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弘厚应下:“来贵府亦或寻个旁的地,皆可。”
颜芙凝想了想,道:“来我家就不必了吧。”
颜博简道:“大哥,芙凝是我救命恩人,不光救了我的命,还给我干爽衣裳穿,后来又去他们家中叨扰几日。依我看,咱们得请芙凝好好吃一顿。”
“好,我寻个酒楼。”颜弘厚道,“明日晚膳如何?”
颜芙凝摇首:“晚膳怕是不妥。”
她若跟旁的男子出去吃晚饭,某个疯批指不定会发疯。
就算吃中饭,她还得提前与他打声招呼。
颜弘厚含笑道:“那就午膳,届时我们早些来贵府等候少夫人。”
颜芙凝颔了颔首,温声道:“那就不送了。”
颜家兄弟这才登上自家马车,道辞而去。
绕过庭院,穿过游廊。
饭后,傅北墨与庞安梦对招。
如今怎么可能去与颜芙凝说?
婉娘问:“芙凝,可是出了什么事?”
对于此般打斗,傅南窈夙来不感兴趣,本想看在庞安梦是将门女的面子上驻足瞧几眼的。
奈何只瞧了须臾,看女子舞刀弄枪的,她委实不喜,遂坐上轮椅让孟力将她推回自个院子去了。
两人虽说用的是竹剑,还是让她看得既紧张又过瘾。
庭院前的空地上,颜芙凝目光紧紧盯着傅北墨与庞安梦过招。
“阿力,你终于向着我说话了。”
老妈子倒是有,但她是个年轻女子,老妈子粗手粗脚的,如何能照顾好她?
婉娘放下心来:“无事就好。”
“我只是就事论事。”
傅南窈心道,先前在青山镇时,她想要丫鬟,就闹得很不愉快。
傅南窈问:“阿力,你说我让我哥给我寻个丫鬟,可行么?”
彩玉是颜芙凝的丫鬟,她不好使唤。
这府中竟然没有丫鬟。
回到饭厅,颜芙凝继续用饭。
“没什么事,娘。”
“那大抵是可以的吧,公子当了官,南窈小姐的身份自然跟着不同,身旁是该有丫鬟。”
孟力缓缓推着轮椅,轻声开口:“公子如今公务繁忙,寻丫鬟的小事,他怎么可能会做?南窈小姐还是寻嫂嫂帮忙吧。”
“我只让兄长出钱给我买个丫鬟,又不是让我哥亲自去寻。”
她没想到傅北墨的身手进精得如此之快。
再瞧庞安梦,一个女子的身手如此之好,教她羡慕。
两人过招片刻,便停了手。
庞安梦将竹剑丢还给傅北墨,笑着与颜芙凝道:“你家小叔子身手不错。”
“不枉费他每日练功。”
“是该每日练功,芙凝,我得回了。等我与蔡明智商议好,到时给你下帖子如何?”
“可以。”
颜芙凝亲自将人送出府。
——
傍晚时分,傅辞翊归府。
余良见他回来,禀道:“公子,今日府中来了客人。”
傅辞翊眉头微拧:“何人?”
“颜国公府的两位公子,还有庞将军府的小姐。”
“颜家是哪两位,庞家是庞安梦?”
“庞家确实是庞安梦小姐,颜家来的是小公爷,还有一位年轻公子,听少夫人唤他为颜三公子。”
<div class="contentadv"> 想来是颜国公那个喜欢到处游历的儿子,怪不得他瞧他面生。
傅辞翊俊眉蹙起:“他们可曾见到夫人?”
“颜家两位公子专程来寻少夫人,不曾见到夫人。倒是庞小姐在府中用了午膳,正是与夫人少夫人一道吃的。”余良如实作答。
“今后府中来客,不管是何人,都不许打搅夫人。还有不必要的人,勿让他们进府。”
他在翰林院当值时,家中若有什么人进来,认出了母亲,那他的身份……
余良恭敬称是:“是,公子。”
倏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喊声:“辞翊。”
傅辞翊转身,看到陆问风快步而来。
“昨日我就想过来了,奈何有应酬。今日我特地来请你与芙凝,还有伯母他们,请你们一道去我府上喝两杯。就当为你接风洗尘,庆贺澎州灾情处理得出色。”
傅辞翊道:“我娘眼睛不好,晚上就不出门了。”
陆问风颔首:“也是,那把南窈北墨喊上。”
傅南窈算好了兄长回来的时辰,想与他商议丫鬟的事,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陆问风。
陆问风见到她,很是高兴。
走到她跟前转了个圈:“傅小姐瞧我这身官服如何?”
以往觉得陆问风长得还成,如今在京城,虽说她还没出去逛过,但昨日抵京时所见,再加先前见过的颜家三公子。
她便觉得眼前的陆问风长得普通了些。
念及他到底当了官,她便点点头:“不错的。”
陆问风听出她的敷衍之意,一怔,却还是问:“傅小姐去我府上用饭如何?”
“我就不去了吧。”
坐在轮椅上的傅南窈拍了拍腿,意思是她腿脚不便,不方便去。
陆问风道:“咱们两家挺近,傅小姐可用轮椅代步,再则马车也是可行。”
傅南窈仍然摇头:“我真不去了。”
推着她的孟力以往瞧陆问风百般不顺眼,此刻倒同情起他来。
“圆脸不去,我去。”傅北墨快步走来,“你这身官服不错啊。”
得了夸赞,陆问风面上尴尬神情终于敛了些。
傅辞翊开口:“你在前厅稍候片刻,我回房喊芙凝。”
话是这么说,但他得与她说说在家会见外男之事。
“好。”话音刚落,陆问风便瞧见傅南窈由孟力推着走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自个若来傅家提亲的话,会失败。
傅北墨见他一个劲地盯着圆脸的背影瞧,轻声道:“说句你不爱听的,圆脸心里没你。”
陆问风吃惊。
身旁的少年说话虽直截了当,但却是一语中的。
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瞧着竟然不傻了。
傅北墨见他将目光移到自个身上,笑了笑:“还有,你好生跟着我哥,今后不愁娶妻。”
犹记得在青山镇时,他也是如此劝慰阿力的。
陆问风指了指脑袋:“北墨,你好了?”
傅北墨扯开唇角,嘿嘿一笑:“没有,我还是傻的嘛。”
很久了,嫂嫂不曾给他扎针。
若被嫂嫂知道,岂不是没针扎了?
另一边,傅辞翊进了主院。
主院卧房内,没有颜芙凝的身影,他便去推了她的小书房门。
果不其然,她在里头落笔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