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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袭素衣走在楚国皇宫内,匆匆去往御书房,一路上,引来无数下人的目光,一些晚进宫的下人们只听说过这位长公主,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所以对她充满好奇。
她终于踏出了祠堂大门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王后的耳中,她目光幽暗的坐在那里,嘴角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来。
虽然她知道,现在两国间的战势并不容乐观,而且两国的战争似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当她得知大宁国有位和西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时,顿时有种别人看来不切实际的猜测。
她甚至怀疑,当年,蒙月是不是生下了两个孩子,不知何故丢在了大宁国一个,如果真是这样,那两姐妹如果互相残杀,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这样的事情,她必须要尽力去避免。
此时的蒙月正一脸凝重,眼神坚定的直奔蒙信的御书房而去。
这里,她已经有二十年未踏足了,本来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来了,只因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与蒙信见面。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重新出现在这里。
那个与西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当年意外丢失的女儿,她不能让她的两个女儿见面却不相识,也不能让她们因两个国家的战争而自相残杀,她更不能让蒙信因为她而与大宁国开战,她要尽自己的能力去阻止这一切。
当她来到御书房,站在蒙信面前时,蒙信意外又惊喜的看着他,双手无处安放的站起来迎她。
“月儿,你怎么来了?这么多年未见,你还好吗?我多次要去见你,你却避而不见,你现在想开了吗?”
蒙月却没有回答他这串的问题,而是后退两步,直接质问道:
“你为何要发起与大宁国的战争?”
她的话,让刚欲向前的蒙信停住了脚步,他双目炯炯的看着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问道: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你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吗?”
“我与你之间无话可说,当年你说,只要我与你回来,你不但不会伤刘德昌,更不会伤大宁国的一草一木,可是现在你却食言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从我踏入楚国的那天起,你便开始发起了对大宁国的战争,蒙信,你堂堂一国君王,却在做着这种言而无信的事,你真是太卑鄙了。”
“是谁告诉你的?”
蒙信突然有些暴怒的瞪着双眼,手拍着自己的胸脯,用力的回问着,
“我卑鄙?是你太无情了,当年你答应和我回来,我没想到你会那般无情,借口理佛躲进祠堂中,对我避而不见,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宁国而起,我不杀光大宁国的人,不杀了刘德昌,都是对他们的宽仁了。”
“蒙信,你真是太无耻了,我在大宁国早已经嫁过人,也生过孩子,你却还不放过我,在离开楚国前我就告诉过你,你我虽然不是亲生兄妹,外人却根本不知,如果我当初跟了你,那势必会受千夫所指、万夫所骂,可是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当初你以刘德昌的性命相逼,我跟你回来了,可是你竟然为了泄你的私愤,屡次去骚扰大宁国的边陲百姓,你这样的行为,让我不耻,让我感到恶心。”
“不要再说了。”
蒙信突然暴跳如雷的甩着胳膊怒喊,他看着面前的蒙月,因为生气,胸脯不断的起伏着。
蒙月是他远房表姨家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因为父母双亡,无家可归,被她的母后带到了他的身边,从此后,他们同吃同住,成了这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可是从他们十四五岁开始,蒙月便开始刻意与他拉开距离,他屡次对她表达爱意,她都不为所动。
直到父王病逝,他登上王位时,便有意想让蒙月做他的王后,可是蒙月誓死不从。
后来,他一再的对她软磨硬泡,蒙月不想再让他继续对自己幻想下去,她趁夜偷着离开了皇宫,去了大宁国。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找到她,可是那时,她却已经嫁给了大宁国的刘德昌……
想到这些,他恼怒的甩袖,嘴里愤愤道: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却在这埋怨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听见这话,蒙月再次勃然大怒的沉声道:
“蒙信,你不要把这顶高帽扣在我的头上,我承受不起,我怕被两国百姓的口水湮灭,你之所以挑起两国间的战争,不过是你自己的私心在作祟罢了,你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该收手了。”
“收手?哈哈哈……”
蒙信突然仰头大笑,“怎么收手?要我向大宁国投降吗?根本不可能,我蒙信宁可战死杀场,也不可能去投降,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集结了楚国所有的兵力去救图儿和西娜,到时再与大宁国决一死战,生死我都会认。”
见蒙信的情绪有些激动,蒙月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冷漠。
这个蒙信,已经不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蒙信了,他变了,变得可怕,变得不可理喻。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又异常气愤的说道:
“蒙信,你现在出兵,只会害了图儿和西娜,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不要再说了。”
蒙信突然愤怒的甩手,继而用阴郁的眼神看着她,
“小月,你与我之间,除了这些,真的没什么可说了吗?二十年了,你一点没变,刚才看到你的一瞬间,我觉得我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我觉得我好像在做梦,可是你未老,我却老了……”
说这话时,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暗自叹了口气。
蒙月却无心与他多说,她看了蒙信一眼,眼底的目光越来越黯淡,转身,缓缓离开,没有一丝的留恋。
她的背影,让蒙信的心瞬间坠入了谷底。
蒙月,成了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梦,这二十多年来,他尊重她,为了防止她想不开,她不想见他,他就不敢去见,并且不准别人打扰她。
他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的,可是一别就是二十年,他们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根本连面都见不到,她的心里,好像从来没有过他。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抓耳挠腮的难受,对大宁国的恨意也就愈发的浓烈。
他已经在半年前将刺杀刘德昌的命令下发给了李天阳,还没有等到他的回信,也不知道他成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