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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高考是检验能力的试金石
(一)能力与职务的不匹配
1977年,国恢复了高考,中断了十年的高考制度开始恢复,除了老三届的学生懂得高考是什么一回事之外,其余的想参加高考的考生基本上是想知道世界上有高考这么一回事?当然也多数是陪“公子过考而已”。
秋月为了买高考复习大纲,早早的就在新华书店门前排队了。她知道,只要有这本大纲,就可以知道要考的范围和大致的内容,要复习和学习起来,就可以缩小范围,相对容易些了。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书店门前排了几条长龙。终于等来了大纲出售。由于数量有限,书店限售一人两本。秋月为了多买几本,她接连排了三次队,买回来六本。寄了两本去二姑妈家,让湖南二姑妈家的表兄弟,表姐妹们都能有学习的方向。自己家也留两本,供自己和弟妹们一起学习,还有两本给小姑妈的女儿,因为我们大家都没有见识过的。
复习资料买回了,她把璜英妹妹从农村接回家来复习,与其说是复习,还不如说是学习,因为在这之前他们莫说是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国性大考,就是听也没听过什么叫高考呢,学习是他们的爱好,考试是他们检验自己所学的知识掌握了多少的唯一途径,是对自己的能力定位的最佳渠道。不管是出于对知识的渴求还是对自己前途的追求,他们都得去经历。都应该去体验。
大家在紧锣密鼓的读书学习,秋月因为在学校时就很喜欢数学,她决定报考理工类,璜英妹妹却劝其报考文史类,璜英说,虽然你的数学成绩很好,但是,你所学的东西太少,比如说,三角函数你能懂多少?几何题你又知道些什么?立体几何你都没接触过,再说,化学,物理的公式你有很多都没见过,说得确切点,你连字都不认得,怎么考?如果你选择考文科类,那么,历史地理,虽然说你不怎么喜欢,但起码你也知道些,要了解起来也相对容易些,因为你认识字啊,学习起来就容易多了。秋月听了妹妹的解释,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决定报考文史类。
这下,小侯表现的机会来了。他主动担当起小兄弟的辅导老师,其实,他也是帮补数学和物理。那段时间他几乎是天天都来秋月家给兄弟上课,因为兄弟虽然是高中毕业,但他却没有上过几天课,一九六零年出生的他,一九六六年开始上学,就是说,他从上学的第一天起,就遇上了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小孩子贪玩,读书不要做作业那是最好的了,那时的老师也不敢或者也不愿去要求学生好好学习的,所以,他除了认得几个字之外,对于什么数学,物理,化学啊,一概都不懂。对历史地理也没多大的兴趣,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自己能有一份工作,他必须去参加高考,所以,他便从那时起开始认真的学习起来了。
一天晚上,秋月到兄弟的房里去取墨水,兄弟跟小侯在做数学题时遇到了难题,兄弟见姐姐来了,就问,“姐,你看这道题怎么做。”
小侯接过话题说,“我讲应该是这样做,兄弟说不对,那你看看,应该是怎么样做?”
秋月拿过题目一看,原来是一道算术题;(一个气象小组测得这一星期的气温是;星期一是16度,星期二是18度,星期三是12度,星期四是5度,星期五是-5度,星期六是-5度,星期天是0度,问,该组所测气温的平均温度是多少?)秋月说,“这不是一道算术题吗?这么简单的题目难道还要讨论?不就是正号就是加,负的就是减,然后该加就加该减就减最后就用除法除以七就可以了。”
兄弟说,“我讲这样,小侯讲不是,所以就问你喽。”
“哦”,秋月顿时就有了一股莫名火涌上心头,她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瞧着小侯,说;“是吗?那你说应该怎么算?”
小侯坚持的说,“我讲就没这么简单,你想,这么简单的算术题能拿来作为高考题吗?”
秋月说,“谁说这是高考题了?这是复习题。你既然说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你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做?你都是大学毕业生了,连这个都不会,真是个饭桶。”
秋月嘴里骂着,心里有了更坚定的打算,就是不可能再跟他拖下去了,必须马上与他分手了。想到这里,秋月突然停止了骂声,不想再说什么了,她转身走出兄弟的房间。
小侯很不服气的叫住了秋月说,“你真是嘴硬,我说你们就是错了,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
秋月原本不想与他多说,一来是想给他留住些面子,二来是,既然要分手了的,又何苦去跟他较真,浪费时间呢。结果被他叫住,这气又不打一处来了。说,“我懒得和你讲,只要你不怕丢面子,你就自己去问你们单位的随便哪位工人,如果说是我错了,你要我输什么给你我都答应,如果是你输了,那么从明天起,你就永远不许再走进我的家门。”说完这句话,秋月气愤地离开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两三个月的复习时间,秋月因为一边要工作,一边要学习,她又没基础,为了高考,她请好友姜涛义帮助补习数学。涛义很支持秋月参加高考,便主动的帮助秋月补习数学,这样,秋月就每天下班的晚饭后到好友家去学习,风雨无阻。这样的行为得到了姜伯母的夸奖。有一天下着倾盆大雨,秋月也是准时的到达姜家。伯母就对天大声呼喊说,“天呐,这么的好青年,她如此认真和勤奋的学习。如果你不让她被录取,那就是你没长眼睛啊。”
由于时间紧,秋月也就没有功夫去找小侯说分手的事情。高考结束了,在等待录取结果的那段时间里,小侯照旧是星期天就到秋月家去,一天,小侯开玩笑的说,“如果你被外省的哪所大学录取了,在那里读书,我如果有机会到那所城市去出差,我到学校去看你,你可千万不要说我们不认识哦。”
秋月瞪了他一眼,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希望我考不起还是笑话我没水平?我跟你说啊,我这一届肯定是没戏的,但是,我还会继续努力的。就我现在这种水平能考上外省的大学,那么,读大学就没什么稀奇了。说真的,我如果真的上大学了,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定了,如果我没考上大学,我们的关系也就应该结束了,因为我渴望的是学知识,而你需要的是物质,我们是始终走不到一起的。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也不必我再讲了。”
录取工作开始了。璜英被中南财经学院录取了,工业会计学。秋月却名落孙山。兄弟因为没有下乡而被拒绝报考。
(二)既没水平也无担当的“男神”
刚打到“四人帮”不久,祖国大地开始了文化复苏,当时的电影院都是通宵达旦的放电影,基本上都是那些在六十年代放过的好电影,尽管是通宵达旦的上映,也很难满足人们看电影的渴望,哪怕是下半夜的电影票也是很难买到的,隔壁的刘嫂有一天叫住秋月说,“别人帮我买了四张《刘三姐》的电影票。是明早五点二十分的,我没空去看了,让给你,好吗?”
秋月听说有电影票,高兴极了,哪还顾得上是什么时间?立刻答应说,“好啊,简直是太好了。”
秋月接过电影票,高兴的要跳起来了。接着,她又犯愁了,四张票,找谁去看呢?父母亲是不会去看的,在家的只有兄弟和小妹妹,而璜英此时到校读书去了,无法来看这场电影,如果把它让给别人,那真是太可惜了。只好勉为其难的请小侯去看这场电影了。
小侯得知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的电影,就借此机会跟兄弟挤一晚了。由于太高兴的缘故,大家居然看错了钟,半夜两点多看成了四点多。于是,大家急忙起床去看电影,待大家赶到时,上场还未散,再仔细的看看钟,才知道是看错了时间,又不能再回去睡觉了,只好在外面等着。随便看看其他电影介绍和剧照。
虽然是半夜,但那热闹场面却超乎寻常,等票的观众,那眼睛贼亮贼亮的,只要有人用手去摸自己的口袋,马上就会围满向你买票的人,让你不能脱身。秋月可从来也没见过那种阵势,因为她从来没去等过电影票,不懂这个规矩。
由于等的时间太长,妹妹春花有点撑不住了,她向姐姐要求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吗?
秋月同意了。于是,姐妹俩正想朝着比较僻静地方走去,却被那等票的观众围了上来,说她有票要退。秋月急忙解释说;“没有票退,我们是想找个地方歇歇。”那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围着秋月跟春花不放,围观者越来越多,秋月大声嚷道,“我没有多余的票
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没有用的。”是啊,确实没用,秋月姊妹被围观者堵得寸步难行了,兄弟听到姐姐的声音了,再看看周围的那群人,他意识到了这姐妹两个肯定是被这帮人缠上了,必须马上去解围。
他大踏步走向前。大声喊到;“姐,姐,你在哪里?”秋月大声回答,“我在这里,他们围着我们呢,说我有票不分给他们,又不听我解释,就是紧跟着我不放。”说话间,兄弟已经走近了围观秋月的那帮人群。然后说;“我们真没有多余的票了,如果有干嘛不让出去呢?留着岂不浪费?你们说是吗?
围观者看见来人这么一说,听后觉得有理,随之大家散去了。
在秋月被围观的那十几分钟里,小侯自始至终没有露脸,他置身事外。
电影放完了,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兄弟回到家来,在父亲跟前叹气地说了句;“小侯太差了。”
父亲追问其由。兄弟说了大致的缘由。然后说,“姐姐的选择,你们不要太干涉了,好吗?”父亲没有搭腔。
秋月在上班的时候想着早上发生的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时她已下定了决心要和小侯分手了。哪怕是家庭的压力再大,她已经准备好了。
下班回来了,父亲问秋月今早发生的事?秋月大致说了点后,反问父亲,“你是怎么知道的?”
父亲回答说,“听你兄弟说的。”
这时,秋月如同获了至宝,心想,“她与小侯分手的事已经没有了障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