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蒲家我就不去了,你知道佩瑶”
蒲佩瑶日前暴打杨波的消息不胫而走,雷矬子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杨波这么个神一般的存在,也是有克星的,正应了那句古话,一物降一物。
“了然,了然。”
雷矬子忍住笑,说道“我去领媳妇儿,你去干什么?”
“好。”
杨波欣喜道“等大哥远航回来,我为大哥在得月楼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嫂子是个苦命人,咱们也不能亏待她。”
“一个寡妇而已,费那事?若是秀珠愿意,今晚就圆房。”
“”
杨波愣了一下,觉得不妥,毕竟人家秀珠刚遭遇丧子之痛,大哥这么着急干什么?
兴许雷矬子出海日久,可能也憋坏了,倘若他们的好事成了,那便是人家两口子自家的事,杨波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得月楼的婚宴还是要办的,就当给余秀珠一个补偿吧。
回到军帐,杨波要梳理一番,如今舟山的海防已经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自然是要做一番安排。
杨波采用的是‘重点防御’的海防之策,硬件方面,比如防堡,围墙,哨卡等等需要构筑,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杨波只需做好规划,自有工匠和施工队去完成。
倒是人员现在必须调配到位。
杨波打算把舟山海防交给王水生。
王水生自己有两百人枪,再调何起风属下赵仓实的一个队,这样王水生就有两个队,400人枪。
此外,还有预备营六百人,陆陆续续,沈家堡还要来人,长远来说,也可能从浙江沿海招募,浙江沿海一带地少人多,日子也不好过,舟山有了气象,就不怕人不来。
须知,在后世,舟山近百万的人口在此地幸福而又快乐地生活着,现世打个折扣,二十万总该可以吧。
陆战营的李春和要随幽灵号一起出海,如此,何起风就只剩下萧武一个队两百人枪,不久将随杨波一起出征辽东。
何起风的陆战营被杨波拆得七零八落,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他本人也不愿镇守舟山,非要和杨波一道去辽东。
杨波也乐得把何起风带在身边,他今年才十六岁,年纪实在太小,尚不能独挡一面,带在身边才让杨波放心。
权当陆战营是一个培训基地,为其他单位输送人才,也不错。
杨波在桌上写写画画,约摸不到一个时辰,有人进来禀报,蒲佩瑶的小婢娟儿来找,说蒲家有事要跟他商议。
还是躲不过啊!
既然是娟儿来找,那一定是蒲佩瑶派来的,说不得,大哥雷矬子的事,蒲佩瑶也要插上一腿,
杨波立刻紧张起来,但事关大哥雷矬子的终身大事,杨波只能去。
杨波心中忐忑,一路到了蒲家,杨波却在铺府大门见到了柳絮,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柳絮着一袭浅绯色裙装,里面是绿裤,让人眼前一亮。
这才几日未见,感觉她又‘大’了,当真是个狐媚子,撩死个人。
又见少妇!
像柳絮这样熟透了美貌女子,特别是微胖型的,总是能让杨小波起跳,杨波立刻自我暗示,不能任由杨小波胡来,否则,见到熟女就起兴,他杨波岂非成了禽兽?
有柳絮在,就不怕蒲佩瑶折腾,杨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刚才真是想多了。
柳絮要到舟山来,杨波事先知情,只是不知道她何时来,更没想到,竟会在蒲家见到她。
“柳絮,你到舟山,为什么不去找我?”
“口是心非。”
柳絮小嘴一翘,甩来一个白眼,“我去军营找你,公子确信肯见我?”
军营里有规定,无关人员不能随便出入军营,特别是女眷,这还是杨波自己定下的规矩。
杨波讪讪地干笑几声,他完全是无心的,因为他把自己定的规矩完全给忘了。
两个人由娟儿领着,在府里绕来绕去,走的路径,显然不是杨波惯常走的那种。
这是第三个月亮门,杨波警惕性挺高,在心里数着。
前面有一道石板桥,桥下有流水,连通一个池塘,池塘里的水是活水,东边接着山泉,西边打石板桥下流出,池塘很大,目测得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
‘很不错,都可以游泳了。’
池塘的北边有回廊,回廊连着突出到池塘里面的一个亭子,据说这亭子在蒙元时期就存在了。
事实上,蒲家的核心建筑是座古宅,据说蒙元时期,这里就是蒲家在舟山的家宅,后来几经易手,蒲自训从别人手里买下,也算失而复得。
买来之后,蒲自训又做了相当规模的扩建,所以占地面积很大,蒲家做的是南洋硬木生意,家产百万,只有这样的豪宅才配得上蒲家的家势。
‘万恶的封家社会’
杨波心里愤愤不平,因为他在沈家堡的家宅只是个紧凑的三进院落,面积尚不及蒲府的一个零头。
走到回廊的尽头,柳絮说到了,一座单独的小院映入眼帘。
杨波多了个心眼,站在院门外,问道“柳絮,我大哥雷士信呢?”
“会让你见到的,秀珠在里面呢,秀珠,你出来一下。”
柳絮瞅了杨波一眼,探头往院子里喊了一声。
“公子。”秀珠期期艾艾地走了出来,跟杨波福了一礼。
“见过我家大哥雷士信了?”
杨波见秀珠俏脸通红,笑道“嫂子可是应承了?”
秀珠轻轻‘嗯’了一声,转身逃也似的躲进院子里去,杨波这才放心地走进院子。
院子里,主堂、两侧的厢房鳞次栉比,细微如窗棂上都刻有浮雕,古色古香,极尽奢华。
院子里有几棵老槐树,都有些年岁了,中间青石铺就的小路,路的两旁都是些花花草草,想来这便是蒲佩瑶的居住之所了。
娟儿进了院子,便不见了,杨波被柳絮领进了客厅。
“公子你好口福,这是顶顶好的普陀山罗汉茶”
柳絮端过茶碗递给杨波,扭转身来,翘起大拇指,脸上得意一笑。
她是在向躲在墙壁后面的蒲佩瑶示意,搞定!
蒲佩瑶爬在墙上,透过墙壁上的缝隙,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杨波看,不得不承认,杨波实在是生的俊俏,天下无双。
此刻,蒲佩瑶紧张得手心里都出了汗,脸上兴奋无比,心里充满了期待。
“快,快,快,快喝,快喝呀”
可是杨波并没有喝,反而把茶碗放了下来,喜道“巧了,我日前去普陀山,郎彻和尚也给了些罗汉茶,鲁守备又教了茶道,今日让我一试身手。”
“罗汉茶嘛,清而不寡,醇而不烈,余韵绵长,让人口齿留香啊。”
这话都是鲁国辅说过的,杨波现学现卖,还一脸的嘚瑟,这就很不要脸了。
杨波取过一个空茶碗,手忙脚乱地为自己沏好一碗茶,一边将之前那碗递给柳絮,招呼道“你愣着干什么,这是好茶,你喝呀。”
“”
柳絮原本很谈定,这会儿却傻了眼,慌了神,脸一下涨红了。
这可急坏了躲在暗处的蒲佩瑶,急得直跺脚。
柳絮的手脚开始哆嗦,额头冒出密密的汗珠,眼睛瞪着手里的茶碗,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的从容谈定早已不见了踪影。
但她知道,无论如何,手里的这碗茶是不能喝的。
茶里被下了药!
而且是虎狼之药,是蒲佩瑶从他爹卧房里偷出来的,上午在粮店,蒲佩瑶向柳絮坦白了她的情况,徐文爵不能生育,可她想要个孩子,而且必须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
这样一来,孩子他爹只能是有通天之能的大帅逼杨波了,不可能有别的选择。
既然蒲佩瑶着么想和杨波生孩子,柳絮就给蒲佩瑶出了个主意。
“给杨波下药啊,就是那种虎狼之药。”
柳絮之所以能出这个个馊主意,主要原因是,葛四宝就经常吃那种药,吃完就来找她,每回都把她折腾的要死要活的,这给柳絮留下来深刻的印象。
男人都爱用,连蒲佩瑶她爹也在用,为什么不让杨波试试呢,横竖又吃不死人?
这么谋划着,老天有眼,下午机会便来了。
蒲佩瑶知道,如果她亲自出面,杨波必然警觉,由柳絮出面,杨波绝不防备,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出好戏。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戏眼看就要演砸了。
柳絮这么拉胯,她是指望不上了,她必须亲自出马。
“该死,该死,该死的杨波”
蒲佩瑶嘴里咒骂着,急吼吼地走出了暗室。
“柳絮,怎么不喝”
杨波小酌一口,正摇头晃脑地品味着,抬眼一看,柳絮的一张脸煞白,惊道“柳絮,你怎么啦?”
柳絮是真害怕了,而且是越想越害怕。
跟蒲佩瑶一起嗨的时候,得意忘形,还不觉得,现在事情可能败露,就不一样了。
柳絮毕竟是丫头出身,给杨波下药?
杨波是谁啊,他是沈家堡的主宰,神一般的存在,很多人,包括她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她这么对他,实在太过下作卑鄙。
天啊,倘若公子知道了,该怎么办啊?
“公子,没没什么”
柳絮紧张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奴不过是个丫头出身,这种茶”
“什么话,我都说过几百遍了,在我这里,没有尊卑之分,一杯茶而已,大胆地喝”
柳絮偷眼看着杨波,她害怕极了,腿肚子都在转筋,现在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公子发现这茶里下了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公子,我喝”
“杨波”
蒲佩瑶终于出现在客厅,可惜晚了一步,柳絮已经喝了一小口。
蒲佩瑶的出现没有帮到柳絮,她现在只希望自己不会出事。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那东西是男人用啦起兴的,葛四宝每次都一包两包的用,也不见他有什么事?’
杨波见蒲佩瑶进了屋,赶紧放下茶碗,起身道“佩瑶,我大哥雷士信今日能和秀珠能成就好事,功劳你也有一份,多谢多谢!”
“杨波,亏你说得出口,雷矬子和余秀珠的终身大事,你都不肯露个脸,亏得雷矬子还是你拜把子的兄弟。”
蒲佩瑶作势教训起杨波,一边拼命给柳絮递眼色,柳眉一挑,小嘴儿一努,那意思,柳絮,你赶紧把来了个茶碗给换过来啊。
但是此刻的柳絮已然后悔了,不仅没有换,反而顺势把那碗茶倒在一个盆栽里。
功败垂成,忙乎了半天,兴奋了半天,都白费了,别提蒲佩瑶有多失望了。
蒲佩瑶一屁股在茶几边上坐下,杨波殷勤地给她也沏了一杯,“佩瑶,我大哥呢?”
蒲佩瑶端起茶碗酌了一口,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去吧,在我爹院子里。”
杨波立马放下茶碗,起身便走,刚踏出客厅,又转身丢下一句,“等我大哥回来,我请你们去得月楼喝喜酒。”
“喝你个头啊”
蒲佩瑶很不能把手里的茶碗砸向杨波,可惜杨波已经不见了踪影。
百无聊赖之下,蒲佩瑶扭头看了一眼柳絮,“噫”
柳絮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她看呢,那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佩瑶,我哦”
柳絮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了,细细的,颤颤的,还拖着音。
柳絮好像有些不对劲,功败垂成,我还难过呢,可柳絮表错情了吧,要死要活的?
蒲佩瑶不知道的是,她把她爹书房里的好几种药参合到一起,无形中,是药效增加了数倍,就那么一小口,其实药力已经相当强悍了。
幸好,杨波没喝上,否则,事情就难办了。
柳絮燥热难当,晃晃悠悠地走向蒲佩瑶,眼睛死死地盯住蒲佩瑶,看那灼人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只发情的母猫啊。
“完蛋。”
蒲佩瑶终于明白了,立刻感到不妙,赶紧站起身,惊道“柳”
未及她喊出口,柳絮红辣的嘴唇,喷着炙人的热气,已然向蒲佩瑶的小嘴儿压了过来,一双手忽地抓住了小白兔的鼻头。
“救命啊”
蒲佩瑶惊恐万状,扯开嗓门儿尖叫起来
像杀鸡一样的凄惨叫声,划过空气,传到了正在一路疾行的杨波的耳朵里,杨波止住了脚步,凝耳细听一阵,却有什么也没听到。
杨波不由摇头自嘲道“这个佩瑶,都快把我折腾成神经病了,真是的。”
。