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苏若微嗓音干涩的开口喊人,段映月表情冷漠,只是表情淡淡的开口。
“不想跪就不用来,我说了,跪不跪随你,何必这么辛苦的来做样子给我看。”
说完,段映月无视苏若微想要解释的表情,转身径直走入屋内。
苏若微站在原地,攥紧拳头,脸色难看的深呼吸几下后,才在下人们若有若无的打量中,故作淡定,强撑着不让人看笑话,转身准备离开。
“老爷,你终于醒了!!”
段映月又惊又喜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苏若微转身欲走的动作一顿,表情愣怔的回眸。
怎么会这么巧?
爹居然在这个时候苏醒了!
苏若微想进去看看,但是想到娘也在屋内。
如今娘看她是各种不顺眼,爹向来和娘的感情极好,若是她此刻进去,娘看她不顺眼,在爹的面前说什么,她怕爹会信了娘的话,也对她心生不满。
可她若是不进去——
这院子里都知道自己此刻是知道爹已经苏醒,这时候她若是掉头就走,只怕又要生出不少事情。
想到这,苏若微一时间有些纠结。
与此同时,屋内的苏宏赫脸色憔悴的安抚好喜极而泣的段映月后,才开口道。
“我昨晚就醒了,只是太晚了,这才没让屿谦去喊你起来。”
“我听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家里出了不少事情,苏若微闯了不少祸事,还多次惊动了苏家族老们。”
听自家夫君提起苏若微,段映月脸上的欢喜一顿,眉眼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她的表情变化,自然瞒不过苏宏赫的眼睛。
“难得看到你生若微的气。”
苏宏赫在心中啧啧称奇。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若微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听着苏宏赫温柔的语气,看着苏宏赫望向她时那含笑中带着关心的眼神,段映月没忍住,直接说出她对苏若微的不满。
“她针对浅曦做的那些错事,我还能当她是嫉妒浅曦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害怕有朝一日,浅曦在我们心中的地位远超于她。”
“我虽然不满她针对浅曦做出的那些事,可好歹还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她怎么敢在皇宫里耍手段,不仅做出那样令人难以启齿的龌龊事,还妄图将这件事栽赃到浅曦的头上,她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
“她做那些事情之前,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苏宏赫原本眉眼温和的看着段映月诉说对苏若微的不满,然而在听到段映月说,苏若微在皇宫里耍手段,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苏若微在皇宫里做了什么?这件事我怎么没听屿谦提起?”
段映月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这件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更别提和屿谦说,所以屿谦并不知情,更别提告诉你。”
段映月在苏宏赫疑惑的眼神中,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摆摆手,示意屋内的下人都出去。
等到屋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之后,段映月才表情凝重的和苏宏赫说了昨日在皇宫发生的事情,以及陛下对苏若微的处理。
“这件事,很有可能真不是苏若微做出来的。”
苏宏赫听完段映月说的话之后,沉默了拧眉,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嗯?”
段映月一脸疑惑,“陛下亲自让人去调查的事情,还能冤枉了若微不成?”
“一般情况下,陛下既然亲自安排人去调查,大概率是不会弄错。”
“但是昨日摄政王在场,以摄政王的能力,只要他有心去做,想要瞒过陛下的调查,也不是做不到。”
毕竟这京城的达官显贵,有谁不知道摄政王年幼时是被陛下带进皇宫亲自抚养长大的。
摄政王在皇宫生活了那么多年,皇宫里能没有摄政王的人手?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最让我觉得这件事可能还有猫腻的原因,是三皇子在皇宫外有自己的府邸,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进宫。”
“可偏偏昨日就那么巧合,三皇子进宫了,并且还是摄政王将人带进皇宫的,这件事,只怕和摄政王脱离不了干系。”
段映月向来是知道自家夫君的聪明敏锐,听夫君说得这么信誓旦旦,段映月自然是相信他说的话。
可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
“摄政王和若微无冤无仇,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手段,毁了若微?”
关于这一点,苏宏赫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摄政王和若微无冤无仇不假,但是苏若微和苏浅曦两人之间的仇怨可不小。”
“摄政王向来是个护短的人,以前苏若微明里暗地的做过那么多针对苏浅曦的事,摄政王知道后,能不对苏若微有意见?”
“那个叫春梅的丫环,只怕摄政王早就知道她并不是忠心于苏浅曦,一直按捺着没有处理,大概是想等到合适的时机,让她发挥最大的价值。”
比如说——攀扯苏若微,往苏若微身上泼脏水,一举将苏若微踩入泥潭,让苏若微再无翻身之地。
这很符合摄政王的性格。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一旦出手,一击毙命!
对于摄政王而言,一个有二心的丫环,死了就死了,最好死之前,将她的价值利用干净。
而且春梅的死是陛下下的令,明面上唯一的证人已经被陛下弄死了,这件事无论真相如何,都不可能再发生任何反转。
摄政王在这件事中唯一的嫌疑,就是三皇子是他带进皇宫的。
不过陛下既然没有对摄政王降下任何处罚,这代表了摄政王已经完全摆脱了嫌疑。
明明整件事都是摄政王安排的,结果摄政王却能人从花丛过,片叶不沾身——
若不是被算计的人是苏若微,折损的是苏家的脸面,苏宏赫都想夸一句摄政王好手段!
只可惜,苏宏赫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测是对的,这件事苏若微确实是冤枉的,只不过这件事的真正主谋,苏宏赫套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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