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叫张子清的年轻人看起来和之前的秦守墨岁数似乎差不多,只是那位秦律师看起来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眼前这位虽然有些性格懒散,但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威海很难把这间看似颇具历史气息的房间和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岁数联系起来。
“威先生来找我,是希望我能帮你处理这笔债务问题?”张子清坐回了那把价值不菲的躺椅。
威海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还是坦白说道:“实话实说,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借钱,还是这么大一笔金额,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能做出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在开车来江宁的路上我都觉得我是不是神经了,甚至已经做好了白跑一趟的准备。但现在真的坐在这里,见到了张先生之后,我才相信秦律师说的,这可能是我唯一的转机了。”
“转机?就像威先生所说的,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威先生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帮你?只是因为进了这间屋子,发现我似乎很有钱?”威海愣住了,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平日里和别人的交流,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对方只能迎合着自己的想法。
但现在有求于这个年轻人,威海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
但好像张子清对他的回答并不在意,
“十三亿不是个小数目,我可以借给你,但威先生准备拿什么来交换呢?”
“交换?”威海有些疑惑,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对方提出高额利率的准备了,但交换是什么意思,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对方能看上的吗?
“我在平江市的悦海山庄有一栋一千平的别墅,当年买入的时候每平米十万,这两年虽然房价有些下跌,但现在每平米市场价也还能维持在九万五左右”威海试探性的说道。
张子清摇了摇头,
“威先生觉得,物质上的东西还能引起我的兴趣吗?”随即伸手指了指威海右侧的一副字,
“威先生对这幅字应该不陌生吧?我记得早些年间,有一副它的临摹赝品在北京举行的嘉德秋季拍卖会上拍出了308亿的天价,好像那个拍得字画的人,名字叫什么,张艺骞?”威海瞪大了眼睛,起身凑到那副字前仔细打量,整个人几乎都快贴了上去。
果然是东晋王羲之的《平安帖》!《平安帖》和张艺骞他都是熟悉的,因为在2010年的那场拍卖会上,如果不是之前已经砸下重金为妻子买下了一件唐朝平昭阳公主的发簪,那副《平安帖》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虽然当时自己被人横刀夺爱耿耿于怀了好几月,但不久后就听说张艺骞找来了国内几位著名的字画大师和考古学家来共同鉴定那副《平安帖》,最后几人得出的结论是,这幅三个亿买来的字帖,也只是一副描摹的极为贴近真迹的赝品。
得知此事的威海第一时间就给那个姓张的打了个电话,美名其曰是
“安慰一番”,但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方刚准备破口大骂就被威海挂断了电话。
“看纸张的材质和字体表面墨的成分,确实像是东晋年间的东西,但是这幅字的真迹不是收藏在台北的故宫博物院里吗?”威海忍不住问道。
“假亦真时真亦假,说不定台北故宫博物院里放着的只是一副更逼真的赝品。”张子清幽幽道:“威先生觉得,你的那套价值近亿的别墅,和这满屋子的古董字画比起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威海沉默了一会,又坐回了椅子上,
“房和车是我现在仅有的最值钱的东西了,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让张先生感兴趣了。”
“我不在乎钱,甚至我可以借给你更多的钱,让你在还完债务后还能够东山再起。而这一切,则需要威先生拿出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来跟我交换。”威海有些心动,对他来说这确实是个极大地诱惑。
十三亿仅仅只够偿还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