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心思。
而且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犯贱。
她都要和战慕谦离婚了,竟然还惦记着他的钱。
可是……
可是姜勋不能停药啊。
而且一时半刻,她上哪儿去找三十万?
她可以去找宫乔,可是她已经欠了宫乔太多太多
欠了他一双腿还不够吗。
难道还要他养着自己,甚至养着她的爸爸?
她也可以去找黎盛媛,黎盛媛和爸爸夫妻一场,应该不至于拿不出这点钱。
但是黎盛媛是如何出庭作证,如何录下视频口供,一步一步把姜勋逼上绝路——
夫妻一场,她却被战慕谦收买,害得自己的丈夫脑溢血变成植物人。
棉棉恨不得杀了她,就自然是抵死都不愿去求她的。
何况……
战慕谦说过,姜黎并非爸爸亲生。
那么,如果他所言非虚,黎盛媛对爸爸是早有二心。
她不想去求那么一个贱人,连自己的丈夫都能陷害的大贱人。
但是除了黎盛媛和宫乔。
她再也想不到别的人可以借到三十万了。
三十万从前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只包包的价格。
或者是一条高订的裙子。
可是现在……
她却等着这区区三十万给姜勋续命。
棉棉从钱包里抽出战慕谦曾经顺手丢给她的黑卡。
就算不要脸也好……
战慕谦是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
他现在坐拥整个A国。
他可能是最富有的人了……
棉棉把卡递了出去。
工作人员看着她脸色如此凝重纠结,不晓得她在痛苦什么。
只是尝试划款之后,仍然是提示失败的。
然后她就收到了手机短信自动提醒。
棉棉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
原来战慕谦并不是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她才刚离开他一个晚上外加一个上午。
战慕谦已经把给她的卡冻结了。
她连最后的后路都没有了。
除了身上的几千块现金。
她什么都没有了……
……
棉棉没有勇气再走回病房去看姜勋。
她直接就离开了疗养院。
连计程车都没有打。
她迎着冬日的寒风,大步地走在公路边缘上。
她该怎么办。
原以为想办法求人帮助姜勋,试图给姜勋翻案是最难的。
却没想到自己还几乎什么都没做,却已经被没有钱的窘境难倒了。
棉棉甚至有点想买瓶啤酒坐在马路边上喝。
她像只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晃荡着。
手机却在这时突然响了。
是战慕谦的电话。
是不是刚才她刷卡失败……
他也收到了短信提醒?!
棉棉心知他怕是料到自己境况,才会冻结给她的卡,把她逼得走投无路好看她笑话。
她接起电话便想痛骂他发泄几句。
“喂?总统先生啊,您还真是抠门呢,连卡都不忘给我停了,怎么当了总统反而愈发小气了呢,怎么还给我打电话,电话费您要不要也省着点用?”
听筒那端静默了半晌。
继而响起男人喜怒不明的冷嗤。
“姜棉棉,我打来是提醒你一下,你爸前阵子的医疗费,总共花了我一百多万,算我念在夫妻一场,帮你垫付,记得尽快还我,否则我要算利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