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自我安慰地想着只不过是吃顿饭而已。
然而事实上,回战家老宅要面对的目光都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尤其是当老太太明显嫌恶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战氏乃是百年望族,百年历史以来从未有过罪犯之女嫁入战氏的先例,不过你与慕谦成婚在先,现在赶你出门,也显得我们不够厚道,希望你以后谨慎行事,不要给慕谦和我们战氏惹麻烦,慕谦身为一国总统,和重大罪犯沾亲带故已经很是麻烦,你作为慕谦的太太,怎么也得收敛收敛性子,从前那些毛病,你都改了吧。”
此话一出,棉棉自然是笑不出来的。
老首长夫人见状,生怕战慕谦会发作出来,忙帮着打圆场,“妈,大过年的,就别提这种事了吧,棉棉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棉棉起初是沉默的。
她想忍了。
战家老太太的年纪都那么大了,无论她说什么,就当耳旁风算了。
可是这一字一句直指姜勋,无非谴责她爸爸是贪污巨额公款的罪犯。
棉棉看了战慕谦一眼,战慕谦自顾自地用餐,好像没有帮她解围的意思。
她忍不住冷笑出声,倒是也不觉得意外。
棉棉缓缓地放下筷子,冲着众人微笑,“奶奶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毛病,我是什么样的性格,打从嫁进门来第一天,战慕谦就该是心知肚明的,至于我父亲……我父亲不是罪犯,他从来谨言慎行,清正廉洁,他是被人设下圈套陷害的,这一点……战总统应该心知肚明吧?”
这话中暗指的意味再明显不过,简直就是明指了。
餐厅内每个人都有些坐不住,然而却是战慕胭率先开了口,她声音尖细,又是气鼓鼓的语气,“姜棉棉,你这话几个意思,你好歹也是成年人了,开口闭口都得负责任的吧,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二哥为了当上总统陷害你爸爸不成,你这不是造谣么,我二哥是什么身份,怎么能由得你胡说!”
棉棉目光幽深,直直地望向她,似笑非笑,“我可没这么说,我只说我父亲一定没有贪污,是有人设局陷害,连我继母都被收买了作伪证,我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事实,其他的事我没有证据,也就不敢乱说。倒是你……慕胭啊,你说的这种揣测,难道是不小心说出了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战慕胭脸色瞬间变得万般精彩,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又无措地望向桌上的几位长辈,最后弱弱地对战慕谦道,“二哥……我不是这种意思,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二哥可是看着我长大的。”
棉棉冷哼一声,“既然今天诸位长辈都在,我也就不怕丢人了,其实我和战总统早就离婚了,今天之所以来此,是战总统威胁我,如果我不肯陪他回老宅给诸位长辈拜年,就让我永远见不到我爸爸,我爸爸已经是植物人了,这辈子见一面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