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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哥,我们不进城,去玉清寺。”唐绵应道。
“玉清寺?”陆志强不解,“怎么想起去寺庙了?”
不年不节,今天也没有哪个菩萨过诞辰,去寺庙做什么?
唐绵轻轻垂下眼帘,低声说道:“前两日我梦见阿洵了,他说他好难受。这两天我心中一直不安,想着玉清寺是咱们泸安县最好的寺庙,就决定去寺里给阿洵点一盏长明灯。”
陆志强听后一愣,想到早逝的堂弟心中不免伤感。
“好,去玉清寺。点长明灯宜早不宜晚,弟妹坐稳了,我会赶得快些。”
唐绵应了一声,抓紧车辕,陆志强见状加快了速度,平日里两个时辰的路途,他们一个半时辰就到了。
唐绵和陆志强到玉清寺山脚下时,刚好辰时三刻。
玉清寺建在泸安县城外五里的一座山间,到玉清寺共两百阶石梯,只能靠双脚走上去。
唐绵看着蜿蜒而上的石梯,毅然决然地踏了上去,陆志强放好牛车,带上水壶和剩下的馒头紧随其后。
“弟妹,你来点长明灯的事情,三叔和三婶知道吗?”陆志强落后一阶,问道。
唐绵摇摇头,“我不想爹娘担心,便没有告诉他们。”
陆志强微微点头,“放心,回去后我也不会说。”
“多谢二堂哥。”唐绵感激的应道。
两人一路再无话,半步不停歇的往山上走去。
到了玉清寺,唐绵在僧人的指引下给陆洵点了一盏长明灯。
虽说只是一个借口,但唐绵也是真心想这么做,她希望为陆洵驱逐黑暗,照一条光明之路。
“二堂哥,其他的菩萨我也想去拜拜,我们下午再回去吧。”点好长明灯后,唐绵对陆志强说道。
此时巳时过半,县令夫人出事是在午时。具体的时间,听说是在吃中饭的时候。她刚才打听了,寺里的中饭在午时四刻。如今,时辰尚早。
陆志强点头,“好,反正都已经来了,我也去拜拜,再去给孩子们求张平安符。”
“好。二堂哥去吧,我去另一边。”唐绵点头。
“弟妹不跟我一起?”陆志强眉心紧蹙,“你独自一人,万一遇上麻烦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
唐绵宽慰地笑笑,“二堂哥,你放心,寺里这么多小师父,要是有事我喊一嗓子就行。”
陆志强想想也是,“好。”
说好后,两人便各自行动,陆志强去拜菩萨求符。
唐绵装作去别处拜菩萨,实则打听县令夫人的情况,掌握县令夫人的动向。
寺庙的僧人有不少都认识县令夫人,唐绵很容易就打听出来。
唐绵看到县令夫人的时候,她正在送子观音像前潜心叩拜,希望观音菩萨保佑她早日有孕。
殊不知,她如今已经有了身孕。
上一世的七月十九,县令夫人到玉清寺拜送子观音,被亲近的丫鬟背叛,晕倒在山间小亭,不仅中了毒,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也滑胎。
自此,身体大不如前,只两年就过世了。
今日,便是七月十九。
她赶在这一天来到玉清寺,就是为了救下县令夫人,以她为靠山。
县令和县令夫人少年夫妻,鹣鲽情深,县令夫人只要不涉及到民生政事,县令大人都是依着她。
以县令夫人做靠山,基本等同于找了县令做靠山。
“夫人,您拜了快整上午的菩萨了,休息会儿吧!”县令夫人从送子观音像前起身后,她身边的丫鬟劝说道。
县令夫人却摇了摇头,“拜菩萨心要诚,不能敷衍了事,只剩三个菩萨没拜了,等拜完就去山间的小亭吹吹风。”
唐绵微怔,看来县令夫人拜菩萨都已经拜出经验来了,就是不知道来过玉清寺多少次了?
“走吧,我们去下一间。”县令夫人用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率先移步离开。
丫鬟听到县令夫人的话却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暗自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每次都把菩萨拜个遍,这么多年也没见怀上孩子,有什么用。”
唐绵眉眼微动,背叛县令夫人的丫鬟多半就是这个人了。
她要如何提醒县令夫人,才能让她免除这场劫难?
唐绵不远不近地跟在县令夫人身后边走边想着。
走在两人身后的过程中,唐绵发现丫鬟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县令夫人身边,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跟县令夫人单独说话。
想了想,唐绵悄然走到丫鬟身边,小声跟她说道:“姑娘,外面有人找你,专门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丫鬟皱眉看向唐绵,“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唐绵不慌不忙,离丫鬟更近一些,附耳说道:“那人说事情有变,让你立刻去见一面。”
丫鬟的神色一变,看了正跪在蒲团上闭目拜菩萨的县令夫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唐绵看着丫鬟离开的背影沉思,背叛伤害县令夫人的人,果然就是她。
丫鬟离开后,唐绵又走到县令夫人身边,说道:“县令夫人,我刚刚看到你的丫鬟偷偷摸摸的见了一个人,还揣了一包药回来。”
时间紧,她也不确定丫鬟什么时候就会回来,来不及等县令夫人拜完菩萨了。
县令夫人听到唐绵的话,霎时间睁开眼睛,看向唐绵的眼神带着审视,“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夫人,我是无意间撞见你的丫鬟跟别人密谋想害你,才知道你身份的。”
看着县令夫人明显不信的神情,唐绵快速说道:“夫人可以不信我,但希望夫人提高警惕。我听见你的丫鬟和那人说,会在寺里的山间小亭下毒害你,说是要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说什么?”县令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我有了身孕?”
唐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到她们如此说。”
“夫人,你的丫鬟快回来了,我得走了,要是被她知道我来通风报信,说不定会被记恨上。”唐绵说完便神色慌张的起身离开,像极了一个害怕被找麻烦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