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怜希离开老宅后没多久,叶墨深就从鑫悦湾回来了。
叶如娟早已回房休息了,于是大厅内只余白契白瑶两兄妹有一搭没一搭的东扯西聊的,一人拿着平板另一人手里捧着时尚杂志。
“怜希呢?”叶墨深环顾了大厅周围一圈都没发现人的踪迹便朝着两兄妹发问。
“表哥,你说嫂子啊。嫂子说是公司有事,提前离开了,才刚走一会的事。怎么你们没撞上吗?”白契暂时停下了手里平板的游戏,仰脸随意应答人的问题。
叶墨深从喉腔处淡淡的应了一声“嗯”表示知道了就打算转身离开去公司寻凤怜希。
却不料被白瑶略微妙的语气喊住了即将要挪动的脚步。
“哟,表哥这是着急了啊?”白瑶在沙发上伸了个大懒腰,再缓缓站起来绕到叶墨深面前,出口语气阴阳怪气的。
“你想说什么?”叶墨深自然是不会跟自家表妹多做计较的,当下被人拦住了去路也只是淡定的与人沟通。
“刚刚表哥你把嫂子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着急呢?”白瑶饶有兴致的绕着叶墨深转了两圈,放肆的任由目光落在人身上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遍。
“嘘,让我猜猜表哥你是去干什么了,忙工作?”白瑶睁大了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瞅着人,随后夸张的摇了摇头,啧啧开口,“不像啊,像表哥这种日理万机的人怎么会连自己该工作该陪家人的时间都分不清呢?”
“难道是背着嫂子去见别的女人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国内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呢。”白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朝白契使了个眼色。
白契会意,脱口而出“偷腥”二字。
“对啊,就是偷腥。表哥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啊?”白瑶一脸恍然大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叶墨深。脸上写满了“求表扬,“求表扬”的字眼,明眼人一脸就能看出来。
两人一来一往的对叶墨深进行言语攻击,叶墨深见状无奈极了也无语极了。
“说完了?那我走了。”叶墨深是真的懒得和他们做这种无谓的言语之争,当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等等,想走可以,但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不吐不快。”白瑶收起了之前那副玩笑调侃故作的姿态,伸手再次拦下了人。
叶墨深挑眉等着人的下文。
“希望表哥以后能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要伤害了嫂子。”白瑶刻意在“一言一行”上加重了语气,模样认真极了。
叶墨深闻言连一秒也没有多做停留就径直离开了。
白瑶看着人离去的背影还是忿忿不平,白契倒是看了一场好戏朝自家妹妹双双竖起了大拇指表示“真行,居然敢和叶墨深杠上了”。
叶墨深并非全然没把白瑶的话听进去,至少某些重点细节他还是关注到了,离开老宅后就直接开了车朝公司方向行驶。
到达公司后,叶墨深去的财务部找人。原以为凤怜希应该是回来忙财务部的工作了,人应该也是端坐在办公室里。
出乎意料的是,叶墨深在财务部转了一大圈,却寻不到凤怜希的半个身影。倒是财务部的小职员纷纷被自家总裁的冷厉气场给震慑住了,纷纷不发一言的埋头苦干起来。
叶墨深回到自己的办公司,看到林磊的第一句话就是,“有看到凤怜希吗?”
给林磊问的当初愣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毕恭毕敬回答自家总裁大人的问题,“太太没有来公司。”
叶墨深手指蜷曲轻扣桌面陷入沉思,他深感纳闷,这女人会去哪儿了?
叶墨深先是拿起手机给叶宅那边打了个电话,管家的回应是太太并没有回家。
紧接着,叶墨深又给凤怜希手机打电话,却传来一阵冰冷机械的职业化女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叶墨深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一下,他大致理了出了一条思路。
从刚刚在老宅白瑶对他那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可以看出,凤怜希心情应该不怎么样吧?
叶墨深一向是自大的,当下多方联系不上凤怜希也只是简单的认为了这女人心情不好大概应该是去逛逛街,再不然就是去了下属卖场核对财务报表。
林磊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一阵沉默,“总裁,这边有一个紧急会议,您看是……”
“你安排上吧。”对待工作,叶墨深一向是认真到令人发指的,当下暂时性来看,他是无暇多想凤怜希的状态的。
却无法料到,事情远远超乎他的预料,远远不在他掌控之中。
徐氏集团。
姚程毕恭毕敬的向徐嘉言汇报了近段日子以来公司相应的运作情况后,转而提起了一个私人话题,“总裁,之前您不是让我去盯着毕礼吗,最近有点眉目了。”
“哦?说来听听。”徐嘉言整个后背贴近了办公椅,抬了抬眼皮看着人。
“根据我们的人传来的信息,毕礼最近的行为有些怪异,从未出过毕宅半步,这和他平日里的作风大不相符。”姚程斟酌着词句向徐嘉言传达关于他所了解到的毕礼的信息。
“我怀疑,其中有诈。”姚程见自家总裁一副陷入思考的凝眉沉思状,紧跟着补充了这么一句话。
“你多派些人手去保护凤怜希,我担心毕礼可能又要伤害她。”徐嘉言在提起凤怜希时,眸眼尽是连他都自觉不到的化不开的柔情。
“是,我现在马上就吩咐下去。”姚程恭敬的应声后朝人微弯了一下腰在对方的允准下离开了办公室。
被绑架的凤怜希逐渐恢复了丁点儿意识,她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后,率先感受到的是一阵刺骨的寒冷,仿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冻掉的状态,连内里游走的血液都要被冻凝固的感觉。
她试图活动一下快要被冻僵硬的手脚,皮肉上却传来被束缚住手脚的粗制滥造大粗麻绳给嘞的一阵疼痛感。
绑的是极紧的死结,别说她现在被冻了这么一会状态已经不怎么好了,就算她是体力正常状态下她也无法挣脱这绳索。
她略有点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眼珠子开始转动瞅着这周围的环境,一大片的冰淇淋包装箱,配上身体明晰感知到的这辆车正处于运动状态,她完完全全可以得出这应该是一辆正在行驶中的冷藏货车。
凤怜希依稀感觉,她要是再冻上那么一段时间,怕就要变得和这里面的冰淇淋一样了。
由于车内彻骨的寒冷,凤怜希不得不把自己整个人都紧紧缩了起来以求获得星星点点稀疏的热量,尽管只是在做无用功。
这种情况下,凤怜希是没有这个脑子去思考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的。
所幸,凤怜希总归运气不至于太差,货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凤怜希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佯装依旧昏迷状态。
凤怜希的思想处于一片混沌中,她只凭耳朵可以断定货车后门被打开了,三两个人上了货车朝她走过来,大概就是……绑匪?
绑匪把她抬出货车的时候,通身寒冷也随之缓慢褪去,至少她主观上是有这么一种感受的。凤怜希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以及“生”的活路。正当她想感叹一二的时候,命运又再次跟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那群绑匪竟然把她当成货物一样给粗鲁的塞进了一个尺寸大小正好可以容纳下一个人的行李箱?并且一路颠簸摇晃的给她提溜上了楼,要不是她咬紧牙关死死忍住呼痛声,怕这群绑匪就要发现她已经清醒过来了。
到了相应的目的地后,绑匪又一次的把凤怜希从箱子里给捞了出来,除了维持原状外,还在麻绳捆绑的基础上给她的嘴巴产上了厚厚的好几层胶布再给她单独扔到一个房间里。
等到凤怜希听到房门外的上锁声落下的时候,凤怜希才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打量着自己所处的周遭环境。
空荡荡的房间连一张像样的床和桌子都没有,墙壁是泛灰掉皮的石灰墙甚至上面还长着窸窸窣窣的青苔,连灯光都是若隐若现的,室内的电线一看就是老旧的上面还爬满了一层层灰尘。
照眼前情况所见,凤怜希判断自己应该是被暂时安置在了一座老式的居民楼。
回复了点神智和力气的凤怜希不禁开始思考,到底是谁绑架的她?
透过不隔音的掉漆房门,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入耳中。
凤怜希不由得聚精会神竖起耳朵的听起了外面人的电话交谈声,妄图从中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老板,人已经顺利绑到手了,现在正被我安置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您放心好了,您交代我的事我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
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凤怜希不由得思考起来“老板?老板是谁?”他抓我的目的是什么?
“是是是,您放心,兄弟们一定把那女人给看看的紧紧的,绝对不会有让她逃跑的机会。”
“您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不能让她去坏了您的大事。”
……
接下来的话凤怜希没怎么仔细去听了,她得想办法逃出去,她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