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仅存的真炁被重新抽离,雷体模式结束,“萧夷瑾”屈指一弹,一粒子弹大小的雷光击穿了猎物双手,紧接着无数湛蓝的细线将其死死缠绕。
脚步停下后,“萧夷瑾”的小腿已经迷糊不堪,彻底染红了遮掩曼妙躯体的白裙下摆。
雷线爆炸,王并哀嚎,阴神离体。
江源扣住这家伙的额头,双全手肆意地窃取着灵魂里的秘密。
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被忽略,丹青术·神涂和拘灵遣将于记忆中浮现。
后者对于灵的特攻相当夸张,显然是洞悉到了性命不全的致命弱点。
至于丹青术·神涂则是将绘画之物转为实体,越是了解,越是逼真,效果就越接近绘画对象,不过达到更高层次后,需要使用珍贵素材制作颜料,才能涂画下来。
“师尊,这家伙怎么处理。”萧夷瑾问,刚才师尊在使用她躯壳的时候,在内部留下了痕迹,这是一笔可观的财富,给自身带来的提升,绝不输给龙虎山的金光咒。
王并哭嚎着拼命摇头,可惜精神一片混乱,组织不出有效的言语。
“资质不堪入目。”
江源随手一甩,抽爆了王并的脑壳,吕慈知道他杀了吕良,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活不下来,双全手残缺不全,尚且需要图谋,暂时不能引起吕家高度戒备。
萧夷瑾刚想开口,只见某人的阴神已经带着伪金丹消失。
……
小天地收回。
一具尸体啷当落地。
全场寂静的落针可闻。
王蔼先是愕然,紧接着不敢置信,最后暴怒到了双眼通红。
四境修为显露无遗,澎湃的真炁蒸腾。
老人一跃而起,纵身数百米,掌中鲜血流出,自行组合成了一座泼墨大山,仿佛蕴含万钧之重,对准凶手悍然轰落。
萧夷瑾站起身,白裙下摆血液混合泥土显得十分泥泞,表情却十分淡然。
一道黑线袭来,江源现身,抬起黑血桃木剑,凌厉的剑气斩出,与泼墨大山针锋相对。
深切的山石崩塌声响起,红墨与剑气让脚下地面千疮百孔。
“给我一个解释!”
“他要图谋不轨,小女子只能反抗。”
“江太平,这就是你的好徒弟,武当第二代弟子么!”王蔼狞笑道:“看住她,否则老夫迟早要手刃了她的首级。”
“不劳你费心。”江源神色平静,收起了手中长剑。
双方都知道没有必要打下去,因为陆瑾和吕慈已经到了近处,他们这些人和小辈的意外不一样,一旦分出生死,就是门派家族间的大事。
“这件事是否由你指示。”陆瑾出声问。
“孽徒顽劣,一切后果我都愿承担。”江源义正言辞。
看台上爆发了议论声,这萧姓女子为人不耻,却有一个好师父,不惜顶着王家的压力也要护其周全,况且这位剑仙年纪不大,实力却独步一方,硬接第四境一次全力出手居然毫发无伤。
“既然江剑仙说了,那陆某便听之信之。”陆瑾慨言,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左若童。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还说。
“终究是你教导无方,取掉演武资……”
“等一下,霍天罡被杀了怎么什么事都没有。”萧夷瑾不满地问。
吕慈拉了一把陆瑾,示意对方看向抱起尸体的王蔼,资不资格的已经不重要了,在老家伙心里,这女娃娃成了必杀对象。
陆瑾见状抬头,要是换成自己,看见陆玲珑或者陆琳死亡,估计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交给裁判吧。”
“比赛继续。”
作为三代弟子的道人差点拍手称快,他是老天师大弟子的首徒,稍稍偷换概念就是嫡子嫡孙,喜色不行于表就已经很给面子了,王并当场杀人可是严重损坏了师门名声。
场面缓和下来,大庭广众之下,萧夷瑾躬身深拜。
“谢师尊呵护。”
江源转身离开。
“下不为例。”
……
下一场比赛,登场的是罗天大醮开始以来的最大黑马——贾正亮。
西北贾家村的人据说从几百年前就开始修炼奔流掌法和御物之术。
这御物之术需要从小练起,时间一长与法器性命交融,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倘若臻至巅峰,百米甚至千米都不在话下。
只是愿意让孩子下苦工的家庭越来越少,贾家村会奔流掌的很多,会御物的则极少。
贾正亮顶着一头红发出场,一边战斗,一边跟亲人通电话,展现出去十二柄斩仙飞刀后轻松取得了比赛的胜利。
直到傍晚,全部赛事落幕。
共有三十二人晋级,明天的赛程安排是个人战,一对一获取晋升名额。
张楚岚的对手是单士童,一个家符箓师,祖传符箓专门封印他人气脉,而且不需要太多准备时间,算是一个强敌。
夜色落幕,冯宝宝偷摸朝着单士童的住处靠近,准备将这个家伙送到后山解决掉,中途碰巧在后山边缘看到了两个奇奇怪怪的人。
“只是来看看?为什么不过去,反正你们父子俩不声张就问题不大吧。”
一个青年双手拢袖,白发如瀑。
“谷先生,你很闲么。”
混身藏于斗篷里的中年男子开口,对方是旧时代的老东西,此刻却依旧保持年轻,这是大罗洞观的神奇效果,能让时间停止,乃至倒流。
“大”意味“无量”,“罗”象征“包罗”,大罗洞观顾名思义便是无休止,无限制地观察世界,与谷畸亭的修行目标——看清世上万物的全貌相符合。
“我只是来给你续奇门术的,别看我当年和掌门厮混,家里可是再传统不过的术士名门。”
“名门会让胡图大师疯掉么。”张予德有些无语。
“囚牛,别血口喷人,是他带着术字门亲信先围杀我的。”
“可你承认了吧。”
“打扰一下哈,你是张楚岚的老汉吗?”
两人沉默,转头看向来人。
同为第四境里的巅峰,让人摸到这个距离,实在让人汗颜。
“是宝宝啊,吓我一跳,还以为自己老了呢。”
冯宝宝没理谷畸亭,而是直直地看向张予德。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予德问。
“你的味道和老怀义跟小楚岚都有相似的地方,你别看我脑袋笨,其实我一点都不瓜。”
“你忙正事,我俩聊会儿天就走了,他确实是张楚岚的爹。”谷畸亭说。
“哦,那就行了,我先忙去了。”冯宝宝点头,在她看来,还是搞定张楚岚明天的对手更重要一点,他爹的事情顺嘴提一下就行。
看女孩跑远,张予德说:“不告诉她身世么。”
“那是掌门的事,掌门最烦别人干涉他。”谷畸亭嘴角含笑,“他自己倒是不怕麻烦的性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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