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是什么鬼迷心窍,只是单纯瞎了眼而已,就像我啊,如果我不是瞎了眼,怎么会曾经信你。”
“现在回想,瞎了眼的感觉真可怕,好在我已经复明了,真庆幸。”
战慕谦脚下的步伐停顿了半秒,但很快就继续向外走去,没有回头。
棉棉在他走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她从来没觉得活着,是这么累的一件事。
尤其是活在战慕谦身边。
……
她倚靠在床头发了很久的呆,最终却又觉得自己想个傻子一样发呆也太可笑了点。
她便赤着脚爬下床,打开另一头的床头灯,然后抽了些纸巾试图清理被他倒在床上的粥。
粥已经不算是很烫了,但是黏糊糊的一大滩,她处理起来着实不得法。
棉棉从小到大没有做过半点家务,可以说连杯子都没有洗过一只,对她来说实在不清楚床单和被子被弄成这样该怎么办……
她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乔姨应该已经休息了。
其他佣人也应该休息了
她不想下楼去叫乔姨来帮她。
尤其看起来只是一件小事,她觉得自己兴许是有办法能够处理的。
棉棉跑到盥洗室找了几条干净的毛巾,然而折腾了半天弄得自己满手都是黏腻的粥渍,被子上却好像越来越混乱了。
女孩渐渐地眼圈通红,无助地盯着那一滩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她天生洁癖,让她面对这种混乱肮脏的被褥度过一个晚上犹如折磨她的灵魂。
她的强迫症注定让她是没有办法好好睡觉的。
而战慕谦或许正是笃定这一点,所以才会故意这么干吧。
否则她想不出这个男人有什么必要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无措而又蠢笨的局面。
在折腾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气得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
想哭。
她好想哭。
为什么她的生活会变得这么糟糕。
…………
隔壁主卧内。
“砰”的一声浑厚巨响。
江然然又惊又喜地看着毫无预兆出现在卧室门口的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反脚踢关上房门。
江然然心头发颤,又是雀跃又是紧张。
怀着少女忐忑的心情,她忙不迭从大床上爬下来迎上前去……
“阁下,您要休息了么,要不要吃点宵夜?要喝睡前牛奶么?”
她还从未试过如此近身地照顾这个帝王一般的男人,紧张忐忑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妥。
然而战慕谦却连半记眼神都吝啬施舍给她。
绕过这女人径自走向沙发。
他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江然然怔住,明显有些失落的语气道,“阁下,不需要我服侍您吗?”
那仰面而卧闭目养神的男人冷声命令,“去床上玩你自己,叫得大声一点,要隔壁听得清清楚楚。”
“……”江然然鼻子泛酸,眼圈一红,满心屈辱。
“阁下……”
“怎么?”
她咬着唇,满是不甘地问,“难道阁下收了我,就是为了演戏给隔壁看吗?”
“你不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