如玉忽的一阵心虚,他怎么知道她在心里骂他
再打开第三个。
——镇外十里亭等你,给你半个时辰,不来当心你的脑袋。
阎如玉恶狠狠地撕掉纸条揉成一团。
去就去!
刚放完豪言壮语就被权贵欺压,等有一天老娘要爬你脑袋上!
阎如玉换了衣服坐上马车朝着十里亭而去,走着走着就察觉出不对劲,只听马儿一声嘶鸣,前方出现一群人马。
宋晚星带着人堵在前面,身后的侍卫一看就知道全是高手。
真是倒霉到家了。
“阎如玉呵呵,还当你是什么名门出身,原来是个山上的土匪!”
“你调查我”
宋晚星冷笑,“听说大丰镇的人恨土匪恨到咬牙切齿,不知道把你挂街上示众大家得多开心呢”
她掩着嘴兴奋地笑了起来。
“想抓我,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我身边高手如云,伤了挂了你自认倒霉。”阎如玉心中根本没底,从昨天到今天都没看到风云、风雨两人,她现在根本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在四周,只能赌。
“来人,给我活捉!”
宋晚星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立即朝着阎如玉包围过来。
谁知刚要动手,两个石子嗖地打在侍卫身上,强大的力道将侍卫直接击倒在地。
“什么人给我出来,你们不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宋晚星吓得对着四周大叫,可四周半点风声都没有。
“我劝你赶紧滚,好狗不挡道。”
阎如玉怒斥,心中顿时有了底,看来一定是风云、风雨他们跟随着。
“这一定是巧合,你们赶紧给我上。”宋晚星对身后的人命令。
可这些人再次上前,一个册子突然丢在宋晚星的面前,她打开一看眼睛近乎从眼眶里瞪出来。
她颤抖的看向四周,什么都没瞧见,又看向阎如玉,气得浑身颤抖。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宋晚星带着人直接走了,一路回到了镇子外的破庙里这才将那个册子重新打开。
刚才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想不到竟然是真的,那个女人从哪弄来她父亲贪污的罪证,简直岂有此理。
“小姐,难道咱们就这么放过她了”玉珠问。
“还不都是你们没用!”不过宋晚星随即冷静下来:“没关系,咱们不会借刀杀人么。”
玉珠却担心另一件事:“小姐,您为何对这个阎老板这么在意您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她感觉小姐似乎又想嫁给战王了。
“多嘴!”宋晚星怒斥道,但心里也震惊。
天空一阵雷鸣闪过,紧接着一阵瓢泼大雨,这庙又破又烂,宋晚星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气得她又喊又叫。
“你们找的什么破地方!”
侍卫垂下头:“小姐,战王让知县亲自下的告示,任何人不准收留咱们,否则杀头。”
宋晚星更加火冒三丈,这个残废脑子是不是有病,竟然喜欢那个丑八怪也不青睐她,她宋晚星的脸面往哪搁!
另一边,晴朗一片,泛红的枫叶林里鸟声环绕。
阎如玉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赶路。
不多时,马车终于来到十里亭,远远的就见男人一身玄色衣衫端坐在凉亭外,手持着弓箭正朝着天空瞄着,银色的面具将他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跳下马车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嘀咕:“真不知道这些男人都神秘个什么鬼,一个两个的全都戴面具,是丑的不能见人么。”
“你在说什么”男人森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阎如玉忙站直身体朝他福了福身。
楚墨匀盯着她涂得漆黑的脸,将一个帕子都给他:“擦掉。”
“擦不掉。”
“本王相信你有的是法子。”
楚墨匀仰望着天空,手中的羽箭嗖地飞出,一只老鹰从空中扑棱棱掉了下来,一蹬腿,死了。
她吓得心肝一颤,连忙从怀里掏出自制的卸妆油飞快地将脸清理得一干二净。
“王爷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