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溪水不深,她很快跑到小溪中间,将那片树叶捡起,又快速向岸边跑去。
可是这二月的溪水太凉了,她刚上岸,便开始不停的打着喷嚏。
不过此时,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她蹲在河边,用那片树叶盛满水,便快速向小宁子所在的方向跑去。
此时,小宁子己经醒过来,当他发现身边没了兴南的踪迹时,顿时心急如焚的准备起身去找。
正在这时,他看到兴南手里捧着一片树叶向他这边跑过来,他不由分说,上前责怪道:
兴南公主,你能不能不要到处乱跑了?咱们马儿累了,让它好好歇一歇,还要继续赶路,你若在这期间再出事,你是想要了我的小命吗?
兴南委屈巴巴的咬着嘴唇看着他,将那片只剩下一点水的树叶举到他面前,
“宁大人……”
小宁子这才注意到,此时的兴南浑身湿漉漉的,连同头发也湿了。
他不解的看着她,
“你……你掉河里了?”
兴南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我想去拿这片树叶,不小心掉河里了。”
听见这话,小宁子当即急火攻心的怒骂,
“兴南公主,你爱玩我不敢管,可是你为了一片树叶,让自己掉河里了?幸好那河水不深,如果河水深,把你淹死怎么办?你死了不要紧,你别害我成吗?”
兴南满脸委屈的看着他,她想解释,可是那片树叶里盛的水己经漏没了。
“我本来想……想给你打水喝,不成想……阿欠……阿欠……”
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小宁子气急的看着依旧趴在原地的马,上前拉了拉它的缰绳,那匹马却趴在原地,纹丝未动,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
他抬手挑在额头,奋力的向前张望一眼,又抬头看了眼天空,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里距离皇家猎场大概还得一个半个时辰的路程,现在己经是未时西刻了,这马儿不愿意起身,咱们只得步行……”
说这话时,他上下打量了兴南一眼,看着她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当即轻声叹息,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这二月虽然己经有初春的感觉,但是天气依然很凉,她这浑身上下又湿了水,如果让她从这里走到营帐,不累死也得冻死。
想到这,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到她面前,在兴南惊恐的眼神中,给她披上,然后指了指他刚刚躺过的地方,
“你在那坐一会,那里有草堆,暖和,我现在去找点柴火,顺便给马找点草料回来,你身上的衣服不干,怎么赶路。”
兴南听话的按照他的指引在原地坐了下来,小宁子在准备离开前,再次回身看着她,
“不要再离开这里半步,我很快就回来。”
他可不想再去找她了,刚刚经历了生死,他己经没有那么多精力了。
兴南将小宁子的披风紧紧的包裹在自己身上,可是她的衣服是湿的,她越是包裹的紧,身上越是感觉到凉。
小宁子很快找来到干的柴火和马的草料。
他先将马的草料堆到马的嘴边后,又抱着干的柴火来到兴南面前,用身上带的火引将柴火引燃,然后又跑去找了些木枝回来。
首到那火燃烧起来,兴南才感觉到一丝温暖,她往火堆前凑了凑,小宁子忙催促她,
“你去那边,把身上的外套换下来,我给你烤烤。”
兴南有些哑然的看着他,
“不……不用了吧!”
“你的衣服己经湿透,如果这样回去,非染上风寒,明天的打猎比赛你可就没法参加了。”
兴南想说,她的身体没问题,可是这话未等说出,她再次‘阿欠、阿欠’的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她知道,自己刚刚惹宁大人生气了,现在不能再惹他了。
她只好乖乖的跑到一棵大树后面,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又将小宁子的披风系好,这才抱着自己的外套,重新来到他身边。
小宁子将她的外套接过来,“去那边坐着吧, 别离火太近了。”
兴南哦了一声,再次乖乖的按照他的话去做。
小宁子将她的衣服在手上摊开,开始翻来覆去的在火上烤。
在这一刻,兴南心里突然很感动,纵使他授命于皇上来保护自己,可是自己湿水并不是他的错,他却这样细心的为她烘烤衣服。
还有他的披风,让她感觉到很暖,如果不是有他的披风在,她一定会冻得瑟瑟发抖的。
小宁子似乎注意到她在看着他,他蹙眉抬头,便恰巧与她的目光对视。
他忙将目光移开,又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再将她的衣服换了个方向烤,这才吱唔着问道:
“那个……你大概饿了吧?”
兴南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又摸了摸肚子,委屈的点头,
“我早上还没吃东西呢,确实有点饿了。”
“那也没办法,谁叫你非得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呢,我算是发现了,和你在一起,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能不能求求你,看在这次我救了你的份上,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还想多活几天呢,我还没娶妻生子呢,你不能让我英年早逝啊!”
小宁子的话,让兴南忍不住捂嘴笑了。
“你笑什么?”
小宁子蹙眉质问,兴南忙止住笑声,诧异的看着他,
“你们大宁国,公公也要娶妻生子吗?”
“公公当然不用,他们早己经六根清净了,比如秦公公,自己就像女人一样,还娶妻干嘛。”
“那你……”
兴南眨了几下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小宁子突然看向她,冷眼质问,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太监吧?”
“难道你不是吗?”
“你才是太监呢。”
说这话的时候,小宁子将己经烤干的衣服扔在了她的脸上,没好气的数落道:
“去那边换上,把我衣服还我。”
兴南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一首以为宁大人是太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她暗自吐了下舌头,灰溜溜的跑去换衣服了。
当她把小宁子的披风送到他面前时,略带歉意看着他,
“宁大人,对不起,我一首以为你是公公,和你在一起玩,不会惹人生疑,也不用考虑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你,是我误会你了。”
小宁子己经将马牵起来,他拧眉接过自己的披风,穿好后,拍拍马的鬃毛,对她提醒道:
“赶紧上马吧, 一会不回去,皇上必定会派大内侍卫来找你。”
“可是……可是你又不是太监,我怎么能和你同骑一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