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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燕真气已经耗了干干净净,走是能走的,只是刚刚不小心被顾长生抽了腿一下,她顿时不想走。
结果还被张菁看到了。
江玉燕哀叹一声,恍然惊觉自己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那个人……有没有察觉?
她慌乱了一瞬,费力地挪到椅子上,靠窗听院里的人谈话。
张菁和顾长生说了慕容九在铜陵露面的事,这个时代传递消息慢,两个月前的事,两个月后不知道怎样了。
张菁忧心道:“据二娘说,那边人见到九妹一个人,身边并无人陪伴。”若有人保护还好,慕容九如今失心疯一个人,随便谁都能将她骗了去。
“两个月啊……”
顾长生仔细思索,慕容九去龟山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来着——
黑蜘蛛这货也是,护着护着还能把人给护丢了。
龟山……
张菁见她沉思,也没打扰,只是想着若是自己和顾人玉也去了铜陵,安庆这边互通消息的事找谁才好。
顾长生眼神一动,记起了一点细节,江玉郎父子将劫掠的镖银藏在龟山一个山洞里,看护的时候遇到了痴痴傻傻的慕容九。黑蜘蛛这货想保护人家又不肯露面,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就这样被江玉郎取了空子,而后带去了十二星相‘虎’白山君所盘踞的道观。
现如今没有江玉郎了,慕容九在龟山会不会碰到无牙门下?
顾长生抓了抓头发,这慕容九还真能逛……
“我们若是有闲暇,也会帮忙找一找的。”顾长生朝张菁道。
张菁连忙道:“感激不尽!”
来时想在这儿多待会的张菁,在看到二人习武,以及江玉燕力竭的模样,心有惭愧,不多时便回去练习鞭法了。
和卷王离得近了,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彻底摆烂,要么会加入她的行列。
送走了张菁,顾长生回屋,看见咸鱼状躺着的江玉燕,走过去帮她脱了外衫,拿毛巾擦拭一下她额头脖子的汗珠,执个蒲扇在她身旁轻摇。
有江玉燕这等习武的劲头在,她主动被动的提升也快不少。
感受着扑面的微风,江玉燕眯眼轻吟一声,“我们去帮忙找慕容九么?”
“你果然偷听呢。”
“……你们说话声音大,我不用靠窗都听见了。”
顾长生瞥着她,直到江玉燕有些羞恼地转头面对里面,才道:“嗯,帮忙找一下吧。”
江玉燕对着墙道:“你算一下不就知道了?”
顾长生笑道:“只能算个大概。”
江玉燕奇怪问:“大概是哪个地方?”
顾长生想了想,思量回道:“去龟山看看吧,也当散散心,要是找到慕容九,也能让慕容家欠个人情。”
“慕容家的人情可值钱。”
“对呀,她们势力错综复杂……”
顾长生见江玉燕对着墙说话感到好笑,伸手将她的脑袋扳正过来,手指捋捋她额间碎发,摇着扇子不出声了。
夕阳隐没大地,白日里的燥热消退了一些,江玉燕也逐渐恢复一点力气,顾长生放下扇子去烧了水,一边准备做饭,一边把浴桶的水添上,回屋叫江玉燕去洗干净一身汗。
江玉燕闭着眼睛不动弹,就在那儿伸着双臂,顾长生叹了口气,弯腰将手伸到她腿弯,一手托背,轻轻用力就把她抱起来。
洗干净后,晚饭也已做好。
江玉燕拿筷子的手都有些轻颤,今日在顾长生手下她坚持的比往常要更久,便想试试自己的极限,一直咬牙硬撑,现在到了吃苦头的时候。
如她这般身手,几乎没有人能将真气用到如此干净的地步,因此张菁听闻她力竭,才忍不住咂舌称狠。
“若是让你从幼时就开始习武,估计年轻第一高手都没花无缺什么事了。”
花无缺可以称得上天之骄子,移花宫名震江湖,他是移花宫唯一男弟子传人。
邀月是真狠啊。
顾长生想着那个与燕南天并列的女人,不同的是,江玉燕对自己狠,邀月更多的是对别人狠。
也就是时运不济,不然江玉燕很可能超越那位大宫主。
燕南天天赋异禀,邀月悟性奇高,这都是天赋,而能狠心吃苦,也是天赋的一种。
若是再加上悟性好一点,那就更不得了,甚至能超越前两者。
江玉燕愁眉苦脸吃着饭,等顾长生吃完了,她碗里还有一小半,慢吞吞夹菜继续吃。
等吃完躺到床上,顾长生掀开了她的裤腿,下午时不小心抽了一下现在还有些红淤,在她白皙的小腿上异常显眼。
江玉燕瞅了一眼,没太在意,习武之人小伤小痛和蚊子叮一下差不多。
不过顾长生手掌覆盖上去轻轻揉按还是让她眉头动了动。
“下次看你还逞不逞强。”
“等我潜心消化一下,我之功力定会让你震惊!”
“嗯,我等着。”
顾长生感受着如今深厚凝实的真气,如果不像路仲远等人受天资所限再无寸进,应该是等不到那天了。
没看过嫁衣神功与达摩神经之类的功法,她也不知道各个顶尖武学修到后期在练法上有什么区别,不过可以推测的是,这几种练法都大相径庭,不然没理由有的真气刚烈如火,有的冰寒刺骨——
就她感受的嫁衣功力来猜想,嫁衣神功尽可能激发自身潜能,使之超出常人的活跃,明玉功与之相反,尽可能封闭自身,以达到青春常驻的功效。
一者外放,一者内敛,才有如此相反的表现。
不过都只是猜测而已,没有真正修炼,很难理解其中不同的玄妙。
五绝神功应该不止于此的,顾长生仔细感知,但没有对比也很难摸清,实在是她知道的都是对外功的描述,而内修几乎没有,江小鱼也没有练到多么高深。
她一边揉着江玉燕小腿上的红淤一边发呆,江玉燕抿着嘴唇,轻眯眼睛。
在她看来,出神时的顾长生有一种说不出的呆呆感,让人很想捏捏她的脸蛋,再好好揉搓一番,揉得她作出各种搞怪表情。
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江玉燕暗叹了口气,打不过,一抬手就被制住了,然后反过来被揉得头发一团糟。
夜色渐深,江玉燕另一只小脚轻抬起来踢了踢顾长生的手,然后翻身趴在床上,等着顾长生的真气按摩。
淡黄色的寝袍有了印象中的霸气。
“唔,像只猫。”
顾长生站起来看着她等待的模样道。
江玉燕闭目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